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棲夏知道經此一事,三人之間怕是有一層隔膜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東西既然已經送到了,那你就先下去吧。”
看着涼芳離去的身影,顧棲夏的心情是十分的複雜。
“兩人之前可以說得上是我最爲信任之人,有了此番這種禍事,我一時之間竟是覺得無人可用了。”
墨十剎將顧棲夏兩邊的被角掖了掖。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雖說到底有幾番的變化,你們的情誼不比尋常人,等兩人想通了之後,應該無大事。”
“副幫主之位我是不能再給她們二人的了,但練兵之事還得需要她們二人所爲。這也算是委屈了兩人。在此之後,我再給予其他事物,給她們補償吧。”
墨十剎一聽顧棲夏這話,脣邊便是掛了笑。
“有你爲她們兩人思慮如此周全,又怎麼會委屈?”
顧棲夏被墨十剎逗笑。
“你這話裏面的意思,倒是極會哄我。”
再這麼聊下去,怕是涼芳送來的飯菜都要涼了,墨十剎起身將那飯菜給拿過來,要在牀邊與顧棲夏一起喫。
顧棲夏嘴角抽了抽。
“我哪裏有那麼脆弱了,不過是起牀喫個飯用得着那麼麻煩嗎?”
看墨十剎這行動,怕是喫飯也想要喂顧棲夏,顧棲夏可不要這種待遇。
“嗯。”
墨十剎知道顧棲夏不願意,也就把食盒拿去了有桌椅的那處。
“讓我看看今日有什麼好菜……”
“蘿蔔燉牛肉,這將香味倒是十足的勾人……”
也真是有點餓了,顧棲夏嚥了咽口水。
其他的一些食物做的也是甚好。
排骨冬瓜湯,小雞燉蘑菇,魚香肉絲……
“倒是不知是哪位廚子有這樣的高超廚藝,比往日喫的倒是好了不少……”
這一頓飯,顧棲夏喫的挺香的。
“你可是發現了,飯菜之中有什麼相同之處?”
聽墨十剎這話,顧棲夏挑了挑眉。
“好歹有長大的情誼,在涼芳親自送來的飯菜,難不成還能給我下毒?”
再怎麼產生隔膜,顧棲夏相信涼芳也不忍心對自己如此的。
墨十剎無奈極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一看……”
現在兩人把飯菜喫的差不多了,有什麼好看的,但顧棲夏還是看了一看。
“裏面都放有枸杞,當歸……”
顧棲夏是個懂藥理的,自然知道這些食材是什麼意思。
“我剛剛倒是覺得這些飯菜好喫,竟是沒有注意到。”
這飯菜裏面的滋味,做的絲毫都沒有藥材融入的那些確切香味,倒是十分的可口。
顧棲夏這時候想起來了,涼芳原來也是會廚藝的,不過這做了副幫主之後,做的都是帶領衆人做事的那些事兒。
“倒是難爲她有這樣的一番心思。”
身體虛弱之時被人關心,顧棲夏的心裏面自然是挺感動的。
“可見她不記恨於你。”
顧棲夏當然知道。
“眼下這樣地步,也不是我想要的。”
墨十剎看出來顧棲夏的心思。
“如若還想要她們做,先不立副幫主,等到事情平息不就可了?”
“不可。”顧棲夏搖搖頭。
反正涼芳涼秀二人的這次事情,不是簡單的笑笑就可以過去了。
墨十剎看着顧棲夏心情明顯低落,也是開始有些不太好。
“莫要想這些了。”
墨十剎扶顧棲夏去牀上坐下。
顧棲夏本來還笑,說自己並不虛弱。
到了牀上,顧棲夏卻是哎喲起來了。
“嘶……”
墨十剎臉上神色驚慌。
“怎麼了?”
“腹中有些疼痛,許是喫多了的緣故……”
聽了顧棲夏這個猜測,即便顧棲夏是個會醫術的。
墨十剎在這個時候,也不由分說地叫來了大夫給顧棲夏看診。
大夫的說辭和顧棲夏的判斷是一致的,這就讓墨十剎有些啞口無言了。
“你太擔心了,你還讓我莫要憂慮,瞧瞧你緊張的那模樣。”
墨十剎臉頰微紅。
那有着花白鬍須的大夫是血煞幫的少有醫者。
“王爺還是個會心疼人的,幫主有福氣了。”
顧棲夏很喜歡大夫說的這話。
“當然我嫁的夫君自然是個有福氣的,連帶着我都有福氣了。”
墨十剎心裏面卻是在反駁,自己遇到顧棲夏之前一直都是慘淡的厄運,直到顧棲夏出現之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煥然新生。
顧棲夏並不知道墨十剎的心理活動。
墨十剎把那老大夫給送走之後,回來卻是聽到顧棲夏開口。
“我將那雙胞胎生下來之後,便是因你而患了那不能近花草的毛病,突然間的卻是想要接近花草了。”
墨十剎原本是不想答應的,但想了想,顧棲夏在此之前,彷彿對花草也是百般的喜歡,因爲自己而失去了接受喜歡事物的機會,墨十剎的心裏面升起幾分愧疚。
“那我讓涼芳兩個人去選一些好看的花草給你看看,你遠遠看着就是了。”
以前能細嗅花香,把花瓣捏在手裏面把玩,現在連接觸花草都是個問題。
這樣子想着,顧棲夏的心裏面升起了幾許的煩躁。
“罷了罷了,既然不可以那便不看就是了。”
雖然顧棲夏這樣說,但墨十剎還是讓涼芳等人選來了一些花草放在房中,離顧棲夏的牀稍遠之處。
雖然之前三人總是通過飛鴿傳信,但顧棲夏對花草過敏,涼芳等人是通過墨十剎的口中才得知的。
涼芳和涼秀對視了一眼,心裏面彷彿有一個主意誕生,墨十剎沒有和她們的默契,一臉的莫名其妙。
夜裏面,外面是漆黑的色彩,墨十剎是在顧棲夏旁邊。
夫妻二人恩愛,倒也沒有因爲顧棲夏懷孕之事而有分牀而睡。
“白天倒是我無理取鬧的耍脾氣了,你莫要往心裏面去。”
顧棲夏終究是個善解人意的。
雖然自己得了那不能接近花草的病症,是因爲墨十剎,但墨十剎那邊始終不是故意的。
“也是因爲我的緣故,你即便是遷怒於我,也是我活該。”
墨十剎聽顧棲夏這自認倒黴的話語,便是笑了。
“即便是爲了生下來的雙胞胎,我也是該認了。”
墨十剎聽到顧棲夏此話,本來是笑着的,但神色忽然得嚴肅起來,倒是讓顧棲夏有了幾分的詫異。
“誰?”
什麼?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