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是要給師傅的。”

    顧棲夏這個回答讓杜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這丫頭很是古靈精怪。你師傅又不是個女人家,頭上又不帶花,你採這麼多梨花。他也是用不着啊。”

    顧棲夏聽了杜梅這話,知道杜梅怕是還不知道封肆谷的生日很快就來了,當下就笑了笑。

    “梨花別有他用,若是作頭上帶花,師傅怕不是要氣死。”

    杜梅那邊知道,顧棲夏無緣無故的叫春香去採梨花,定然是有事發生,眼珠子轉了轉,心裏面想了想,竟然是猜出了個大概。

    “可是你師父的生辰快要到了?”

    “奶孃好生的聰慧。”

    杜梅沒好氣的點了點顧棲夏的額頭。

    “你這丫頭,如若我猜不出來,你是不是就不告訴我了?”

    顧棲夏抿脣,笑而不語。

    這梨花采了來是要給封肆谷釀酒的,顧棲夏知道一種法子,能夠讓人身體的循環更爲的通暢,這裏面用到的是中醫之道。

    封肆谷經常喝酒,就是怕這酒精在體內積累的久了,以後發了病,可就不好辦了。

    “將這梨花洗上一洗,然後在太陽下曬上兩天。”

    看着顧棲夏吩咐春香做事,杜梅在一旁笑。

    “奶孃可曾想好了給師傅什麼生辰禮物?”

    “我看着你這壞丫頭,怕還是要瞞着我,你覺得我送他什麼好?”

    杜梅和封肆谷現在是王府裏的人都知道的過得像一對夫妻。兩人明面之上,卻沒有舉行過什麼儀式的。

    “繡繡花,做做糕點,這些東西我倒也還算拿手,但真的要送,卻是不知道送個什麼好……”

    顧棲夏走了過去,在杜梅耳邊耳語了幾句,杜梅當即笑着打了顧棲夏幾下。

    “你如今的本事倒是愈發的大了,也拿你奶孃開玩笑了。”

    “如若奶孃和師傅舉行了那些儀式,想必這會是對師傅最好的生辰禮物。”

    杜梅那邊無奈的搖搖頭,封肆谷也是很想辦那些儀式的。

    兩個老人在年紀大的時候相遇,這黃昏戀愛還真是有幾分動人。

    “如若是這樣,那便依你的主意去做吧。可是你這肚子……”

    就算是封肆谷的生辰,顧棲夏這大肚子的怎麼去做那麼多的事?

    顧棲夏那邊卻是笑着搖了搖頭。

    “看見師傅和奶孃能夠好好的在一起,我心裏面自然也是開心的,奶孃莫要擔憂於我。”

    杜梅沒好氣的瞪了顧棲夏一眼。

    “只許這一次啊,你日後可莫要多勞累了。”

    顧棲夏知道,杜梅有的時候拗起來,倒是自己抵擋不住的,急忙的點頭答應了。

    “那是自然。”

    只管眼下答應了便是,這等着小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再說其他的。

    畢竟是自己親自養大的,顧棲夏這心裏面想着什麼,杜梅看顧棲夏那舉止就明白了,嘆了一口氣,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墨十剎那邊再次回來的時候,是在當天的晚上,還跟顧棲夏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你說什麼?那黑衣人死了?”

    黑衣人長什麼模樣,夫妻二人自然都是不明白的。

    但黑衣人射的那一箭,是有着標誌在箭身的。

    墨十剎在知道那件事後就派人去將東西取了來,箭身上面的標誌,墨十剎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在城門口附近的林子那裏發現了有兩夥人的打鬥跡象,身着黑衣人的隻身一人,其他人身上有刀劍傷,或是有箭頭刺穿身體……”

    正常道理來說,這應當是沒有錯的。

    “這裏面又是什麼緣故啊?怎麼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呢?”

    顧棲夏心裏面糾結的倒不是那個黑衣人,而是這貴人被傷害之事,可否還會有除了西生以外的人?

    顧棲夏在擔心什麼,墨十剎看一眼顧棲夏的神色就明白了。

    “萬事有我在,你莫要過於擔憂。”

    想了想,今天白天的事,顧棲夏將杜梅和封肆谷要舉行儀式的事情,告訴墨十剎。

    “師父那邊你可是去說過了?”

    “那是自然的,我辦事,哪裏有不穩妥的道理?”

    “他們二老好歹是難得有個伴。這也是好事一件。這生辰的和成親一起辦,倒是省了許多事。”

    杜梅喜歡一切從簡。封肆谷那邊是嚷嚷着要給杜梅一個好的,兩人年紀大了,杜梅以前是個低調的,不同意封肆谷的說法。

    顧棲夏知道封肆谷雖然在醫術之上的執着是很深的。杜梅在一些事情上的固執是不亞於封肆谷,封肆谷既然要娶杜梅爲妻,那麼,從此以後定然是扭不過杜梅的。

    “只怕是真的,要按你說的去辦,我原本還想大大的操辦的。”

    墨十剎伸出手來,將顧棲夏幾絲亂髮給繞到耳後去。

    “你還懷孕在身,二老竟然也是不捨得讓你那麼費心的。”

    顧棲夏一瞬間如醍醐灌頂。

    “如若是真的擔心於我,那我便派個其他人去辦就是。”

    墨十剎那邊笑了笑,笑得顧棲夏有了幾分的,不好意思。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話說的好生的糊塗,和我往日聰慧的夫人有了兩相的差別了。”

    看着顧棲夏不解的模樣,墨十剎開口解釋。

    “你對於他們而言,是無益於女兒一般的存在,他們二老的重要喜事,又怎麼可能不讓你來操辦呢?”

    雖然杜梅年紀大了,但杜梅此次畢竟是要作爲一個新嫁娘,自己的婚事,哪有女子親自動手的道理?

    “是一來二去的,說的無非就是這喜事不能大辦嗎?”

    “你與我在京城之中也算得上是有幾分名聲了,他們二老如若有了喜事,勢必會傳有的人的嘴裏……”

    這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被人議論這些,顧棲夏自然是不想要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些多嘴多舌的,我還真想割了去。”

    “那不過是難免的罷了,想當初,你我成婚之時,那些街頭巷尾傳的沸沸揚揚的,說的都是你我之事。”

    當初顧棲夏和墨十剎的成婚,是可以算得上是簡陋的。

    就這個,街頭巷尾還傳得沸沸揚揚的,這話題的引頭,不過是因爲墨十剎當時是個笑話罷了。

    “我儘量將此事給做好吧,二老也是難得的喜事,我也總不能委屈了我奶孃不是?”

    墨十剎那邊點了點頭,說是撥一個人過去給顧棲夏用。

    “你說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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