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宮大戰之釁鼓 >第74章 加冕
    班雞哈跪倒在虎媽的新墳前,撩動燃燒的樹葉和野花,用失聲的痛哭,告祭冤死的亡靈,老人家那些前所未有的榮耀,伴着長白山浩蕩的悲壯,駕鶴西去了。

    長白山草木連天,肅然起敬,一座座山峯,如同下了半旗的旗杆,高高聳立。

    別了,虎媽,千山靈異,萬壑精魂,在這裏日夜守護着您,我走了,虎娃班雞哈說。

    班雞哈說我走了,我去追趕飛奔在山腰的那個男人,他叫超哈佔爺,虎媽一定會認識他,一定會喜歡他,是吧我記得虎媽和我說過,我長大後要找一個虎勢虎威、虎聲虎氣的男人,如今,我看好了,我認定了,這個男人就是超哈佔爺。

    班雞哈不懂得含糊,不知道含蓄,毅然決然地朝着那個男人的身影奔去。

    這一刻,老酋長班葛波洛完全明白了,這永遠是個喂不熟的虎崽子。自己養了她十年啊,不及山間一道身影的閃現。

    班葛波洛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前程和命運。

    我能打死她的虎媽,卻征服不了這個虎崽子,老酋長很清醒。

    酋長一職是部落的首腦,是要在部落裏管人、管物、管財、管賬、管車、管馬、管天、管地、管着部落3000男女的鍋碗瓢盆、油鹽柴米、生老病死,這麼多的事情,交給這個虎娃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這是必須的事,馬上的事,保命的事,班葛波洛想。

    班葛波洛服了,害怕這個虎娃。自己能打死虎娃的虎媽,卻不能征服虎媽的虎娃。自己好多次看到虎娃站到大山上高喊,說我是從老虎洞出來的,我是從地獄口出來的,我懂得害怕,懂得恐懼,但我不怕人,特別是不怕這個一臉石砬子、滿嘴鼻涕湯的老東西。我走出老虎洞,我回不去了,但是你想睡我,沒有可能。我的天性,是騎在虎媽的背上,在鵝毛大雪中獲得的。我在大山深處行走,我在峽谷岸畔嘯叫,沒有什麼風雨可以吹皺我的彎眉,沒有什麼閃電可以阻擋我的腳步。我想幹什麼,我要去哪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你,還有你,誰也管不着。

    多麼囂張啊,正是,虎娃不中留,留下結冤仇,要是往外攆,仇上更加仇。

    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把酋長的位子讓給她,穩住她的心神,慢慢忘卻仇恨。

    再者說,這個班雞哈肯定不會給自己生娃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躲不過去。

    不是說做人要抓機會嗎這就是個良機,要是錯過,一定是後悔無窮,後患無窮,甚至有生命之憂。

    不愧是老酋長,遇事想得開,嘁嚓咔嚓,定下來了。

    雪虯部落的家薩滿,名叫夜呵黑,是800部落中貴爲首席的神漢。

    天亮時分,夜呵黑的身上掛滿了長短不一的羽毛、大小不同的葫蘆,組織起30人的狼皮神鼓隊。咚咚的鼓聲響起來,部落山民紛紛趕到,想知道自家部落要發生什麼大事。

    夜呵黑的薩滿人衆,正在上請天母衆神,下拜過往靈異,雪虯部落新任酋長班雞哈的加冕儀式開始了。

    加冕儀式是新任酉長今日親政的象徵,只要舉行了這個儀式,讓部落草民見證一下,新酋長正式掌管部落百事,正大光明地君臨天下。

    這種儀式非常嚴肅,因爲酋長是天神的代表。在長白山之域,不管哪個部落,都要受到阿布卡赫赫天母神的權威約束,所以這種儀式就是上告大母神,新任酋長認同天母神的權威,接受天母神的呵護。

