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沒有交好的,有人尋過來,左右不過是說幾句話,應付應付場面就過去了,原本顧棲夏是這樣想的。

    可是顧棲夏卻未曾想,自己不找麻煩,麻煩卻會來找自己。

    “你,你居然潑本郡主一身的酒……”

    這一件事情發生的也是很突然,顧棲夏和宴會上的那些人都不太熟。

    幾幅面孔是認得出來的,但到底是沒有什麼交情。

    這件事發生的,也着實有些太過於突然。

    有一位婦人對顧棲夏敬酒,顧棲夏正好不知道她是誰,但看來人的衣着打扮,想來地位不會低。

    顧棲夏想,或許是平輩,就拿出酒杯來,想要與之回敬。

    顧棲夏這邊纔剛拿出酒杯,倒上了酒。

    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小丫頭,從後面撞了顧棲夏一下。

    顧棲夏這久眼看着就要往那位貴婦人的身上潑去,顧棲夏用了力氣,畢竟自己還懷有身孕,是要站穩。

    但人在要摔倒的時候用的力氣是有些不好控制的,誰能想到有個郡主也要過來湊熱鬧。

    顧棲夏身子往旁邊偏一偏,如若旁邊沒人,這就往地上潑上一潑,也是沒事的。

    但那郡主正好走到顧棲夏身邊,那酒就盡數的撒在了那郡主的身上,又正好是在胸口處,那可真是個透心涼。

    “你……”

    在衆人眼下出瞭如此大丑,那位郡主看着顧棲夏的眼神,彷彿能夠吃了顧棲夏。

    “敢問郡主,是哪位郡主?”

    那站在對面的婦人,臉色卻是微變。

    “這是德安郡主。”

    德安郡主?

    顧棲夏是聽過這個名諱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這不就是養在當今皇太后身邊的一位郡主嗎?

    這位郡主的父親爲了國家戰事做了將軍。

    郡主的母親是一位公主,想當年,也是頗受先皇寵愛的。

    那一場戰事來的突然,當朝的將軍正好是卸甲歸田,任憑誰怎麼去勸,也不肯再次帶兵打仗。

    郡主的父親本來是一個只懂得武功的粗人,心裏面想的是報效國家,但被公主看上做了駙馬,手裏面自然沒有實權。

    雖然懂得多年的武功,也曾帶領百姓們對抗過山賊,但是在真正的軍事面前,這些個小事情是個笑話。

    那個時候皇上剛剛登基沒多久,駙馬連續進了宮三天。

    公主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見到駙馬真想要做將軍,覺得自己耽誤了駙馬的前程,也是去求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當今的皇上。

    想不到,後來駙馬戰死沙場。公主自然是後悔,拿一條白綾就自盡了。

    那個時候,這位德安郡主纔不過四歲的時候,正好是記得自己的父母親,當場哭得要死過去,被太醫給幾碗湯水給硬生生救活了。

    別說小孩子不懂得難過,如若看到當時的那種狀態,任憑誰都會想落淚。

    “得罪了,郡主。”

    顧棲夏這話說出口,那位德安郡主卻是瞪了顧棲夏一眼,直接就走了。

    顧棲夏身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顧棲夏聽着那些言語,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那些人說,德安郡主最喜歡向太皇太后告狀,太皇太后寵極了德安郡主。

    不管是多少句言語,話語裏面的意思都是說,顧棲夏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芙蓉聽着這些人彷彿看戲一般的言論,心裏面氣急,想要爲顧棲夏理論,卻是被顧棲夏給攔住了。

    “你與她們這般潑婦計較些什麼?”

    也是顧棲夏看芙蓉太着急了,顧棲夏心裏面經受突然見到那位德安郡主的衝擊,一時之間沒緩過神來。

    誰不知道德安郡主身世悲慘?但人家畢竟父親是戰死沙場爲國盡忠,母親是位公主,這出身自然是榮耀的。

    又有當今的太皇太后照顧着,就算惹上了誰,也不能惹上這位德安郡主啊。

    顧棲夏說那話,也不過是算私底下與芙蓉說的,但這個場合確實不合適,也是正好有人聽到了。

    “潑婦?王妃倒是好大的本事。”

    一位頭上戴着翠玉簪子的婦人,看着顧棲夏的眼神,帶上了幾分針尖似的光芒。

    “怎麼了,妹妹?”

    顧棲夏在場沒有交好的人,不代表其他人沒有交好的人。

    事情沒有降臨到自己的身上,始終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那位婦人嚷嚷着將事情給說開了,在場的那些都是高門大戶。

    一個個聽了顧棲夏這一粗鄙的說辭,看着顧棲夏的眼神就有了幾分的打量。

    “聽說,這王妃是從小在鄉下長大的呢。”

    人羣之中,也不知道是誰起了這個頭。

    “怪不得能惹上德安郡主,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都不把郡主給放在眼裏了,哪裏將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裏呢?”

    顧棲夏聽着那些人的陰陽怪氣,忍了忍,心裏面越想越氣,但還是沒有發脾氣,自己一個人走到別處逛逛。

    皇后娘娘很快的就來了,那些婦人將事情給告訴皇后娘娘耳裏。

    這件事也算得上是行爲的失態。

    前一腳得罪了德安郡主後一腳又是與這些婦人爲敵,皇后娘娘覺得今日的顧棲夏很是異常。

    但即便有什麼話,皇后都不會當場發作,在宴席結束之後,皇后纔將顧棲夏叫到了自己宮裏。

    “你可知錯?”

    皇后語氣有幾分的嚴肅,少見的對顧棲夏這樣的態度。

    “兒媳知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顧棲夏認爲自己沒有錯,但此時必須要這樣回答。

    “我頗爲看重你,以爲你是個拎得清的孩子,想不到你居然做出這種事。”

    皇后那邊嘆了一口氣。

    皇后和皇上兩人都是一條心,這是皇后的選擇。

    皇上那邊有意讓墨十剎來繼承皇位,皇后也是知道的。

    有一些皇子身後是有着自己的親生母親的,或是有實力或是無實力的母家。

    這樣的選擇對於皇后來說是一個不太好的選擇。

    相比於其他人墨十剎現在已然沒有了母親,雖然墨十剎在外人的傳言裏面性子冷淡,如若墨十剎做了皇上。

    這皇太后的位置只有當今的皇后一個人做,有一些事情處理起來也是比較的簡單。

    雖然皇后管理宮中事務已然快有20年的功夫。

    但是對於姐妹相稱的這一種事情,皇后實際上是非常的不喜歡的。

    “我原來還以爲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要知道衆目睽睽之下,一些話是不能夠說出口的。”

    “兒媳有錯。”

    皇后見墨十剎這邊認錯態度良好,也不過是說了顧棲夏幾句。

    畢竟皇上那邊對墨十剎頗爲看重,顧棲夏這邊如若被皇后懲罰的狠了,皇后也不知該如何和皇上交代。

    顧棲夏那邊從皇后宮裏面出來的時候,卻是沒有看見墨十剎在外頭等着。

    想來,是皇上那邊事情多,和墨十剎還沒有說完,顧棲夏就出了宮門。

    “王妃,天有些冷。還是披件衣服吧。”

    顧棲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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