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是先起來吧,我不與你說那些了。”
春香在這個時候,也是端回來了一盆熱水。
“奴婢將這溫度給降了些,倒還是熱水。”
春香臉上很是高興。
“糊塗。”
顧棲夏開始着急了起來,顧棲夏需要用到的就是剛剛燒好的開水,而春香那邊卻是將水給晾得冷了,這會影響顧棲夏的發揮的。
“你以前沒有看過我行醫,有一些東西不知道。你快去重新煮一壺熱水。”
在一旁的漢子西生看了,心裏面開始着急起來。
“這時間拖得久了,是不是救不得了?”
西生臉色不好的盯着春香離去的身影,讓顧棲夏看得心裏面突突直跳。
“你不要這麼說。”
“現在纔剛剛開始呢,他那一壺熱水也不過是後面需要用到的,多一些時間是不礙事的。”
顧棲夏看那西生的眼神就跟看醫院裏面的患者一樣,在穿過來之前,顧棲夏也是有聽說過一些醫療事故的。
其中一些案例就是因爲護士不會說話,所以發生的慘劇。
如果能動嘴解決的問題,又何必讓別人心生惱怒,而做出危害自己的事情呢?
“我會盡力的。”
顧棲夏又從衣箱中拿出了幾根金針來。
這卻不是紮在皮肉上的,而是找了幾個骨縫,顧棲夏將這個金針給刺了進去。
“嘶。爹爹,孃親,我疼……”
那孩子頓時掙扎起來。
“還不快上來。”
顧棲夏叫那旁邊的一些小丫鬟。
“幫我按着他。”
顧棲夏看見西生臉上出現的疼痛神色,也就多了一句嘴。
“他不會有事的。”
按理來說,大夫看病,最忌諱的就是胡亂的說保證。
但在此時,顧棲夏卻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這孩子給救過來。
“他好像很疼……”
顧棲夏看着西生眼中的疼惜之色,心裏面有幾分動容,作爲一個父親關心自己的後代,這個是挺好的,畢竟有的人是不配做父親的。
“沒有關係的,我會將他治好,這是治病的過程。”
關於孩子被下的那幾種毒,顧棲夏之前就有接觸過。
雖然那個人一下子將好幾種毒素都給孩子下在體內了。
但是好在發現的時間不早不晚,只要不算病入膏肓,就還有搶救的機會。
西生聽顧棲夏這麼說,也只能是在一旁等着。
“給他去拿一張凳子過來。”
顧棲夏吩咐其中一個小丫鬟。
因爲這孩子中的毒有些複雜,需要的時間自然是比中了其中一種毒要耗費的時間長一些。
“草民不敢。”
本來顧棲夏說要給西生拿一張凳子過來,西生那邊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直到小丫鬟將凳子搬到自己跟前,西生這才誠惶誠恐的反應過來。
“我這裏禮數並不比外面的多,讓你做坐,你就坐吧。”
雖然西生是個男子,但有的時候人的心裏面衝擊太過於大,出現一些意外也是可能的。
讓西生一邊站着,一邊心裏面擔憂,顧棲夏可不想,自己剛剛將一個給治療完畢,另外一個又倒下了。
燒個水,不過是一時半刻的功夫而已。
顧棲夏見春香將水給拿來了,眼神有些許的放鬆。
“你身上可否有乾淨的帕子?待會兒怕是要弄髒,可是有不用的?”
在古代,許多女兒家自然會自己繡帕子,顧棲夏說這話,就是問問春香有沒有買來的帕子。
雖然自己手藝好的話,繡的帕子可以拿出去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炫耀,但是買來的帕子,那材質、布料、樣面在市場上的叫價是不一樣的。
“有,兩張。”
“都給了我吧。回頭我叫管事再給你四張。”
顧棲夏給的東西,定然是比丫頭自己買的東西好,春香當即開心的答應了。
顧棲夏從藥箱裏拿出一個手套來戴上。
顧棲夏會製作面膜,只有做手套和麪膜是一個道理。
不過做手套需要用到的凝固的東西,是比面膜多出數十倍的。
“忍着點。”
顧棲夏輕輕的對那小小的孩童說話,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聽不聽得懂?
接下來,就是猶如殺豬一般的叫聲。
剛開始叫的那一兩聲,真的是將衆人給嚇了一大跳,到了後來那叫聲漸漸的小了。
“我家孩子無事吧?”
叫顧棲夏來救人,那孩子發出的聲音,卻宛如有人要殺了他一般。
顧棲夏看着衆人的反應,顧棲夏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尷尬的不是孩子叫了,而是他們的反應。
這用最熱的水在皮膚表面敷貼一下,正常人自然是受不了的。
可是沒辦法,這孩子既然是中了這種毒,身上就必須要脫下一層皮來。
其實,脫上一層皮已經是比較淺的道理了。
別人給那孩子服下的那毒藥。毒藥的毒性已經蔓延到孩子身上的大部分地方,體內的比較淺層也是有着毒。
顧棲夏那滾燙的帕子上面被顧棲夏上了一層藥。
雖然那孩子會脫一層皮,但是過那麼一兩天,那層皮也會重新長回來。
痛苦的不過一時半刻,卻是保留了一條性命,這是顧棲夏想到的,將損傷減至最低的法子。
“你要麼相信我,要麼我就不治了。”
面對一個孩子的父親,親情有的時候使人情感失控。
西生聽到孩子如此叫喚,對於孩子的不舒服,西生肯定是要質疑大夫的。
與其白白辯駁,還不如將話給放重了,省得添了許多說無聊話的功夫。
“這……”
這世界上最讓人痛苦的,就是自己的至親至愛在面臨性命的威脅的時候,自己卻無能爲力。
顧棲夏看西生那臉色慘白的模樣,忍了忍,還是沒說什麼。
顧棲夏在古代的醫書之上看見過這種治療的方法,這次是顧棲夏第一次使用。
那本醫書自然是封肆谷的收藏。
知道顧棲夏看了那本醫書之後,封肆谷還特地叮囑顧棲夏。
“孰若不到非尋常的時刻,儘量不要使用……”
那孩子都有性命之憂了,自然是非尋常的時候。
“好了。”
顧棲夏就這洗帕子,貼帕子這件事,忙活了一個時辰。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