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陰說着,慢慢的靠近祁連城,聲音中充滿了一種迷惑的氣息,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只要除去顧藍,穆景墨的世界,就結束了。”
祁連城看着江陰冰冷又森然的雙眸,徒然有種瞬間墜入地獄的感覺。
這個男人不止危險,他更是一個瘋子。
祁連城一下子從座位上坐了起來,他說:“除不除掉穆景墨是你們鬥神斬的事情,與我祁連城沒有的任何關係,不過江先生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半句,先告辭。”
說完,直接出了包間。
祁連城出了包間後,齊宣伸手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瞬間齊宣原來的面貌立刻出現在江陰的面前。
齊宣說道:“主人,真的就讓他這麼走了嗎的?”
江陰反問:“不然呢?殺掉他嗎?”
齊宣垂下頭,他很清楚,如果再多說一句,就有可能惹怒了江陰。
這時候躲在牆角的喬若蘭也走了過來,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資料袋雙手遞到江陰面前,聲音沙啞,“主人,我已經看完了。”
江陰端起一杯咖啡淡淡道:“說。”
喬若蘭聲音嘶啞,但是卻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份資料顯示,顧藍,有可能是祁昱驍的女兒。”
這其實也是她厭惡顧藍的原因,爲什麼都是從那個小鎮走出來的,但是顧藍卻可以被那麼多人看重,被穆景墨喜歡,甚至是祁昱驍的女兒。
憑什麼所有好事都是她的?
憑什麼?!
江陰端着咖啡的手一頓,停在半空中。
好一會兒,江陰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詭異又嚇人,他說:“有意思。”
齊宣看了喬若蘭一眼,說道:“你先出去。”
喬若蘭點頭:“是。”
等喬若蘭出了包間,齊宣才說:“主人,如果顧藍是祁昱驍的女兒,那這件事情可就難辦了。”
江陰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他手一揚,手中的咖啡杯立刻摔在牆上。
咖啡杯瞬間四分五裂,褐黑色的咖啡順着乳白色的牆壁流淌下來。
形成一種詭異的視覺刺激感。
江陰眸光森然:“她是誰的女兒不好,居然是祁昱驍的女兒。”
齊宣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按照原定的計劃執行?”
江陰看他一眼:“你說呢?”
齊宣:“可是聽說祁昱驍在鬥神斬也有人脈,萬一這件事,如果被祁昱驍知道了?”
江陰冷笑一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祁昱驍他不是看不起鬥神斬嗎?那就讓他好好瞧瞧,他看不起的鬥神斬,是怎麼毀掉他的親生女兒的。”
齊宣表情卻有些凝重,祁昱驍跟穆長汀不一樣,他就像養蠱人養的那隻蠱,經歷過最激烈的廝殺,最後才活了下來。
所以,想對付祁昱驍,可比對付穆長汀困難的多。
想到這些,齊宣說道:“主人,我還是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絕對不能讓祁昱驍知道顧藍是他的女兒。”
·······
這一覺依舊睡的很舒服。
或者說,自從顧藍幫她診治一後,他的睡眠質量已經越來越好了。
所以後面這幾次鍼灸,祁昱驍幾乎都可以在顧藍結束鍼灸後的五分鐘之內,醒過來。
因爲他已經不需要依仗顧藍的鍼灸幫他維持深度睡眠,他現在每天的睡眠,已經可以達到身體所需。
顧藍將銀針收起來,問道:“這幾次的鍼灸,祁家主感覺如何?”
祁昱驍滿意的點點頭,說出了三個字:“非常好。”
顧藍繼續說道:“這個療程已經結束,三個月後,我會幫祁家主進行最後的一個療程,不過,這三個月之內,祁家主必須按照我之前給祁家主開的方子吃藥,而且一定要記住,藥量減半,還有,這三個月祁家主其實沒必要再繼續爲了我診治方便而留在海城,聽說這幾個月祁家主一直都是在海城帝都兩邊跑,其實這麼勞累,反而不如病情的恢復。”
站在一旁的谷淵也附和道:“是啊先生,您看顧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吧?您大可不必來回這麼飛,顧醫生早就說過,其實可以去帝都爲您診治。”
祁昱驍擺擺手,制止了谷淵的話,說道:“這件事我自有分寸,顧醫生與我不同,她還要兼顧學習,跟我這位老人家不同,我不能耽誤她的時間。”
聽到“老人家”三個字,一向性子淡漠的顧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笑道:“祁家主,沒想到您還會開玩笑,老人家這三個字真的跟您不相符。”
如果光看外表,祁昱驍完全看不出來是一位已經年過半百的男人。
祁昱驍不僅帥氣,本身更有種老幹部的禁慾感。
如果不是他完全不近女色的原因,撲上來的女人,怕是能繞着海城轉一圈。
谷淵也笑道:“是啊,如果先生您都是老人家了,那我這把老骨頭豈不是要進土了?”
顧藍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道:“一個月後,我會回帝都,到時候祁家主就不必再來回飛海城與帝都了。”
聽到這句話,谷淵眼神一涼,說道:“我聽說一個月後,就是顧醫生與穆少的大婚的日子了?”
顧藍點點頭:“是。”
谷淵笑道:“那真是恭喜顧醫生了,到時候我家先生一定會備一份厚禮,恭賀顧醫生新婚快樂。”
顧藍淡然道:“多謝,不過祁家主的全身檢查有沒有做?”
祁昱驍聽到這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最近有些忙,確實把這件事給耽誤了。”
顧藍起身,從包裏拿出一張明信片遞給祁昱驍,說道:“這是周院長的名片,明天我會跟周院長打招呼,讓他親自安排人爲您做檢查,如果這次檢查沒問題,那麼就說明,咱們這次的整個治療是非常成功的,等第三個的診療階段結束,祁家主的身體就會恢復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就靠祁家主自己休養了。”
祁昱驍接過顧藍手中的名片,他有種被人管着的感覺,但是平心而論,這種感覺不差,他無奈的笑了笑,“好,這件事,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