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我又不是女妖精,沒必要壞他修行。”
被她一本正經逗笑,查文瑾捂肚子倒在牀上。
睇她表情誇張,查文琳不滿道,“有這麼好笑?”
查文瑾面色稍緩,氣猶不順,“阿琳,你們絕配。”
起身,用手捏她肩“好了,我不說了,家姐的話你好好想想。其實,曹嘉豪也不錯,當然,你如果選擇□□,家姐也支持……”
查文琳急道“家姐!”
查也瑾舉手做投降狀“我不說了。”
……
乘船過海,林風去總部交割當初經手的一件大案。那案子等了他許久,彼時上面要他簽字,是因爲警署有規定,不可導人迷信。
但鬼叫餐事件發生後,一直嚴苛的警隊內部終於開始鬆動,林風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樣早。
其實,他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馬德賽曾多次力排衆議,跟上司直言不諱,並非事事都能用科學解釋,一味遮掩並不明智,大家都不是傻子。再加上以前同事助他講話,經過重新審視,上面決定將案子修訂,還原真相。
如今新修訂文件已起草好,只等林風來簽字。
簽字完畢,徒弟請師傅茶室喝茶,鄰座坐一男一女正在講話。
“阿琳,飲完茶,我帶你去槍會,教你射擊怎麼樣?”一牆之隔,曹嘉豪急於表現。
他也不知查文琳爲何突然答應和他出來,之前一直喫閉門羹,本來他都不抱希望。
“嗯”
恍惚有些耳熟,林風對這聲音主人不免好奇。
“師傅,你睇什麼?”
林風忙正襟危坐“唔事。”
熟悉的身影自視線中跟另一人漸漸遠離,林風似心不在焉,這就是她說的曹嘉豪?
槍會他自然知道,那裏不乏槍擊愛好者,憑什麼小囡會答應他邀請?
“阿偉,你接下來有無安排?”
“幹咩?西服?”
“陪我一起去槍會。”
“……”
九龍槍會位於佐敦道,據說會員門檻極高,當年警隊很多都是槍會會員。林風本人同馬德賽還一起拿過業內專業比賽雙冠。
查文琳問曹嘉豪“喂,你什麼水平?教我有無問題?”
“沒問題。”
見有靚女加入,很多會員生出表現欲,一時間,射擊場地上槍發數發,綵帶飄半空,似維港煙花。
“西服,那是不是阿琳?”
查文琳忙燒槍,子彈上膛,她手抵肩胛,帥氣異常。
曹嘉豪下盤稍低,兩手虛擡,視線若有似無睇她表情。
身後的人心猿意馬,懷裏的人甜美散發,惹人心上膛。
他動作自然,握住她雙手。
直覺他手繞過她雙肩,身後有人貼上來,在她耳邊講解動作要領。
她不曾察覺他歪心,自然也不排斥。
砰!子彈發出。
她頭次,手沒拿穩。
子彈偏離軌道。
有專員睇靶數,看幾遍,無奈叫道“脫靶。”
究竟是妹妹仔,樣子再好,也不過是花瓶。
查文琳不服輸,再來。
“沒事,第一次,正常。”
曹嘉豪忙安慰。
“你會不會教?”查文琳認爲是他責任。
他不敢反駁,只低低笑。
林風邁大步,腳步似不受控制。
“嗨,阿琳!”苗偉打招呼。
林風睇曹嘉豪,目光嫉惡如仇。
某人似被看穿,一瞬間心虛摸鼻子。
“林生?”
林風走過去握她雙手,心無旁騖,一邊幫調整姿勢,一邊握她手往上擡,“開槍!”
手鬆開,查文琳往下扣扳機。
砰!
槍聲響,專員忙報靶數,七環。
查文琳喜不自禁,回頭睇林風,兩眼發光,“林生,你看到沒有,好帥!”
“看到了。”他被帶開心。
事實證明,確實是他責任。曹嘉豪風頭被壓,一臉不屑。“不錯嘛!阿叔幾時練槍?”
“阿叔練槍比你早,大約那時你還在孃胎。”他也不懂爲何突然要和後生仔較勁?
苗偉一旁咋舌,西服,專治不服。
“對了,你們怎麼在這裏?”
“西服帶……”林風忙打斷,“我們偶然路過,就進來看看。”
徒弟睇師傅,越看越生疏?原來西服也撒謊?
“這位是?”苗偉對查文琳身邊陌生男人好奇。
“我們在約會。”曹嘉豪一把攬住查文琳肩膀,宣示主權。
查文琳回頭想掙扎,一見林風不動聲色的表情,心下不免失望。
林風當她默認。
回頭,林風道“你們繼續,我們走先”
他走的很快,查文琳張開嘴,卻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回過神來,只覺一顆心沉到底。
“都是你”使勁掙脫身邊人。
曹嘉豪似感意外,原來她心裏有別人?難怪一直不肯和他出來?
他不信,大叔魅力能大過他?
“阿琳……”
“閉嘴!”饒是他萬花叢中過,也不禁好奇。
……
失望,查文琳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失眠的又豈止她一人?
林風閉目養神,眼前卻都是那時畫面,那時,他心一沉,好似被人潑一桶水,外表卻不動聲色。
回去時,徒弟看出他心情不佳,一路上都不敢和他講話。
夜半,萬籟俱寂,此刻就他一個人,林風忍不住想,他這樣的人,似乎只適合孤獨一人。
年近四十,感情經歷卻幾乎爲零。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心裏是期待和小囡發生一些故事的,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太放肆,結果,她卻成了別人女友。
黑仔趴在院子裏,半夜裏鑽進來。
林風下牀,一邊摸它狗頭,一邊自言自語,“黑仔,你想找女友嗎?”
黑仔年邁,他這個年紀,已經算是人類老人了,可仍舊兢兢業業,奮鬥在第一線。
不得不說,狗比人忠誠。
這些年來,只有黑仔陪他,可他卻忽視了它,極少爲它配種。
雖然也是爲他好,怕他發起情來,禍害小母狗,不知這些年,它心裏是否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