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艇前方驟然減少阻力,一下子飈了十幾米之遠,由於水位突然下降他們幾乎是飛出去的就想而是小河邊打水漂的石頭,一下一下點着水面向前滑行。易謙死死抓住欄杆,兩隻眼睛緊緊追隨白茶身影,艙內因爲這一變故幾個人滾倒向撞眼冒金星。漩渦將將解除,白茶便發現不遠之外停着的一搜古風古色的花船,四周紅色墨筆書畫的蘭花燈籠搖曳,裏面安置的蠟燭幽幽發光,幾個拖着鬍鬚的老頭穿着道士服裝,右手揮舞浮沉偏偏落座。那船如果置身剛纔的險境,翻船在所難免,可竟能安然無恙無所事事,白茶抿了抿嘴角,毫不懷疑她暴露了自己怪力亂神的能力。“看見了什麼”易謙看她一瞬不瞬聽着一個方向看,喊道。“看見兇手了。”易謙霎時間肅穆以待,昂頭大喊:“你要過去的話帶上我。”發覺危機解除,寧子辰慢慢降低行駛速度,白茶慢悠悠跟在上頭移動,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聞言她猶豫了一下才旋身落地,而後大手一揮,被控制中心鎖死的玻璃框架被強行打開,她帶着易謙往花船上去。“她來了,但還帶着別人。”花船上幾位老頭迅速掩飾住吐過血的現場,輕描淡寫地將滾燙的茶送入嘴邊吹拂,茶香清幽茶水瑩綠茶葉舒展,道士服裝襯托的幾人仙風道骨氣淡神清、與世無爭,那拂塵更是飄逸乾淨一塵不染。“能拉攏麼”一人皆舒展拂塵之便捂住熱血翻滾的胸口,瞳孔微微閃爍,欲言又止又或者說點到即止:“她比我們都厲害,以後我們在江家的地位”“怕什麼等她能得到信任至少在幾年之後,江老爺子疑心甚重,哪裏能瞬間讓她爬在我們頭上”有人輕嘬一口茶水說,聲音不稍時被涼風吹散融入了將風裏,其餘幾人擔憂之色稍縱即逝,明顯是認同這人說的話。“嘭”的一聲響,花船頂上似乎有重物墜地,花船喫水線多了點。“姑娘,既然來了不下來”有人心平氣和十分友善道。白茶擰了擰眉毛,心說這是早早等候的節奏啊,而且等的貌似是她,看來是有所圖謀了。與易謙對視兩眼,她腳下一點敏捷地躍到尖尖船頭上,船身上花紋雕刻的精緻細密,等待她身邊易謙站穩後她便鬆手。江風襲來,她衣袂翻飛,暗淡光線讓她五官籠罩在陰影裏,線條分明略略冷淡,像極了飛檐走壁看淡人世的女俠客,只差手中握一把劚玉如泥的寶劍。“看來是等我很久了。”她不矜不伐道:“就是不知閣下費盡周章找我作甚今夜月明星稀着實是個賞月好時節,但操縱江水興風作浪是否過分了”“那只是個小小的試探,姑娘不必介懷。”幾人看都不看易謙,不是直勾勾盯緊白茶就是稍加掩飾的上下打量,好像那裏有一塊金元寶,故而小小的銅板實在難以入目:“以你的身手哪裏會傷及分毫我們出手都是有分寸的,誰都不會有危險。”白茶兀自冷笑:“這麼說暗箭傷人還有理了”“不不不,我們沒有,我說了那只是個很小很小的試探,不足掛齒更不必放在心上。”其中看似頭目的老頭搖頭說,邊說邊倒了杯茶水在他手邊:“姑娘,過來喝杯清茶如何平心靜氣收斂戾氣之用。”白茶心說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屁的試探我下次給你扔下懸崖,等你抓住樹杈我再跟你說這只是試探,試探你飛翔的能力如何不過最後一句話讓她驚了下,她這會兒心情卻是糟糕,憤怒的小火苗被點燃了,現在還是點點火星,她奮力壓制着,難不成這些人還知道她神格覺醒不緊不慢走過去坐下,花船不小,他們幾個人席地而坐,易謙低眉垂眼跟在她身邊,衣服因爲剛剛事故皺褶了,頭髮凌亂,不仔細辨認那張臉,存在感委實不高。白茶喝了口,茶水滾燙一直暖到胃裏,想了想自顧自取了杯子填滿後遞給易謙:“試探也試探過了,總有正經事要說吧。”“當然。”爲首者點頭:“我們的主人想讓你加入我們。”“主人”白茶挑了挑眉梢,輕笑:“我能不能理解爲奴隸和地主的關係你們想拉攏我還想讓我以那種身份臣服”“是,我們確實在拉攏你。”說出那個足以讓現代人嗤之以鼻的詞,他反而大大方方不躲不閃了:“你是人間的異類,沒有我們的庇護你將寸步難行。”“我從前也沒有你們的庇護。”白茶好整以瑕的看着他們。“那不一樣,現在我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加入你們,你們就要讓我寸步難行”白茶摩挲杯壁,杯子剔透玲瓏,五顏六色的彩釉恰到好處的勾勒點綴:“威脅我”“當然不,我們是誠心的光明磊落得到,怎麼會做這種事”他說,啜了口茶慢悠悠道:“但我們沒有替你保密的職責,不論你是人是妖又或魔,你將會面臨衆多勢力的追殺,甚至進入國家研究室成爲標本,你的身體可能會被插滿各種導管,你的器官也許被反覆研究,你無法逃脫,如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魚肉。”頓了頓,他感嘆地說:“那是很悲慘的,我們想幫助你逃脫這樣的生活,讓你永遠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我的主子非常強大,他能保護你。”“如果這樣那一天,你們就是主謀啊。”白茶不爲所動,冷冷地說:“你們告訴了全天下人,你們促使了各方勢力圍剿。”“不不不。”他說:“我們給你了兩條路,端看姑娘怎麼選擇,至於後事我們順應自然,道家講究道法自然。”“不要披着道家的風頭說事,你們不配。”白茶鄙夷不屑的暗光在瞳仁中一閃而逝,見老頭羞憤了,她話鋒一轉道:“但你們說的我確實在考慮,你們的主子呢誰”“他是一個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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