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那麼有錢,這箭用黃金做的?”涼秀有些喫驚。

    涼芳瞪了涼秀一眼。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嘛,還不趕緊將王妃扶回去?”

    聽涼芳提醒,顧棲夏才覺得腹中隱隱的痛了起來。

    “嘶!”

    “王妃你可還好?”涼芳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顧棲夏捂着肚子,搖搖頭。

    “還是趕緊回去吧。”

    兩人心情糟糕的把顧棲夏扶給顧棲夏的住所。

    墨十剎這個時候卻是不在。

    “王爺是去哪裏了?”

    在自己發生危險的時候,自己的心愛之人不在。

    疼痛彷彿一把刀子,割着顧棲夏的心和身體。

    涼芳斥責涼秀。

    “老是幹這些不着調的!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涼秀急忙的去了。

    顧棲夏擡起眼來,此時她已然躺在牀上。

    涼芳的眼尾微紅,聲音顫抖。

    “王妃可莫要有事啊!”

    顧棲夏笑了笑,最後竟是沒有什麼力氣的暈了過去。

    墨十剎回來的時候,涼秀找來的大夫剛給顧棲夏看完。

    “王爺怎麼現在纔回來?”

    涼秀這語氣之中包含着焦慮和責怪。

    墨十剎一瞧見大夫從顧棲夏的房中出來,便知道事情不妙。

    “王妃怎麼了?”

    涼芳給涼秀使了個眼色兩人雙雙退下。

    樹葉飄落,大夫的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往墨十剎心裏面潑去。

    “幫主這受到了驚嚇,母親這幾日神思憂慮,胎兒如今也是不好。再來一次,怕是有滑胎的可能。”

    怎麼會?他和顧棲夏的孩子……

    眸色沉沉,此刻裏面滿含哀傷。

    見到牀上的人動了動,墨十剎提起精神來。

    顧棲夏彷彿是在嚶嚀什麼,墨十剎靠了過去。

    “水……”

    口渴嗎?

    墨十剎去桌子上找茶壺,卻是發現,茶壺裏面已然沒有水了。

    “涼秀?”

    顧棲夏現在的狀況,墨十剎只想親自守着。

    “涼秀他去送大夫了,我在。”

    回答的這個人是涼芳。

    “去盛一壺水來。”

    涼芳就去了。

    牀上的人嘴巴里依然在呢喃,讓墨十剎看了是止不住的心疼。

    “怎麼會如此?”

    涼芳站在不遠處,想了想,還是打破了局面。

    “王爺,水來了。”

    顧棲夏雖說口渴,嘴脣也是有點幹。

    墨十剎把杯子湊顧棲夏脣邊,顧棲夏卻是不願意喝。

    “我……”

    墨十剎湊近聽,卻是聽不清顧棲夏說的是什麼。

    “不口渴嗎?”

    墨十剎皺眉,在下一秒,竟是和顧棲夏的脣嚴絲縫合。

    脣齒之間傳來顧棲夏吞嚥的聲音,直到顧棲夏咳出聲。

    而涼芳呢?

    那真真是叫一個在一旁看着面紅耳赤。

    本來留下來,也不過是要與墨十剎稟明發生了何事,氣氛一瞬間卻是不適合讓她呆在這裏。

    涼芳逃也似的跑了。

    而顧棲夏這邊也是悠悠轉醒。

    “醒了?”

    墨十剎脣瓣上還有水珠,手裏面拿着碗,顧棲夏抿了抿脣,隨後反應過來,墨十剎這是做了什麼。

    “你這是……”

    墨十剎輕笑一聲,老夫老妻了,解釋這些倒是沒什麼用處。

    顧棲夏想坐起來,卻是被墨十剎攔着。

    “你身子如今不好,還是多躺躺。”

    這話倒是讓顧棲夏意識到不對勁。

    “我怎麼了?”

    墨十剎先是沉默,隨後把大夫的話給顧棲夏說了。

    顧棲夏嚇了一跳。

    “這孩子,明明頑強得很……”

    墨十剎眼眸似笑非笑,裏面還有些許疼惜。

    顧棲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是了,我行事多少有些不顧及他了。我……”

    墨十剎本意也不是想要顧棲夏自責,當下轉移了話題。

    “你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顧棲夏這才和墨十剎說起,自己剛剛從七星閣出來,卻是迎面一隻箭矢的事情。

    “那人可真是大膽!”墨十剎有些動怒,畢竟有人危及自己妻女的安危。

    顧棲夏把手放在墨十剎手上,以示安慰。

    “莫要動氣。話說,那個人是不是你在後山看到的那些人?”

    墨十剎眯眸。

    “不管是誰,敢動你們,我讓他有去無回。”

    有人保護的感覺其實挺好的。顧棲夏笑彎了眼。

    “嗯。”

    顧棲夏躺着休息好一會兒,心裏面覺得無聊,也幸虧有墨十剎陪着。

    “江湖上的那些紛爭,彷彿跟朝堂上的一樣,開始了波動……”

    顧棲夏皺眉。

    “我以前成立幫派,是想做大事,爲了好玩,也爲了幫派裏面的人有一個安身之處。如今,倒是有幾分倦了……”

    墨十剎知道,顧棲夏這麼說,也不過是因爲於子秋一事帶來的刺激。

    “那你想怎麼做?”

    顧棲夏搖搖頭。

    “如今不是做出決定時候,幫派的存在,也不過是聽我號令,跟我做事。”

    顧棲夏神色無奈。

    “這戰爭四起,最怕的,也不過是亂世。他們跟着我許久,還是得給他們一個平安。”

    顧棲夏這話裏面意思,是說,等到戰爭結束,再讓弟兄們說何去何從的事。

    “你有你的思慮,如今這幾天,你還是莫要憂慮過重。”

    “我知道,爲了孩子,我會的。”顧棲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裏面感慨萬千。

    涼芳在這個時候卻是來了,手上還拎着食盒。

    “王爺和幫主可否是餓了?奴婢給兩位送來了些喫的。”

    顧棲夏聽了涼芳這種自稱,心裏面覺得無奈,因爲涼芳在當副幫主的時候,自稱可是爲名字。

    如今顧棲夏降了涼芳的身份……

    “我與你們二人一起長大,心中的情意自然是與他人有所不同的,可是你們做的事實在是欠缺對幫派的一個交代,我便是處置了你們二人,你心中對我可是有所怨恨?”

    涼芳聽聞此話,臉上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幫主多慮了……”

    “我們倆心中因爲對着幫主有着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自以爲與他人有所不同,也因此往日行事有所驕傲,此番卻是我們錯了。”

    涼芳跪下來,對顧棲夏拜了一拜。

    這兩人原也是個知恩圖報的。顧棲夏嘆了一口氣。

    “日後你這自稱可莫要與我這般的客套了。我在幫派之中呆的時日,怕也不會是經常。你與涼秀在幫派之中呆着,我立了新的副幫主。你倆二人可監視一二,莫同從前一幫莽撞了。”

    顧棲夏覺得涼芳和涼秀愛的人,對待下面的人的態度,怕不能放下驕傲,因此也就給了別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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