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飛來枕頭,林風一左一右捉住。
查文琳臉埋被子底下,還是難過。
林風“那個……你西服說的也沒錯”
被子裏傳來她氣悶哼,“那我豈不是沒辦法宣告世界你是我的”
咳!林風手握脣邊,信誓旦旦講,“雖然我忘了很多事,但你是我妻子,我一直牢記在心”
撲哧!某人掀開被子,睇他轉悲爲喜,“幹什麼?演電視劇啊?”
誰說他爲人古板,這種話說出來也能臉不紅心不跳?
叮……
拿起話筒“哪位?”
又講幾句,查文琳掛電話。
一個人跳下牀。
林風睇她要出去,問“怎麼了?”
查文琳頭也未回“阿姐她住院,我得去看看”
林風囑咐“記住別空手……”
話未講完,玄關大門已關上。
林風一人啞然失笑。
小混蛋,這風風火火的性子跟誰學的?
轉念一想,查文琳生日馬上到。
七月十五,正是底下最忙的時候,或許可以趁那天幫查文琳偷改命薄,瞞天過海。之後再舉辦婚禮,便可萬無一失。
只是這事稍有不慎,便容易出事,林風想了想,決定先不告訴她,等成功後,就當給她一個驚喜。
林風一個人勉爲其難想。
打定主意,便開始準備。
……
私人病房,查文琳剛一進去,就看到霍少康。
“霍生”
霍少康正打算離開,腳步停下,略微看她一眼,講“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她”冷冰冰,不像是求人,更像是命令。
他走後,查文琳走到病牀前。
把鮮花放牀頭。
坐在她身側,問,
“阿姐,發生什麼事了?”
她整個人氣色看起來很差,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阿琳,我好累,我已厭倦這種關係,可他終究不肯放過我”
“……”
她斷斷續續講述他們曾經,包括她幾次懷孕,但因對方,只得被迫流掉。
這次也是一樣,而她因爲多次流產,醫生告知她已不能再做母親,成爲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阿琳,那孩子已經成型,在我肚裏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脈搏,可我與他終究無緣……是我傻,我天真地以爲他對我是有愛的,可惜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或許我們都是爲了一己私慾,阿琳,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她平靜道,眼神空洞,彷彿在訴說一件極爲平常的事。
查文琳不是心理醫生,但還是希望給她一點希望“其實……是霍生讓我來的,我電話裏聽出他聲音,我想他應該是關心你的……”
“阿琳,謝謝你……我累了”她閉上眼,感覺已不願繼續下去。
查文琳囑她好好睡一覺,別多想。
有時間會再來看她。
臨走前,幫她把花瓶插滿。
……
宋佳熙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裏,她被困在迷宮,怎麼也找尋不到出路,最後,魂歸離恨。
醒來後,心中已空無一物。
烈日炎炎,查文琳坐風扇底下,幸福的甩着小腳。
林風回頭看她,查文琳舔乾淨嘴角奶油,眼眯成一條線。
桌上電話響起,查文琳趕忙去接。
晴天霹靂傳來,查文琳呆立原地,好半天,才緩過神。
馬不停蹄到達醫院,宋佳熙躺在牀上,已成一具冰冷屍體。
手腕上纏紗布,屍體已經被人處理過。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冷氣開太大,查文琳渾身冰冷,視線忍不住模糊,“阿姐?”
“怎麼會這樣?”
醫生搶救無效,看着身邊寥寥幾人,默默低語“節哀順變”
期間,查文琳一直沒看到霍少康。
等人走後,霍少康才現身。
牀頭鮮花已乾枯,霍少康走到牀邊,突然,一拳捶在她身側。
低頭,惡狠狠看着她,“你就這麼恨我?要用死來擺脫我?好,你贏了,你以爲我沒有你會活不下去?你錯了,我不過是把你當玩物!”
路過樓下花店,“林生,等我一下”
抱一大束鮮花回頭,查文琳推開門,走進去。
霍少康回頭看着她,表情複雜。
查文琳扔掉花瓶裏乾枯的花,換上新的。
全程,當他不存在。
走之前,她看着他,冷冷開口“你配不上她”
郭少康一愣,幾不可查。
……
出殯那日,霍少康在別墅爲宋嘉熙辦告別儀式。
客廳擺宋佳熙巨幅畫像,照片上人顏色依舊,曾經看到的人都要嘆一句如花美眷,如今卻躺在棺材裏,紅顏枯骨。不得不讓人感嘆,生命無常。
查文琳看到一對中年夫婦,眼眶紅腫。
猜到是宋佳熙父母。
“伯父伯母,節哀順變”
許是傷心過度,二人神情恍惚,圍繞周身的氣運不覺深黑。
查文贈二人護身符,又囑他們照顧好自己。
死去的人已經不在,活的人還要繼續。
喪禮不言謝,兩人收下,掩面哭泣。
查文琳嘆一聲。
想到那生命,薄如蟬翼。
到了,也才二十歲。
到底,讓人難過。
棺材被擡上靈車,
大雨滂沱,洗刷着世間靈魂。
回去時,查文琳同林風同撐一傘,查文琳心不在焉,腳下也不看路。
林風默默將傘移向一邊。
某人回神,發現林風一側衣服全溼了,質問某人“你是傻子嗎?”
林風“我看傻的是你,凡事都寫在臉上”
“我只是難過,你說阿姐人這麼好,爲啥老天不讓她活久一點?”
“或許,對她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到底活得久,看的開,林風沉吟“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林生,可不可以不要念詩?”
嗯?
“好酸,跟你氣質不符”她直言。
林風一愣,小混蛋!居然嘲笑他?
……
一行人冒雨將宋嘉熙送至魔鬼山下葬,山路泥濘,山泥傾瀉,等反應過來,已有數人被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