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驍低沉的聲音響起,“連城,不得無禮。”

    祁連城走過來,神色玩味的看了顧藍一眼,穆景墨不喜歡他看顧藍的眼神,上前一步,將顧藍護在身後。

    祁連城冷笑一聲,走到祁昱驍的身旁站着,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父親。”

    祁昱驍淡淡問:“你怎麼回來了?”

    祁連城笑道:“聽說穆少夫人要放下家族偏見,來替父親診治,我特意回來看看,只是沒想到,原來穆少夫人原來也只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穆景墨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負,哪怕言語上的羞辱也不行。

    他眸光冷漠的看着祁連城,聲音沉冷,“祁大少怕是忘記幾個月前,在海城是被誰打的滿地找牙了?怎麼,這才幾個月,皮又開始癢了?”

    這話說的,完全沒把祁連城放在眼裏。

    祁嶽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祁連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祁嶽擡手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個封上的動作。

    但是憋笑這種事,真的太難了。

    祁連城眼神陰鷙的盯着穆景墨:“穆少好像忘記了,這裏是祁家,可不是你可以隨意放肆的穆家。”

    穆景墨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淡淡道:“放肆?祁大少怕是不知道什麼才叫放肆吧?”

    說完,他轉而對祁昱驍說,“原來對待客人毫無尊重,就是祁家的治家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跟我的妻子,先告辭了。”

    說着,他轉身牽起顧藍的手,輕聲道,“咱們走吧?”

    顧藍看了一眼祁昱驍的雙眼,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還是點點頭,“嗯。”

    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祁昱驍的聲音,“兩位留步。”

    祁昱驍說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說道,“犬子年輕氣盛,還希望穆少跟顧醫生不要介意。”

    祁連城狠狠一驚,他跟着父親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父親跟別人道過歉?

    尤其是還跟一個小輩道歉。

    祁連城喫驚的看着祁昱驍,“父親,您怎麼能屈尊跟他們道歉?這個顧藍,她根本就是沽名釣譽,還用什麼已經失傳的懸絲診脈,根本就是故弄玄虛,一根線,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所以沒辦法,她只能說您這種情況,根本不算病,我看她根本就是什麼都沒看出來,爲了騙過我們所有人,才搞出來這些說辭。”

    祁連城懶懶的看他一眼:“沒有證據的事情,不可亂說。”

    祁連城一臉真誠的說道:“父親,依我看,還是請藥王老爺子親自爲你診治吧,至少藥王老爺子,不像某些沽名釣譽之輩。”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罵顧藍是沽名釣譽之輩。

    穆景墨拉着顧藍的手,“有些人,眼瞎,藍藍,我們走。”

    顧藍扯了扯穆景墨的手。

    穆景墨:“怎麼了?”

    顧藍表情淡漠,“先等一下,我有句話要跟祁家主說,祁家主,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能長時間見燈光?”

    整個客廳的人,除了穆景墨,其他人都是狠狠一愣。

    尤其是祁昱驍。

    他的眼睛不能長時間接觸燈光,所以一到晚上,除非必要,他的房間內,都是點着蠟燭了。

    可是,顧藍居然診斷出來了。

    見祁昱驍久久未曾反應,谷淵輕咳一聲,笑道,“顧醫生,可否與我進去細談?”

    顧藍:“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祁大少是不是應該先道個歉?”

    祁連城咬了咬牙。

    上次在馬場,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他被顧藍空手製伏在擂臺上,這次在父親的面前,他居然同樣被顧藍當場打臉。

    父親的眼睛不能見燈光這件事,除了父親的幾個養子,就只有淵叔知道。

    但是顧藍卻診斷出來了。

    谷淵看了看站在對面,一臉淡漠的少女,又看了看祁連城。

    不管祁連城說了什麼,畢竟祁連城是主子,他只是傭人。

    谷淵往後退了一步。

    祁連城上前一步,臉上頗有幾分不情願,他說:“我剛纔不應該冤枉穆少夫人,還請穆少夫人,大人有大量。”

    穆景墨懶懶道:“原來堂堂祁大少,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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