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士兵的旁邊,手槍頂在了他的腰間,側着的身體正好擋住手槍。
“能聽到華夏語嗎”
“能不能聽到英語”
第一句是用華夏語問的,第二句是用英語問的。
士兵都是一臉枉然的神色,根本聽不懂張峯再說什麼,不過他的眼中卻是流露出恐懼。
他原本以爲撿回來一條命,沒想到這個時候又被人給盯上了。
張峯也是氣惱,沒想到抓到一個舌頭,根本無法交流。
如果再去抓其他的舌頭故意也是這個結果,畢竟想要在一羣只知道開槍殺人的毒販子當中找到會外語的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揚揚下巴,示意他站起來和自己走。
那士兵倒是反應了過來,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
張峯一隻手摟着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攥着槍始終頂在的腰上。
兩個人在其他的看來就是受傷的士兵,相互依靠,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帶着他走到閻王和猴子藏身的地方,閻王開口道:“問出來水牢在哪裏了嗎”
張峯微微的搖搖頭,小聲道:“這玩應根本聽不懂華夏語和英語,不過,我就不信問不出來”
說着,對着舌頭比劃起來,一個方框代表房子,在比劃出水流的意思,最後在比劃一個人被拘押的樣子。
舌頭還是一臉懵逼,絲毫沒有反應。
“我真就不信治不了你,猴子,給我捂住他的嘴”
聽到他的話,猴子走過去從後面捂住了舌頭的嘴巴,而張峯一臉陰狠的向着他走了過去。
那舌頭以爲他是要害命,不住的扭動着身軀掙扎着,被捂住的嘴發出低聲的嗚嗚嗚的動靜。
好不容易抓到的舌頭,張峯自然是捨不得他死,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嗤笑着伸出手指,慢慢的插進了他大腿肌肉的傷口裏面。
雖然手指的攪動,舌頭的臉痛的扭曲着,冷汗更是從腦門上不住的往下掉落。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榆木腦袋開了竅,明白張峯比劃的是什麼意思,連忙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
收回手指,對着猴子點點頭。後者緩緩的鬆開捂住舌頭嘴巴的手,張峯的目光也鎖定舌頭,只要他妄動一下,或者有開口喊叫的意圖,立刻幹掉他。
好在舌頭還有這個覺悟,雖然痛的刺眼咧嘴,卻依舊強忍着慘叫出來。
他伸出手指了指十二點鐘方向,嘴裏面輕聲的嘰哩哇啦的說了一段話。
張峯的將目光落在了閻王的臉上,等待着他下命令。
閻王微微的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們沒有選擇,只能相信他。我們走”
聽到閻王的命令,張峯抽出匕首準備結果了舌頭。不過猴子搶先一步一個掌刀砸在了舌頭的脖頸上,舌頭身子一軟便昏迷的倒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猴子,張峯也沒有多說什麼。
三人快速的向舌頭所指的方位摸去,走了一公里左右的距離,果然發現了所謂的水牢。
污水坑直徑百米左右,而水牢就在正中央。
靠近污水坑便能夠聞到一股惡臭令人作嘔的味道,那是一張動物腐爛再加上人畜糞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去。”張峯開口說道。
吊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桑曲口中自己還沒有死的父親,張峯一刻都不想再等待。
“好,猴子,警戒”閻王沒有拒絕張峯。
張峯端着槍,神情戒備的一步步走進污水坑當中,惡臭的味道直接衝進鼻腔當中。
邊緣的位置污水剛剛達到膝蓋的位置,越往裏面走,污水池越深。
走到水牢附近的時候,污水已經達到張峯的脖子位置。
走到近前,張峯的心裏面咯噔一聲,眼睛一陣酸澀,淚水已經在眼圈裏面打轉。
如此近的距離,他已經能夠看清楚被吊着人的相貌。
雖然瘦骨嶙峋到脫相,可是五官和自己有七八分想象。就在他情緒有些失控的時候,被吊着的人緩緩的睜開眼睛,張開嘴巴想要說話。
張峯趕忙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名字”
“毒蛇殺了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虛弱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聽到毒蛇兩個字從他的嘴裏面說出,張峯再無任何疑問。
黑暗當中,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而下。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說着,張峯將匕首劈砍在木樁上,已經腐朽的木樁應聲而斷。從縫隙當中鑽進去,用匕首割斷吊着毒蛇手腕的繩索。
毒蛇的消瘦的身體落下,被張峯一把托住,快速的向着岸邊移動。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託着的父親瘦到何種程度,輕飄飄的,好像託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棉花。
因爲託着父親,張峯只能儘量的壓低身體,這樣污水就不斷的灌進他的嘴鼻裏面,腥臭難忍。
可現在根本顧不了這麼多,走到岸邊,猴子將毒蛇從張峯的手中接過來。
張峯也是爬到了岸上,開口說道:“他就是我父親”
“馬上撤退”閻王聲音有些興奮的說道。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聲音傳來的方位正是剛剛審訊舌頭的地方。
猴子的臉色一陣難看,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臉上,道:“都怪我,如果讓演員把他幹掉就不會有這個麻煩了”
現在可不是討論婦人之仁導致的結果,因爲醒來舌頭的叫嚷,已經讓敵人快速的向這邊奔跑了過來
“撤退”張峯將父親背在身上,快速的向着密林當中衝去。
閻王和猴子進行一波掃射,稍微的阻止一下衝過來敵人的勢頭,也是快速的撤退進叢林當中。
叢林和黑夜的掩蓋並沒有讓張峯等人甩掉敵人,因爲這些敵人從小在叢林當中長大,對叢林的熟悉程度絲毫不遜色於閻王等人,更何況後者還帶着重傷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