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顧雪顏是否心悅你？”
顧棲夏眼睜睜看着墨盡染的耳朵變得通紅。
“此話不能亂講。”
墨盡染原本是開朗活潑的性子，如今竟是如此扭捏，實在讓顧棲夏大開眼界。
“都是自家人，且放開了說吧。”
“應有幾分。”墨盡染重新收拾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依舊是很認真的回答顧棲夏的問題。
顧棲夏在心裏面想，根據顧棲夏的看法，顧雪顏對墨盡染可不是有幾分的喜歡，而是非常喜歡。
“你覺得，若是一個女子喜歡你，你那些官方，亦或者說是冷漠的話語，能得女子芳心嗎？”
這些話實在讓墨盡染愣住了，因爲墨盡染拒絕女子，這事做得簡直習以爲常了。
現在墨盡染是抱着要娶顧雪顏的想法，卻想不到自己約摸是做了和之前拒絕別人的無差別之事。
墨盡染的臉色現在簡直可以說黑如底鍋。
“皇兄如今懂了吧？”
在顧棲夏憋着笑的眼光下，墨盡染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兩人這說話的功夫，柳姨娘和顧雪顏也是回來了。
顧棲夏看顧雪顏臉上不悅的神色，想必柳姨娘沒說服顧雪顏。
“姨娘。”
剛剛勸顧雪顏，顧雪顏死活不願意，柳姨娘的心裏面也是很不舒服的。
但顧棲夏現在開口叫自己，柳姨娘對顧棲夏的印象好，看到顧棲夏，心裏面的情緒左右有幾分歡喜，臉上的神色就和緩了幾分。
“可否讓王爺和雪兒獨自談談？”
顧棲夏這做的可是神助攻了，古代的思想比較封建，柳姨娘能夠同意墨盡染和顧雪顏在一起已然是一件先例。
現在又讓孤男寡女在獨處一會兒，此前因此事而影響了顧雪顏的名譽。
柳姨娘的眉頭果不其然的皺了起來，顧棲夏這邊開口寬慰柳姨娘。
“許是兩人獨處交談一番，或許是事情解決的辦法。姨娘莫要過於憂慮。”這話顧棲夏說着，其實也有着幾分緊張，這也差不多是拿自己的名譽做擔保了。
柳姨娘看着顧雪顏，顧雪顏心裏面其實有着幾分糾結。
柳姨娘是生養自己的那個，墨盡染是自己喜歡的人，無論哪一方，顧雪顏其實都不想讓他們太過於憂慮。
“那由他們去吧。”
聽到柳姨娘如此答覆，顧雪顏揪緊了手中的帕子，有些緊張。
之前在墨盡染的王府，顧雪顏拒絕墨盡染時，逃得比兔子還快，現在又要經歷這番。
“姐姐。”
顧棲夏看着顧雪顏臉上的神色，在心裏面咋舌。
顧雪顏眼眸中出現哀求之意時，整個人楚楚可憐，無端的讓人有了保護之慾。
顧棲夏的心有些軟，但覺得自己的做法是爲了顧雪顏好，就走了過去。
“你且是與他相處一番，有不願的事，你拒絕就好，心中不要有太過的負擔。”
顧棲夏實在是沒辦法了，墨盡染之前不懂得如何表達。現在顧雪顏直接拒絕墨盡染，顧雪顏卻其實是想與墨盡染在一起的。
想了這麼一通之後，顧棲夏覺得有些頭疼，這實在是什麼事啊？
顧棲夏看着顧雪顏的眼眸，手裏面的動作是爲撫慰。
“好。”
自己的做法與其他女子不同。到底是犯了閨閣女子本不該做的事，且是與墨盡染那一番遊玩算得上是私會了。
顧雪顏對自己的所作所爲並無後悔。但是對墨盡染的這一番態度並不滿意。
顧雪顏既然同意了，顧棲夏就挽了柳姨娘的手，兩人走到外邊去。
“姨娘，咱們去好生休息一番。”
柳姨娘有幾分不願，這件事情還是早些解決比較好，有的事情拖得多了，那就不成了。
顧雪顏的名譽是毀在了墨盡染的身上，照柳姨娘的想法，顧雪顏只能嫁給墨盡染了。當然柳姨娘雖有着古板的一面，但是爲顧雪顏考慮的。
就是因爲在此之前柳姨娘知道顧雪顏喜歡墨盡染，所以柳姨娘才勸說顧雪顏嫁給墨盡染，如若只是與墨盡染之間傳出謠言，柳姨娘還是要掂量一番的。凡事都有着解決的方式，也不一定要用這種方法。
顧棲夏也看出柳姨娘大概是這樣的意思，畢竟相處的時間有着不少，彼此還是有着一些瞭解的。
“姨娘莫要過於擔憂。”
顧棲夏將芙蓉早早就準備好的糕點，給柳姨娘拿了一塊，柳姨娘接過去，現在沒什麼食慾，但見糕點做的精巧，就咬了口。
“真是個傻孩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喜歡的，可爲什麼要拒絕呢？”
顧棲夏覺得，柳姨娘真是深陷其中，就忘記了一些事情。
有其女，必有其母，這一說法，在民間流傳。
顧棲夏是很贊同這個觀點。顧棲夏曾經看見過自己母親的畫像，竟是與自己相似有三四分。
而杜梅也曾說過顧棲夏，顧棲夏和顧棲夏的母親神態上則是更像，爲人處事簡直像極了八分。
“如若姨娘曾經遇到此種情況，想法是如何呢？”
這話讓柳姨娘沉默了，畢竟柳姨娘這纔剛剛和離。但是柳姨娘知道顧棲夏這話絕對不是想懟自己，而是想讓自己站在顧雪顏的角度考慮，因此也就認真起來。
顧棲夏見柳姨娘陷入了思考之中，也不急着說些其他什麼就着新的茶水，喫着香甜的糕點，竟是安靜了好一會兒。
“王妃。”芙蓉從外面走了進來，顧棲夏點點頭，芙蓉是顧棲夏留到那邊，看墨盡染和顧雪顏說話說的怎麼樣的？
芙蓉現在既然回來了，那就說明，墨盡染和顧雪顏已經說完了。
“姨娘可否想清楚了……”
顧棲夏再次的詢問，讓柳姨娘嘆了一口氣。
“我二八年華之時，倒是比如今要清高的多。想來，雪兒竟是有幾分像我。”
這也不算清高吧，但顧棲夏不急着糾正這個詞彙，意思是那麼個意思，說明白了就好了，彼此懂得了就好了，也就不用再多加解釋了。
“人如今已然老了，就沒了當初那種心思。雖是爲她好，也到底忽略了一些事情，倒是難爲你多費心思了。”
顧棲夏看柳姨娘這話說的誠懇，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姨娘何必說這番客套話？雪兒算是我妹妹，姐妹之間互相幫忙，也是情理之中。”
柳姨娘聽到這話，頓時開心的點頭。
“這話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