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棲夏說不是不願意救,而是要將工具準備齊全,那個漢子那邊纔是放下了心。

    “剛剛是不是嚇到王妃了?草民感到萬分抱歉。”

    顧棲夏看着眼前的那人,只覺得有些頭疼。

    這抱歉是不是真的,顧棲夏就不和這個漢子計較了。

    但是如果今日不能將這個孩子救好,顧棲夏覺得,這個漢子怕是沒那麼容易放過自己。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又不是自己傷害了這孩子,怎麼找人還找到自己頭上了呢?

    “我在救人之前,先與你說一些事,希望你心裏面能夠明白。”

    “莫不是我這孩子不能好了?”

    一個大男人眼圈紅起來的模樣,看起來還倒是真可憐。

    顧棲夏搖了搖頭。

    “我不是和你說這種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明白,不管這孩子,我救或者不救,本來就不是我的本分。我有一身的醫術,這孩子中了毒是一條人命,所以我救他,我希望你拿此事,不要當做是要挾我的籌碼。”

    顧棲夏覺得,對於這個漢子,畢竟是平民百姓,自己也不能拿那些大道理來壓這個漢子,自己要救人,這個目的是真的。

    這救人本來就有兩成的概念的,一則是失敗,一則是成功。

    雖然至今爲止在顧棲夏手中還沒有出現過失敗的案例,但是有一些事還是提前說好。

    其實最基本的原因,是因爲顧棲夏隱約察覺到了這個漢子身上的一些東西,比如說,貌似有強盜邏輯。

    顧棲夏現在說的這番話就是要告訴這個漢子。

    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我不要你的,你不要拿那些我的東西來說,那是你的。

    將距離和條條框框給分辨清楚,將敵人的後路給打斷。

    顧棲夏做事力求穩妥。

    春香那邊將醫藥箱給顧棲夏拿來了,門房那裏也是拿來了一牀的被子。

    “這個被子還是新的呢。奴婢還未曾用過。”

    門房那神情裏隱約有要討賞的意思,顧棲夏的嘴角抽了一下。

    “將這事處理完之後,春香你去和管事說,讓他給門房撥兩牀被子。”

    當着三個人的面如此吩咐春香,也算是給門房一個交代了,門房高興的離去了,顧棲夏卻是覺得門房有些憨態可掬。

    不過是多兩牀新被子而已,就這麼高興嗎?

    顧棲夏這來了王府之後是定下了規矩,每一年或者是在換季的時候,王府裏面會給各位下人制定一牀新的被子,還有衣裳等等。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浪費,但是顧棲夏認爲對待下面的人一定要好,雖然下面的人的賣身契在自己的身上,也難保不會有一些還有其他心思的人想要撬自己的牆角。

    顧青櫻以前對顧棲夏的所作所爲,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東西都齊全了,顧棲夏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你離得遠一些。”

    顧棲夏聞見那個男人的身上有一股子餿掉的味道,想必是有一些時候沒有洗澡了,這孩子現在身上彷彿是被人下了毒,作爲一個病人最需要新鮮的空氣。

    那漢子也不是個蠢的,隱約感覺到了顧棲夏說的這話裏面的其中一層意思,那臉就有些紅,但好在那漢子的皮膚有些黑倒是不明顯。

    “草民名叫西生。是京城人士,如若王妃能救得了我,而是必重金答謝。”

    顧棲夏手中的動作一頓。

    看來,這人不僅是有霸王的思想,還有這胡說八道的本事。

    自己身穿樸素的衣裳,又是個平民的身份。

    顧棲夏現在生意越做越好,在京城裏面,可以說是前幾名的有錢人。

    如果說顧棲夏重金來扶持那個漢子,顧棲夏覺得,都比那漢子口中說的話靠譜。

    “我不用你重金酬謝。我救這孩子呢,是因爲覺得這是一條人命,而不是說,我能夠得到什麼……”

    “草民……”

    現在是救人的時刻,容不得分心,顧棲夏擺了擺手。

    “你若是想要答謝我,想讓我將這孩子給救過來吧,現在就不要和我論什麼報答了,你是想要他活呢?還是想要他死呢?”

    那個漢子看起來就是個不善言語的粗人,頓時那臉色就變了,也閉上了嘴。

    顧棲夏用銀針給那個孩子試一下體內的毒,只見那銀針都發黑了。

    顧棲夏眼神有些冷,給孩子下毒的人,究竟是和這孩子有多麼大的仇恨呢?

    這銀針是能夠試毒的,這毒把銀針都給染黑了,明顯可以看出這毒性之強烈。

    “有些不大妙,但我會盡力。”

    那個漢子背後被嚇出了汗。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給這孩子下毒的人,這下的毒實在是太深了,而且好像是好幾種毒都摻合在一起的,也不知道生了什麼歹毒心腸,能夠做的出這樣的事情!”

    對一個小孩子下手,也是虧那個人想得出來。

    究竟是有多恨自己啊,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他的良心不會受到譴責嗎?

    那漢子聽完了,顧棲夏的話被嚇得呆了。

    畢竟自己的這個孩子來之不易,孩子他娘還在家裏面呆着呢,那身子又不好。

    “求求王妃,求求王妃,救救我家孩子……”

    顧棲夏不喜歡他人跪拜,這是一直以來的事情。

    春香那邊看見顧棲夏皺了眉頭,急忙的上前去勸那個漢子。

    “我家王妃說了會盡力的。王妃不喜他人跪拜,你還是先起來吧。”

    那漢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地上起來了,顧棲夏的眉頭就鬆懈了。

    “你去幫我燒水。”

    雖然顧棲夏和春香的默契,如今還沒有到到很好的地步,但在一些事情的處理之上,春香還是有些懂顧棲夏的。

    春香急忙的去了顧棲夏這邊,將自己藥箱裏面的一套銀針全部拿出來,又是從藥箱的旮旯裏扒出來一枚藥丸。

    “爲了你的孩子,我可是用上了我的寶貝了。”

    封肆谷在很久之前,給顧棲夏一枚能夠續命的藥丸。

    顧棲夏當然不會就這麼的就用了,如果用了,那就枉費了自己是個會醫術的。

    顧棲夏用了一些手段,自己研製出了一樣能夠續命的藥丸,這裏面的材料,自然是和分析封肆谷給的那一枚藥丸是一樣的。

    “草民謝過王妃,草民謝過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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