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寨裏遍佈私娼館,一路走來,耳邊不乏爛俗□□,夾雜着男女盡情時的淫靡聲響,令人無法忽視。

    兩人各懷心思,各自無話。

    把林風帶到一無牌診所,查文琳回過頭來看他,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林生,到了。”

    一青年斜倚在門框上,看到查文琳走近,他把煙掐掉,斜眼打量二人。“阿琳?是你?”

    大D哥剛收完附近幾十個場地保護費,正是春風無限,看誰都眼順。更何況查文琳曾教他避過一血光之災,他對她還懷有一絲感恩。

    “大D哥,我有個朋友想見你,說有事想找你幫忙?”查文琳揚臉朝他甜笑。

    大D走過來想拉她手,被她不動聲色避開,拉着林風的手就去了裏面。

    身後大D不禁瞪眼。

    裏面一女人剛做完墮胎手術,下了手術檯後心情尚未平復,見查文琳和林風進來,不免咋舌,“妹妹仔也來這種地方?”

    林風被陌生女人鄙夷的目光環繞,臉上隱隱發熱。女人有感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不鹹不淡的罵着:“鹹溼佬!妹妹仔纔多大就帶她來這種地方?良心被狗吃了!”

    林風面色發窘。

    查文琳問:“林生?你生氣了?”

    並沒有。

    大D睇林風冷笑,“阿叔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吧?”

    查文琳拿眼瞪他,大D隨即正色,“說吧,找我什麼事?”對林風,大D莫名有些敵意,遠不似他對妹妹仔那麼客氣。

    林風不卑不亢,“我想見盛和大佬。”

    似感突兀,大D冷笑加譏諷:“什麼?你要見大哥?你當盛和是什麼?菜市場?大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麼?”

    查文琳瞥大D,猶自不屑,“大D哥,□□了不起?還不是被差人追的沒地方躲?”

    “你知道什麼!”話一出口,大D急忙改口,“我不是說你。”前後判若兩人。

    查文琳也不似好脾氣,竟然敢甩大D臉子。“是,您是大D哥,下次有事別煩我!”

    大D這才鬆口:“你們到底要見大哥幹什麼?”

    林風道:“盛和大佬通知我救人,我以爲你應該知道。”

    大D微愕,睇他目光自帶探尋。上面說有人會來救阿基,想不到就是眼前人?

    “好,我帶你去。”尚且帶着一絲輕快。

    似乎在想他轉變怎麼這麼快,查文琳沒好氣睇他一眼,大D忙討好地湊到她跟前,“阿琳?這下滿意了?”

    查文琳乜他,哼。

    “走吧。”大D頭一甩,示意林風跟上。

    查文琳二話不說跟上去。

    大D一看,“你也要去?”

    “怎麼我不能去嗎?你不是說大哥難見?不許我去見識見識?”

    大D睇一眼林風,林風假裝沒看到。

    查文琳被拉到一邊,大D睇她表情嚴肅“阿琳,你不能去。”

    “爲什麼?”

    大D佯裝作難,壓低聲,“你知道大哥要他去救人是爲了什麼嗎?聽上面人說,有人要對付他,你就不要摻合了?”

    “即是說有陷阱?”

    果然她一點就通,大D本想,這樣她應該不會跟去了,誰知查文琳根本不接受他此番好意,仍舊拉了林風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扔下你不管的。”

    大D牙都快咬碎,死老鬼,到底對我阿琳下了什麼迷魂藥?

    ……

    大D帶兩人去城東,一整條街都是牙醫診所,大多無照經營。

    再往裏一點,走進一條死衚衕。陰暗滋生邪惡,查文琳突然拉了拉林風袖子,提醒他:“小心。”

    林風回頭睇她,“害怕?怕就回去?”

    “我是讓你小心。”

    大D將兩人送到這,決定不再往前,看查文琳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旁邊一道鐵門,林風隨手拾起一塊磚頭,將鐵鏈上鎖用力砸開。

    查文琳跟着往裏,看到一廢棄作坊,室內逼仄,堪比地下室,裏面陰暗潮溼,因常年不見陽光,更顯陰森恐怖。穿過前面到達後面,裏面突然開闊,卻仍舊昏暗,令人迷失。

    煙霧繚繞,一番佬坐在陣中,寒目攝人,突然大叫一聲,把查文琳嚇一跳,急撫心口,“衰人!瞎喊什麼?”

    林風被逗笑,不着痕跡彎了下嘴角。打量身邊人,眼神關切:“要不你先出去?”

    查文琳只當沒聽到他講話,仍舊捂着心口,眼珠子四處亂嫖。

    林風大步向前,停在番佬祭壇前,直入主題,“阿基呢?”

    巫師喊人將人帶上來。

    番佬身後有道門,兩個徒弟把阿基帶上來。

    阿基帶着頭套,眼睛看不見。

    兩個弟子請完師傅安,完了,各自站在巫師一邊。這兩人生的橫高馬大,好似兩尊鐵塔,去選健美冠軍,一定得獎。

    巫師吩咐其中一人去給阿基放血。

    那人聽命,拿起一把匕首。

    阿基嚇得發抖,拼命喊:“風叔,風叔救命……”

    林風過去,一腳踢掉番佬匕首,趁機摘去阿基頭套,阿基得以重見天日,一睜眼看到林風面孔,激動的熱淚盈眶,口不擇言:“風叔,風叔我再也不敢了!”

    被踢翻的壯漢拾起匕首,和另一個一齊衝上來。

    林風一閃一避,刀鋒貼着他衣衫劃過,看的查文琳心蹦到嗓子眼。

    “林生小心!”

    阿基此時才發現陰暗的角落裏還杵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未免覺得有些不合時宜。不過一時間,他也來不及多想。

    說時遲那時快,手拿斬骨刀的番佬跳到妹妹仔前面,一把揪住她衣衫。

    她人小,壯漢逮她就像拎小雞。

    阿基躲在角落裏,不敢上前幫忙,只自顧自叫衰:“糟了!”

    林風發覺,驟然緊張。

    知他分心,壯漢拳拳到肉,林風不似他肉多,一不留神,被他拳勁傷到臉頰,嘴裏驟然佈滿血腥。

    查文琳衝阿基大喊:“搞什麼?你不知道去幫他嗎?”

    阿基無奈道:“我……我打不過他啊!”

    還有心思管別人?壯漢拎着她一使力,像扛麻袋一樣甩肩上,查文琳急中生智,從腰間摸出一張符來,反手貼在番佬腦門上。

    番佬一愣,伸手扯下。查文琳迅速跳下,剛要跑。

    番佬另一隻手扼住了她命運的後頸。

    身子一輕,人又被人甩肩上。

    “把她丟下去。”番佬面無表情命令。

    眼前一幕讓查文琳頭皮發麻,偌大的一個大缸,裏面佈滿了蛇蟲鼠蟻,裏面還有一隻未被啃完的人手,斷處可見血肉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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