    太陽高高升起,夜呵黑宣佈儀式開始。

    就在夜呵黑宣佈新酋大典開始的時候,沙麟安巴耳三漏的大本營紮在銀環村,他奉了耶魯裏的命令,來看望長白山,要用一場闊大的襲擊,把這裏變成荒原,變成虛無,徹底墜入恐怖的深淵。

    超哈佔爺趕往800部落報警,這件事被沙麟安巴耳三漏知道了,命令他的小情人嘰勒古楞,派下衆多小老鼠趕往各個家族進入戰時狀態,而雪虯部落安排誰去呢嘰勒古楞思考再三,由於自己忙着生崽,就派了第三代的咔蠱攜帶者嘰哩尕啦,率領衆鼠來到了雪虯部落。

    此時的長白山,可怕的瘟疫已經在衆多部落暴發開了。

    攜帶咔蠱毒虺的嘰哩尕啦,率領幾位鼠兄鼠弟,來到超哈佔爺未來的老丈人家,想把這一家都弄死,讓超哈佔爺斷後。

    而此時的超哈佔爺,正在趕往第800個部落示警的路上。

    嘰哩尕啦不辱使命,來到雪虯部落第一天,正趕上人等叩拜班雞哈,喜賀她升任酋長,因此這可是行動的好機會,在衆鄉親的食物中,快速地爬了兩圈,將咔蠱的毒虺種在了上面。

    嘰哩尕啦和鼠兄鼠弟們大功靠成,撞屁股跳舞,好好慶祝了一番,然後按照嘰哩尕啦的分工,深入所有房間,各挖各洞,各造各窩,一邊努力生崽,一邊勤懇播蠱,沙麟安巴耳三漏毀滅長白山的偉業,就這樣在雪虯部落發揚光大,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了。

    太陽昇起一樹高了,夜呵黑擊鼓高歌,宣佈新酋長升任儀式開始。

    老酋長班葛波洛迎着紅日,踏上了石階,出現在大門前,顯得紅光滿面,神采奕奕。

    在咚咚的神鼓中,神采奕奕的班葛波洛身穿梅花鹿皮的古式盛裝,身上掛着虎牙、狼牙、熊牙、豹牙四大骨串,手舉一頂鹿頭酋冠,走過石階,踏上擺放整齊的紅松柴柈,健步走到族人面前。

    新任酋長班雞哈,今日格外漂亮。她身穿五彩錦衣,一襲長髮飄飄,圓潤挺拔的胸下是纖細柔韌的腰身,一條白色皮靷,修飾着玲瓏的腰圍,高挑的雙腿下,光着白淨淨的腳丫,踏着優美的貓步,性感迷人,款款前行。

    新酋長班雞哈到來,醉倒多少紅男綠女,驚落多少南鶯北燕誰不希望締結仙緣,英俊瀟灑誰不打算人仙相戀,海爛石枯

    家薩滿夜呵黑,抖身環步,擊鼓舞唱:

    開眼了,什麼是風度翩翩,千嬌百豔,

    見識了,什麼是柳腰款款,吐氣如蘭。

    懂得了,什麼是位列仙班,風情萬萬,

    知道了,什麼是夜夜笙歌,花好月圓。

    領略了,什麼是若夢衣裳,縹緲追遠,

    清醒了,什麼是天涯玉人,孤傲臨軒。

    怔怔地在站在大門前的老酋長班葛波洛,從癡夢中醒來,慌亂地舉起鹿頭酋冠,給班雞哈戴上,又忙手忙腳地摘下掛着自己身上的虎牙、狼牙、熊牙、豹牙四大骨串,捧獻給新任酋長。

    班雞哈將酋冠和骨串穿戴齊整,轉身來在擺放整齊的紅松柴柈前,屈膝跪地,接過家薩滿夜呵黑遞過來的火把,騰地一聲,點燃了柴柈,一炬篝火沖天而起。

    部落人衆跪倒一片,山呼酋長班雞哈,萬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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