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夏看到這景象，就猜到墨盡染做的事大概是成了。
“怎麼樣了？你們可商談好了？”
顧棲夏雖心中有所猜測，但仍舊是問了一嘴。
在顧棲夏說了這話之後，柳姨娘就走到顧雪顏的旁邊。
“我願意的。”顧雪顏看了眼柳姨娘。
雖在這古代，女子當面同意婚事是極其罕見的。
如今，但如今事情的發展已到了這種地步，這就沒什麼稀奇的了。
柳姨娘的臉上露出笑容，顧雪顏放下那些所謂的面子，想通便好。
看到事情真的成功了，顧棲夏對墨盡染笑了笑。
“你若是想成婚，難道不與父皇說？”顧棲夏提點墨盡染，這事不該是自己管的，但到底事關顧雪顏。
墨盡染比墨十剎的輩分要大。理應是由顧棲夏來行禮，可此刻對顧棲夏拱手。
“有勞弟媳多費心了。”
“但事情辦完之後，小婿定當上門提親。”
但現在顧雪顏的情況有些複雜，墨盡染想了想，還是多嘴一句。
“是上丞相府提親，還是您居住的住宅？”
聽到墨盡染開口如此言語，顧雪顏臉上的神情變了變。
和離終歸是一件不常見之事。
柳姨娘有些意外。女子提親，一貫去的是父親那邊，但自己離異在這京城中是少見的。聽聞和離之人，大多是成婚好幾年都未曾有孕的。
“去她父親那邊。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柳姨娘一臉莫名的神色看了看顧雪顏，眼裏有着幾分的嘆息意思。
顧雪顏莫名感覺鼻尖有幾分酸澀之意。
“不管如何，姨娘終歸是姨娘。”
這個朝的法令，雖許女子與男子和離，但關於子嗣的安排，自然是歸於男子的。
在分別送走墨盡染與柳姨娘之後，顧棲夏寬慰了一番顧雪顏，纔回到自己房中好生歇息。
“此番雖有些勞累，但王妃的心裏是歡喜的。”只是顧棲夏與芙蓉兩個人的時候，芙蓉忽然開口這樣說。
顧棲夏有些好笑的看着芙蓉。
“你何以見我歡喜？”
芙蓉不僅不回答，反而還反問了一句。
“王妃難道不歡喜嗎？”
顧棲夏沉思了一下。
墨盡染和顧雪顏之間的事情，顧棲夏看在眼裏，至少也有半個月的時光，見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顧棲夏自然是歡喜的，爲的是顧雪顏的心願完成。
“我瞧啊，全府上下最機靈的就是你了。”
芙蓉聽了這話，眼珠子轉了轉，眉角在流轉中流露出點嫌棄的意思。
“王妃這話可是說的過分，什麼好詞都給玲瓏用了。偏生挑一些不入流的詞彙，誇着奴婢，倒像是在損奴婢。”
“倒是我太寵着你了，才讓你與我這般貧嘴貧舌的討人嫌。”
顧棲夏又好氣又好笑。
“是了是了，王妃對奴婢最好了。”
兩人說着話間，顧棲夏打了一個呵欠。
“王妃，要不然睡一會兒吧。”
“纔剛醒不久，如今又是要睡，若是讓外人聽見了，說不定可以變着法的罵我是豬呢。”
本來顧棲夏這邊也是剛睡醒，就遇到了這種事。
“誰敢罵王妃，奴婢就替您去撕爛了她的嘴。”
顧棲夏知道芙蓉做得出這種事情，畢竟芙蓉的忠心不是裝的，頓時就不說了。
“若是王爺回來了，可好歹叫我。”
看到芙蓉應下了，顧棲夏這才動身回牀上，準備歇下。
走廊裏的花，在顧棲夏懷孕之後搬去了階梯下面。
那些花朵是用來裝飾的，自然是極爲好看，那麼一盆盆的簇擁在一起，倒是有着幾分富麗堂皇的滋味。
此時，在丞相府。
“這一個個的腦子，倒是不好使極了。”
顧雨桐聽着秦月婉輕笑一聲，言語刻薄倒也沒什麼表示。
“這些時日，倒是辛苦母親了。”
“哪裏有什麼辛不辛苦的，看得你嫁的好，我這心裏面纔算是安心。”
秦月婉想了想近日發生的一切，覺得天意真是不可測。
許姨娘那個腦子不好使的，若是等顧雨桐嫁過去王府，看自己怎麼好好的收拾她。
顧師佑是自己的夫君，而一個小的，來想着分自己這個大的風光，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許姨娘懷孕這事，也是秦月婉疏忽纔有的差錯。
在許姨娘之後，府裏面再沒進過侍妾，這其中也自然有着秦月婉的手筆。
這些日子，也是因顧雨桐的婚事近了，自己纔不想鬧出那些事情。
一個小的在侍寢後就該安安分分的喝下避子湯。
先前，秦月婉是覺得許姨娘歲數大了，能懷上簡直是個笑話，因爲這個緣故，秦月婉才讓許姨娘隨意折騰。如今看來，自己倒是像個笑話。
“得虧走了一個小的，不然府裏，怕是要更烏煙瘴氣。”
秦月婉剛剛說那話，顧雨桐那邊沒有什麼表示，聽到了如今這幾句，顧雨桐那邊卻是睜大了眼。
“和父親和離也沒什麼好處，也不知爲何想不開……”
“府裏面少了一個人左右是件好事，你管她爲什麼……”這話說完，秦月婉是有些開心的。
自己母親是個什麼性子，顧雨桐清楚的很。
善妒的婦人。
若不是爲了坐上那皇后之位，自己日後怕是也大抵如此吧。
“噗。”秦月婉笑了一聲，這些事來煩心事衆多，柳姨娘這突然犯蠢了一次，倒是讓秦月婉心情有些愉悅。
“母親開心就好。”
顧雨桐也勾脣笑了笑，秦月婉那邊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說什麼開不開心的。你父親應該過不去，京城中，這件事必定要傳好一些時候。”
突然的，顧雨桐看見秦月婉臉上的神情凝固了，下一秒，就見到秦月婉對着門口大聲叱道。
“誰在那裏偷聽，還不趕緊給我滾進來？”
那一道人影被這如雷聲般大的聲嗓，給震得渾身顫抖。
看到那個人，顧雨桐的眼眸眯了眯。原來是自己的貼身丫鬟，柳紅。
“大小姐。”
正常的叫了一聲顧雨桐後，柳紅又有些畏懼的叫了一聲秦月婉。
“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
柳紅一臉爲難的看着顧雨桐，隨後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只是聽說了一些事，便想着趕快和大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