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芳沒事就好,這是顧棲夏看完來信的想法。
涼芳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且不說涼秀瞭解顧棲夏,顧棲夏也很瞭解她們兩個。
即便是杜梅不能回來了,顧棲夏也絕對不會怪涼芳的。
因爲顧棲夏知道,涼芳是盡力了的。
“發生什麼事了?”
墨十剎臉上有着些許的詫異,看向顧棲夏。
這幾日,墨十剎與他人的來信是更加的頻繁了,顧棲夏知道,戰事越來越近。
“你與我一起待在血煞幫,是不是會影響你?”
雖然墨十剎算是一位常勝將軍了,但顧棲夏還是很擔心墨十剎的安危。
“說什麼傻話呢?你這個信……是不是涼芳那邊來消息了?”
顧棲夏笑了一下。
“夫君聰慧。”
關於幫派裏面的來信,特別是涼芳這次說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瞞墨十剎的。
“怎麼會這樣?”
墨十剎可以說是十分驚訝。
“奶孃她是做得出這樣的事情的。”
關於杜梅的善良,顧棲夏深信不疑。
當然這也是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時候,對顧棲夏的身邊人,杜梅做出這樣的舉動,顧棲夏並不驚訝。
“你可是難過?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
顧棲夏笑的有些許的難看。
“奶孃那邊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清楚呢,我怎麼就能夠放棄了呢?涼芳也沒有放棄呀……”
顧棲夏表面上無事,過了一會兒卻是在房間裏踱步。
“你若是焦急的話,我陪你出去找找吧……”
顧棲夏搖了搖頭。
“我也是很想,可如今幫派裏羣龍無首,你叫我怎麼能夠放心的下?”
顧棲夏這麼說着,眼神忽然的一亮,墨十剎只覺得不好。
“你留下來幫我看着幫派吧,我自然是極其的信你的。”
夫妻二人之間自然是沒有那些猜疑的。
墨十剎何止後悔?簡直後悔死了。
自己的妻子大腹便便,懷着孕呢,就要出去奔波。路程的安危也並無人保障。
“我並不放心讓你出去。”墨十剎十分誠實的說。
顧棲夏點點頭。
“可是我必須要出去的。奶孃宛若的親孃一般扶養我長大了。她如今生死不明,我……”
顧棲夏如此重情重義,倒是極好的。
但是,對於顧棲夏重情重義到將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顧,墨十剎還願意顧棲夏可以薄情一些,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會擔憂的。”
“我也擔憂奶孃啊。”
兩個人互相對峙了一會兒,顧棲夏上前牽住墨十剎的手還沒有說些什麼,墨十剎就大概知道了顧棲夏的行動。
“我明白了,你且是去吧。”
“夫君自然是最好的人了。”
顧棲夏巧笑倩兮,美得如天上的月亮一般,讓人心旌動搖。
顧棲夏說走就走,等到三個時辰之後,馬車已然備好了。
顧棲夏本來是想帶着一羣人馬,還有自己就上路,可在墨十剎的好說歹說之下,竟然是將那頭髮花白的老大夫也要帶去。
“大夫年紀大了,你這又是何苦?”
“你如今懷胎七月了,你告訴我,你這般的折騰自己,又是何苦?”
“她們的情況確切是如何,我一個幫主都不知道,又是我讓她們出去的,你讓我如何能夠不去?”
先是杜梅,然後是涼芳,最後是涼秀,一個個的人離顧棲夏遠去……
三番幾次的言語溝通,顧棲夏答應了墨十剎的要求。
作爲一個丈夫,同意自己的妻子置身於潛在的可能危險之中,顧棲夏知道,這對於墨十剎來說,已然是不容易的事了,自己自然是要退一步的。
“平安歸來。”
“好。”
夫妻二人粘粘膩膩的分離了。
涼芳那邊一覺醒來之後,就走去窗邊,看見外面的夜色漆黑,就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自己竟是從白日睡到了夜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涼芳忽然的反應過來,自己怕不是傻了,涼秀人去哪了?
神色一稟,涼芳急忙的用輕功下樓。
“這丫頭,好功夫。”
這說話的人自然是那個掌櫃,涼芳看清面前的場景之後,就沉默了。
只見涼秀和掌櫃的坐在一起,那桌子上是擺滿了一些糕點,好像還有酒。
“姐姐,你快過來呀,這個大叔好親和。”
涼芳想起,和顧棲夏相遇的時候。
涼秀因爲被一個人誆騙了去,吃了人家三串糖葫蘆。
那個時候涼芳和涼秀都是小孩子,身上自然是沒有錢的,雖然那三串糖葫蘆也不過是三文錢。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差點就要將涼秀抵押糖葫蘆老闆了。
自己這個妹妹已經及笄了,爲何還這樣傻氣?
“過來。”
涼芳話語裏面的意思,明顯是在叫涼秀。涼秀懂得涼芳在說些什麼,卻是不肯過去。
“姐姐你又何必如此拘謹,人家掌櫃的都不說些什麼。”
姐妹兩個,一時之間竟然是吵起架來。
“白喫白喝的,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是傻了嗎?”
“我自然是沒有姐姐聰慧。可我與這家掌櫃的聊天聊得十分之好,他又不拘着我。姐姐,你爲何要這般說話,叫人好生不喜歡?”
也不過是瞧着這姐妹兩個有些有趣,所以這家客棧的掌櫃的,就想要給兩個女孩子方便,沒想到會是如今的模樣。
這氣氛着實是有幾分的尷尬。
“這是我的不是,姑娘你就莫要怪你妹妹了。”
我們姐妹倆人說話與你何關?
涼芳本來是想這樣懟掌櫃的。涼芳平時溫婉的很,但是在生氣的時候就會極會懟人。
如若不是這樣,那也鎮不住涼秀了。
“姐姐,你真是好生的討厭。”
涼芳想要對涼秀說的話,涼秀都懂,畢竟涼芳都叮囑了十幾年了。
“好像有什麼聲音……”
掌櫃的突然開口,倒是把涼芳和涼秀給弄的愣住了。
“掌櫃的,你會武功?”涼秀頓時興奮起來,臉上的怒火也消散了些許。
涼芳仔細的聽了聽,的確是有聲音的。
好像是一夥人往着這邊走了過來,但隔着有一些距離,如若是沒有內功的人是聽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