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白茶嗤之以鼻,心說可真是偉大的人,偉大到用卑鄙手段威脅別人,偉大到講求自由平等的社會里以主子自稱。“對。”老頭點頭,一臉崇拜加癡狂信服的虔誠模樣,言辭鑿鑿地說:“他是通天之人,一直以來知天命預禍福掌天道造人間,他無疑是偉大的,將帶領我們走向世界盡頭。”“既然如此偉大,他怎麼沒一統天下”老頭捋了捋鬍鬚,微笑地看着她,坦坦蕩蕩道:“我們走的是天指定的方向,豈能違背天的意願再說凡世渺小又荒蕪,裏面的人類愚蠢又虛僞,我們對統治他們不屑一顧。”白茶一聽心說哇塞真尼瑪能說會道,這是經過洗腦的傳銷組織吧“既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大義凜然,我想我不得不反駁一下。他既然知天命應該會知道我是你們說不動的人,他既然對凡世不屑一顧還呆在凡世作甚要你們賣命作甚深山老林天涯海角不舒適嗎凡世多紛擾嘰喳。”“我們那不是賣命。”他糾正白茶的言辭,似乎有點生氣憤怒了:“我們有同樣的意志,走到一起是天道的意志、是命運的指引,我們奉他爲主,由他指揮我們的行動由他承擔禍福”頓了頓盛氣凌人地說:“你當知天命沒有代價誰會爲了小嘍囉付出生命。”“哦看起來你們的主子還是個道德高尚的人,有點像救世主了。”白茶口氣中不乏諷刺道:“那麼他是誰呢這京都裏的人”“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他說:“等你簽訂契約之時你就會知道他的身份,你放心,簽訂了那份契約你將會收穫潑天財富,不僅包括自身實力的增長,你想要的一切都將觸手可得。”“包括美人兒錢財嗎”她目光注視着瑩瑩之色的釅茶,一切情緒盡收斂乾淨了,易謙目光沉沉地啜着釅茶默默不語。他許諾說:“如果你想要的話當然可以。”“殺人搶劫呢”老頭正了正身體:“你在試探我們的底線還是”“我有仇恨的人,我一直對他懷恨在心耿耿於懷。”白茶幽幽地說,她握着瓷杯的右手驀然收緊,伴隨細碎聲音杯壁裂紋密密麻麻地蔓延,整個遊艇殺氣凜然且森森,周圍氣氛隨之冰冷詭譎了,她這纔有所察覺似的微微偏頭看着老頭渾濁深沉的眼:“請問我能不能殺死他呢你們會給我保障嗎”“以你的能力如果真的要他死是擡手之間的”“那當然,但我沒有同伴沒有後臺,我生存在凡世,守護凡世的秩序是我安然無恙的一種必然手段,我親手打破它我還有遊走凡世的機會嗎”“說得好”老頭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掌聲停歇時他沉聲道:“凡世就是滋養一羣藏頭縮尾膽小怕事的鼠類的地方,規則繁多冗雜,且一旦打破你就是被排斥被制裁的那個人,但加入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保證你身心自由自在,保證你可以爲所欲爲,包括抹殺了你厭惡痛恨的那個人我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易謙聽言杯子一歪,裏面茶水差一點傾倒。“好厲害哇。”白茶笑了,鳳眸裏卻是寒風呼嘯:“說的我好生嚮往,簡直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癡人說夢荒誕不經”她字如炮彈一樣往外轟:“第一次看見把殺人犯法說得這麼高大上的,還自由自在你們也配只不過放縱私慾竊時肆暴的一羣貪婪東西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大氣凌然,實則不過苟且偷生的無能之徒”嘭,茶桌被老頭掀翻,他跟被拔了毛的瘋狗一樣跳起來,手指顫顫巍巍指向白茶:“你框我你竟敢誆騙我們什麼想殺人都是假的吧你根本沒想過加入我們”“我沒什麼想殺的人,即使有我也會用自己的手段,絕不會借一羣骯髒之人的手一個連面都不敢露姓名不敢傳揚的縮頭烏龜值得替他賣命”“呵黃毛小兒目光短淺”他目眥盡裂的嘲諷道:“天的旨意豈是我等能夠參透的聆聽它遵從它才能經久不衰長盛久安,坐井觀天的青蛙會懂什麼再給你一次機會加入我們,這是天給你的恩典。”他的口氣比起之前的和顏悅色現在更像是居高臨下的恩賜。“天”白茶心說老兄你他媽裝逼裝過頭了吧撞到我這裏來了老子就是神我害怕天指了指頭頂氣定神閒:“它嗎它既然那麼神聖強大怎麼不下來啊來來來,降下一道雷劈死我。”老頭臉色徒然黑沉欲滴,好似他信奉的東西被侮辱了,他拂塵攜帶靈力猛地拍打白茶的手:“它總有一天會下來給你這種無信之徒加以懲罰讓你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凌厲的力量朝她指尖而來,白茶迅速收回手,反脣相譏:“那你得證明他總有一天會下來纔行啊,就這麼無憑無據我怎麼相信它的存在難道要我全憑想象”“敬酒不喫喫罰酒”他終於不再心懷繼續誰說的信心,五個人猛地飛躍而起凌空後退,然後同時伸掌將衣袖中的紫色符籙甩向白茶。五張符籙在風中霎時間泛着紫色幽明的火焰,然後以迅雷之勢風馳電摯的飄向白茶,那些符籙劃破長空時發出噼裏啪啦的細響,一時間這片靜謐江面上空氣分離電流涌動,白色蜿蜒曲折的電流好似雷雨電時期天邊的閃電,只是要小上許多許多倍,可隨着時間推移他們慢慢放大,竟是籠罩整個古色古香茶香瀰漫的花船,毫無疑問的也把白茶和易謙籠蓋其中。符籙眨眼間就黏貼在花船周遭,事前毫無預兆,白茶雖然有拉起易謙預備跑,但被老頭眼疾手快的一拂塵蠻橫的拍落,也就回到了原地。她臉色剎那陰沉,心想這可謂反派話不多系列。滋啦一聲,周遭的燈籠一下子點燃,七八隻像燒燒的煙火轉瞬即逝,一會兒就熄滅了,蠟燭被電流刺激的不成樣子,也自然而然的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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