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本來是有些不懂，但顧棲夏輕聲和芙蓉說了幾句話，芙蓉就先發制人起來。
言慎看着芙蓉這狗仗人勢的舉止，不由得笑出聲。
“你們……”
那三個丫頭圍在如燕皇妃的屍體旁邊，先是默默垂淚了一會兒，接着，三個人都將視線移向如燕皇妃手裏面的那一把刀身上。
“不好……”
顧棲夏是個感覺敏銳的，當即感知了要發生什麼。
那三個丫頭前仆後繼的用刀的鋒利地方自己抹了脖子，血液噴濺當場，那場景甚是慘烈。
皇宮之中的人在這時才趕了過來，看見這四具屍體的畫面，隨後又認出瞭如燕皇妃。
“王爺，王妃……”
爲首的侍衛長才剛剛開口，就被墨十剎給打斷了話語。
“一切都是我的錯，與王妃無關。”
皇上近來頗爲看重墨十剎，雖然是死了人，但怎麼處理，還是要看皇上那邊的意思。
“王爺跟我們走一趟吧。”
墨十剎走過去顧棲夏的身邊，對着顧棲夏耳語幾句。
“勞煩王爺了。”
聽見侍衛長催促墨十剎，最後叮囑顧棲夏一句。
“照顧好自己。”
紅色的宮牆鎖着多少心碎，與藏匿着多少離別的痛苦。
御書房裏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皇上，聽侍衛長的稟報之後，將視線投到了墨十剎的身上。
“你可知錯？”
墨十剎沉默下來，直接跪了下來。
“若皇上懲罰，兒臣甘願受罰。”
“那如燕皇妃，本就是南越國送來緩和兩國關係的，他國無力開戰，一個面子的臺階罷了，你們夫妻二人也值得當與之生氣？”
這裏面其實有幾分東西在，但墨十剎沉默了一下，還是沒有和皇上解釋。
“我知道你善用兵，在打仗這方面是戰無不勝。王妃之前殺那公主，已然會引起南越國的不滿。他們將郡主送過來是一個臺階，你們這又……”
因爲是一個臺階，身爲皇上的，自然要首當其先的去演戲。
這幾日的功夫，皇上都歇息在如燕皇妃的宮裏面。
以至於前朝都說如燕皇妃是個禍國妖姬，這幾日的恩寵隱隱有了專寵的味道。
畢竟是一個臺階，所以皇上將這件事情給放大。
現在這個結果卻是告知皇上，這些日子做的戲，都是無用之功。
“事實並非如此。”
墨十剎覺得，告訴皇上真實的情況，對自己這邊比較有利。
“哦？”
“如燕皇妃想要殺顧棲夏，就是因爲顧棲夏殺了南月公主。”
皇上眯起了眼眸，墨十剎這話裏面的信息量可是多了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
如燕皇妃來本朝作爲給皇上的妃子，爲的就是找機會能夠殺了顧棲夏。
這細思極恐啊，如若想要和親，也不一定是要給皇上做妃子，可這南越國的皇上，那信書上面說的就是給皇上做妃子。
難不成如燕皇妃是想，殺了顧棲夏的同時，將當今皇上也殺了嗎？
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是一個神祕的問號，有幾分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意味在其中含混着。
涉及自己的性命之危，皇上不由得另加考慮。
“這麼說，你還是立了功了？”
墨十剎那邊閉上眼眸，垂下頭顱。
“兒臣不敢。”
“罷了，罷了，事情既然已發生。那就由它去吧。”
皇上這邊是不計較的意思，墨十剎就謝了恩。
哪有什麼聖眷正濃？和妃子廝混了幾日，自然是有幾分喜愛的。
不過涉及到了自己的安危，還是需要慎思的。
墨十剎這邊退了下去，而顧棲夏那邊卻是在皇后宮裏面，還未曾出來。
皇后聽聞了御花園發生的事，有些驚訝之餘，又是有些害怕。
近來御花園裏鬼怪之說又是多了不少，雖不知何緣故，但的確那裏又增添了四條人命。
怕是從今往後，皇后在大晚上都不敢擺駕去御花園了。
“你這孩子剛剛可是嚇着你了，你這肚子有四個月了吧？”
“是的，皇后娘娘。過幾日，就正好四個月。”
皇后看顧棲夏應答的神色乖巧，心中的疼惜又是多了幾分。
“如燕皇妃也是個狐媚子，看着也不是個什麼好的，你是個好孩子，我自然是知道的，那些事你可莫要往心裏面去。”
這話裏面說的意思就是，即便人動手是顧棲夏殺的，顧棲夏也不要放在心上，這話活生生的給顧棲夏聽得愣了。
外邊人的言語之中無一不是對皇后這慈悲之名多加讚譽，遇到事情都會寬容幾分。
怎麼現在有人殺人了？皇后這邊卻是絲毫不怪罪顧棲夏，反而讓顧棲夏將其不放在心上呢？
難不成，僅僅是因爲如燕皇妃搶了皇上的恩寵嗎？
女人應該是善妒的。顧棲夏這邊心裏面卻是有了另一番的思量。
能夠做的上皇后這個位置，並且將皇后這個位置坐得穩了的女子，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所以，絕對不會是善妒這一層意思，就可以解釋的清楚明白的。
顧棲夏和皇后周旋了幾分，話語之中多多了幾分慎重，這裏面的變化自然是不能夠讓皇后察覺出來，等到從皇后宮裏面出來的時候，芙蓉笑了一聲。
“王妃當真是累着了。”
顧棲夏知道芙蓉留意到了自己的變化，畢竟在自己身邊伺候的一年有餘了，什麼變化都逃不過芙蓉的眼睛。
“你也是個聰慧的，我連皇后都瞞了過去，可是卻是逃不過你這雙火眼金睛。”
“王妃這是說笑呢，奴婢伺候王妃喫的，伺候王妃喝的，王妃就是芙蓉的天。芙蓉日日看着王妃，自然是比其他人要多瞭解王妃一些的。”
芙蓉笑得極甜，顧棲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芙蓉的臉蛋。
“你這丫頭說話，竟是將我活生生的給說得有些怕了。”
“王妃可莫要害怕，芙蓉一心只想好好的報答王妃。”
雖然芙蓉是顧棲夏出嫁之前才指派過來，給服侍顧棲夏的。
芙蓉此前乾的都是粗活，這一做上顧棲夏身邊的貼身丫鬟。
顧棲夏又是個有本事的，芙蓉臉上的榮光也是越來越多。
“當然，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