他家不是有個不好相處的王妃嗎?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讓她進門?
她心裏疑惑,可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嫁給他,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高興的。
一路上,也算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值得依靠。
家國天下,這是男人家的事,她不過是個女人,若能找到一個依靠,何必跟着柳屹去南昭賭前程。
她自幼孤苦,飄零近二十載,若有機會,她更想過些安定的日子。
這個男人心裏沒她,她當然知道,可只要她想要,便要努力去奪。只要給她機會,讓她在他身邊,她不信,有她戚戾不能俘獲的男人。
她微微一笑,走出密室,關上門,回到自己房中,靠在榻上,把玩着自己的頭髮。
只等着明日,轎子來接。
今日真是一場鬧劇,不過她還是要感謝這個製造鬧劇的人,讓自己那麼容易就能得償所願。
宣政殿中,魏忠義正向裴峯稟報近日軍政要務。
“辛苦老師了。以老師之見,由誰帶兵爲妥呢?”
魏忠義摸了摸鬍鬚,“若論朝中帶兵,太尉自然是上善之選,不過他到底也年紀大了。其子雖勇猛,卻缺少歷練,到底難以獨當一面。
不如就拜太尉爲將,其子爲先鋒,或可互補長短。”
裴峯點了點頭,“老師所言,深得朕心。不過如今月戎尚無動靜,若月戎也伺機而動,大齊又能拜誰爲將呢。”
魏忠義嘆了口氣,“陛下的擔心,也有道理。既然如此,老臣斗膽建議,不若拜宣威將軍爲將,仍是趙統領爲其負手。留太尉在朝中,以防月戎作亂。
大齊如今與南昭相隔一江,宣威將軍素善海戰,只要將軍忠心,必可不負所托。再者,由趙統領牽制,也可以防顧家有所異心。”
裴峯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過了半晌方纔開口道:“就按老師的意思擬旨吧。糧草後勤之事,就交由柳尚書主禮。”
李福全站在一邊,見裴峯面有倦色,便呈上一盞茶,“陛下請用。”
裴峯接過茶杯,卻見李福全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便道:“怎麼,有何高興事啊?說與朕聽聽。”
李福全笑道:“老奴哪裏有什麼高興事。不過是想着,陛下到底心疼娘娘,便覺高興罷了。”
裴峯掀開茶盞,吹了口氣,“怎麼說?”
“陛下雖是禁足了柳大人幾日,也冷了娘娘數日,到底還是委以重任。”
“家事是家事,國事是國事。自然要分開。”
“陛下聖明。”
“你想說什麼,就一次說完吧。別在這兒給朕打啞謎。”
李福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奴哪有這個膽子啊。不過是想着,娘娘伺候了陛下那麼多年,向來都是一心向着陛下的。這次的事,恐怕也不例外。”
裴峯並未開口,又喝了一口茶。
李福全見裴峯面色並無異樣,方纔繼續說道:“麻煩的事,老奴也想不透。不過老奴明白,柳家少爺身份特殊,娘娘定是怕陛下左右爲難,不知如何開口。
再者,今日之事,也太過蹊蹺了。這靜王妃一大清早的就來稟報。就算皇后娘娘是藏了起來不現身,那靜王殿下可是比陛下到的還晚啊。
老奴看,這靜王妃,似乎也不曾見過別院那姑娘……”
裴峯輕笑了一聲,“你還說自己想不來麻煩的事,這想的倒是挺多挺透啊。”
“老奴不敢,老奴就是盼着陛下和娘娘能好好的。”
“靜王妃回府之後如何?”
“砸了不少東西,又將安逸那小子罵了一頓。怨他不該偷偷給王爺報信,把自己供出來。”
“皇后回來了嗎?”
“皇后只比陛下晚回宮一刻鐘罷了。”
裴峯點了點頭,放下茶盞,“朕也有好幾日,不曾陪伴皇后了。去玉宸宮吧。”
“陛下襬駕玉宸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