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着軍用手電的光,確定樸韌已經徹底死亡。
“判官,三號目標人物樸韌已經死在張峯的手裏面,我們繼續向着地道深處搜索接應張峯”
從樸韌的脖子和手腕上的兩處傷口,閻王就能夠確定他是死在張峯薄如蟬翼的口中刀下。
就在他們兩個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張峯的聲音傳到閻王的耳朵裏面。
“閻王、閻王,我是演員,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我是閻王,說”
縮在地道里面的張峯,此刻身旁正躺着一具屍體,屍體的前胸和腹部一共中了五發子彈,已經煙氣。
而這個死亡的人正是二號目標人物桑曲。
桑曲身上的傷勢不是張峯造成的,而是坤沙。
他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坤沙從正面連續開槍擊中,以後坤沙獨自鑽出地道,將地道的出口用手雷炸塌封堵住。
面容慈祥,看起來足夠親和的坤沙在最後時刻徹底將梟雄的本色暴露無遺,先是讓自己的親信樸韌獨擋身後的追兵。
之後又是在逃出生天前,擊殺桑曲,獨自逃跑。
張峯是聽到連串的槍聲才火速趕過去,可是坍塌的出口將他阻擋住。
“咳咳”子彈雖然沒有立刻要了桑曲性命,卻也將他的內臟擊傷,沒咳嗽一聲,便有鮮血夾在着內臟的碎塊從嘴裏噴出。
“桑叔,還能認出來我是誰嗎”張峯冷冷的說道。
桑曲艱難的睜開眼睛,盯着面前這個臉上塗滿油彩,穿着迷彩服,身上充滿血腥味和硝煙味道的軍人,實在是想不到自己和他有過什麼交集。
“張老二,霍爺手下的張老二還記得嗎”張峯冷聲說道,看着奄奄一息的桑曲,他心中恨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發的狂暴
父親的死,必然是坤沙一手爲之,可作爲團伙二號人物的桑曲也定然是難辭其咎。
“張老二哈哈哈哈咳咳。”桑曲邊笑邊咳嗽着,大口的噴出鮮血。
“我終於明白了。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哈哈哈。”說着話,桑曲的臉迴光返照的紅潤了起來。
“你明白了是嗎我的父親就是死在你們手中今天是你死,終究有一天我要坤沙也死在我的手中,只有這樣才能給我父親的死報仇雪恨”張峯狠狠的攥着拳頭,捏的指骨發出咔咔的輕響。
“哈哈哈,毒蛇,你父親是毒蛇,父子兩個人都是臥底,咳咳”桑曲咳嗽兩聲,繼續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一個驚天的祕密”
聽到他的話,張峯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桑曲用盡全身的力氣,道:“我保證你不答應我,你會一輩子活在悔恨當中再說,你答應我,天天這個驚天的祕密又有何妨”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艱難的擡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口袋,道:“這裏面有一張銀行卡,是我畢生的積蓄,你只要把這張卡送到戶主的手中便可以,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不難。”
“現在我就告訴你咳咳,你的父親並沒死,而是關押在咳咳水牢裏面。”
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聲音,張峯的臉上的露出不可置信的狂喜,“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咳咳我堅持不住了坤沙的背後還有人操縱”桑曲後面還有話要說,可是瞳孔愈發的擴散,微微張開的嘴巴再也發不出聲音。
確定桑曲已經停止了心跳,張峯將關閉的通信設備再次打開,事情太過於重大,必須要立刻通知閻王。
“你確定嗎”聽完張峯的話,閻王冷聲的問道。
“桑曲被坤沙所殺,沒有必要再爲他隱瞞”張峯稍微停頓了下,接着道:“處於個人感情,我也願意選擇相信他所說的話”
閻王稍微沉默片刻,說道:“演員,你記住毒蛇不僅僅是你的父親,更是我們軍人的驕傲,是英雄這件事情無關於你們之間的個人父子感情,而是軍人的榮耀”
“即便是付出我閻王,判官,甚至整個黃泉小隊的性命也要將英雄解救出來即便這個消息是假的,我們也要全力以赴”
閻王堅定的聲音通過耳麥迅速傳遞到黃泉小隊每一個人的耳朵裏面,沒有人質疑,沒有人反對
他繼續說道:“我命令,判官暴龍,你們二人,立刻帶着學生和豺狼撤退要第一時間趕到亞平鎮,將消息向上面彙報猴子,演員,咱們三個去帶我們的英雄回家”
“報告,我還能夠戰鬥”手臂受傷的學生急促的說道。
“這是命令判官,暴龍執行命令”
走出地道的張峯和閻王猴子二人匯合,張峯想要開口說話,卻被閻王搶白道:“現在可不是抒情的時候,等執行完任務,回到部隊,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聽到閻王威脅的話,張峯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露出了笑容,嬉皮笑臉道:“閻王,到時候你怎麼收拾我,我都認栽,絕對沒有二話”
三人將從屍體的身上拔下來衣服套在迷彩服的外面,將鮮血吐沫在臉上蓋住油彩,快速的順着房子的後側跳了出去。
判官等人的撤離將敵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傳來的槍聲越來越遠。
而戰爭堡壘裏面哀嚎遍野,斷臂殘肢,鮮血橫流,受傷沒有死亡的士兵神情哀悼的坐在地面上,猶如受傷的獵犬舔舐着傷口。
另外還有不少的士兵,在死人堆裏面翻找着,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同時也將死屍身上的錢財擼下來揣進自己的口袋裏面。
“必須要抓個舌頭,否則光憑咱們三個在着烏漆嘛黑的地方想要找到水牢,難度可想而知。”張峯開口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