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越過他,視線落在他身後那面鏡子上,手一指,“這是誰讓你擺的?”
大佬狡猾道,“我在我自己的地方擺面鏡子有什麼問題?”
林風直言,“若是普通的鏡子確實可以,可這是歪門邪道,有人用來幫你借運的。”
話音剛落,大佬變色。
“送客。”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氣運風水,如果有人心術不正,妄圖將別人的運氣據爲己有,自然會遭到反噬。可惜有人幫他擺這邪道,將衰運反射出去,自然,工地上的人長期處在高壓工作下,一旦倒黴發衰,自然容易出事,纔會有工人接二連三喪命。
“林生,怎麼辦?”
“打電話讓阿偉過來。”
進私人地方需要搜查令,林風和查文琳被趕出來,站門口來回踱步。
不一會兒,林俊同苗偉帶搜查令趕到。
幾人強勢闖進,有人想上來阻攔,林俊直接向他出示搜查令,“CID”
“大師,剛有人找上門,講你給我豎的鏡子有問題,會不會出事啊?”老闆電話裏有些緊張。
另一端安慰他“別怕,別說他沒證據,就算是有證據,他也拿你沒辦法。”
“可是……”
嘭!老闆望着被踹開的門,看到一羣人闖了進來。林風也在其中。
“CID辦案,請配合調查。”
“差佬?差佬就可以隨意進出他人地方?信不信我打電話到差館投訴”
“我們有搜查令,不懼你投訴。”
“廢話少說”林風板臉“對面工地上接二連三有人死於非命,想必你應該聽說。”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還裝蒜?”林風目光一凜“是不是要我打電話給你剛剛通話的人?”
林風視線落在他桌子上,本來他也不是很確定,但一看到老闆心虛表情,便示意差人動手,兩位差人立刻上去將鏡子擡了下來。
林風讓人把鏡子翻過來,鏡面反射咒語,隱隱約約,有跡可循,此外,拐角處皆有符紙加持。
老闆臉色一變再變。
門口有拖把,林風直接拿過來。
查文琳剛要湊近,被他攔住“小心。”
她手碰到符紙,指尖一麻,如遭電擊。
苗偉從飲水機處接了水,遞給林風。“西服!”
林風點頭,命他潑在鏡子上。
譁!水灑成花。
林風手握拖把,氣聚丹田,用力一塗。
室內驟然起風,差人只覺頭髮被吹亂,衣服底下俱是風。
“這麼詭異?”
與此同時,從鏡子裏溢出絲絲黑氣,撲向林風。查文琳趕緊掏出玉牌。
黑氣似水流一樣,流入他玉牌中。
林風手上一刻不敢耽擱,只是越往下,阻力越大。
對方明顯已經察覺有人在破他陣法。只見他身體搖搖欲墜,突然,氣血上涌,急忙盤腿蹲下,集中精力,運力抵抗。
他爲人借運之時,就料到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樣早,那個跟他做對的人,甚至隱約讓他有了一種熟悉感。
反噬的力量令到他眉頭皺起,他急咬舌尖,口中嗡嗡不停。
這都可以?
兩枚玉牌似會相互吸引,咻一下,粘上。
黑氣瞬間被衝散。
邪方術士一口老血噴出。
林風一心破他陣法,見此,加大法力,終於畫下最後一筆。
砰一聲,鏡子背面的敕令令到鏡子粉碎,從中間向兩端蔓延的裂紋如蛇走紋。
林風頭上虛汗又添一層。
查文琳在他懷裏,神情關切“林生,你沒事吧?”
林風搖頭,令她放心。
咳!突入其來一聲輕咳將兩人打斷。
查文琳回頭看大家,這才發現自己仍舊在林風懷裏,姿態極爲親暱。
林風順勢放開她,轉身,掩飾情急之下的窘迫。
四枚符紙無聲自燃,燒成一堆粉末。
苗偉捻起放鼻端輕嗅“哇!好臭!”
衆人扭頭看老闆,老闆攤在地上,反應過來,忙叫屈:“不關我事!”
“不關你事?難道和我有關係?”苗偉無語。
差人將老闆押解回去,具體審問後,得知幫他的人是一名術士,且這名術士還是漏網之魚。
查文琳初見林風之時,幫他救下阿基,與他鬥法的巫師雖受重傷,卻在毒蟲掩護下,得以逃脫。
警方那時只抓了他兩個徒弟回去。
想起過往經歷,林風面沉似水“原來是他。”
“就是他害得大D英年早逝。”查文琳憤憤不平,“真是,手段跟之前一樣下作,林生,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否則他還要害更多人。”
被提及的人已經傷至肺腑,此刻,卻不敢去醫院醫治,他努力遏制住仇恨,眼中寒芒畢現“林風,我們來日方長!”
……
林風回頭向查逸夫交差,不過半天,他就告訴他“以後工地上不會再有人枉送性命。”
查逸夫雖面上沒表態,心裏卻有些竊喜。
這麼一看,這個大齡女婿好像也不是一無是處。
跟查逸文通話,查逸文先道謝,談起林風過人之處,查逸文讚不絕口。他鮮少夸人,查逸夫不覺十分有面,“大佬,都是一家人,別這麼客氣。”
“……”
晚上,林風睡在客房,查文琳夜半偷跑進去。
林風還未察覺,就覺得身邊多了個人。
查文琳興奮鑽他懷裏,話裏卻帶委屈,“林生,沒有你,我睡不着。”
林風緊張地四肢有些僵硬,這還在查逸夫眼皮子底下,要是他知道他和查文琳睡一起,不知會做何想?
“阿琳……”
“怎麼了?”
“我哄你睡吧。”
“林生,你最好。”她送他一個晚安吻,抓被子躺好。
林風側身小聲唱道“小小的羊兒呦#”
查逸夫夜間起夜,聽到歌聲,慢慢走到門口。
門拴輕響,有人走出。
查逸夫睇他一愣,好在彼此皆擅長僞裝。
兩人心照不宣,相顧無言。
查逸夫,“還沒睡?”
林風“……”
“這裏房間多的是,隨便選一間吧。”說完,查逸夫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