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顧藍醒來的第二天了,除了昨天喬若蘭跟齊宣來過後,再沒有任何人走進這個房間。

    顧藍也不着急,這兩天她甚至沒有做任何的自救措施。

    甚至一整天都坐在椅子上,擺弄着桌子上的那幾塊積木。

    不知道這個房間之前關押着什麼人,居然會留下這些積木。

    又或者鬥神斬的人覺得在這種沒有任何電子產品的房間裏,可能會將人悶出病來,所以才故意將幾塊積木放在這裏,以供關押的人消遣。

    顧藍看着手上的幾塊積木,脣角微微勾起。

    突然,門外面響起打鬥的聲音,顧藍放下手中的積木,抱着雙臂安心的等着。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開了,一個長得跟穆景墨一模一樣的人,捂着自己的胸口,跌了進來,臉色慘白,他跌跌撞撞的走到顧藍身旁,一把拉住了顧藍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出去。”

    顧藍並沒有掙扎,她任由江陰牽着自己的手,朝外面走去。

    走廊上,齊宣已經帶着幾個人衝了過來,他笑着說:“穆少,喊你一聲穆少,是看得起你,你不會真的以爲自己在這裏還是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穆景墨吧?在我這裏,你就是一個階下囚,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你從病牀上替換到這裏來,你以爲是爲了讓你跟顧小姐團聚,做一對苦命鴛鴦的嗎?

    穆少,把你活着弄到這裏來,是因爲您對我們還有大用處,而不是讓您來英雄救美的,而且,您不會真的以爲,您能從這裏救走顧小姐吧?”

    江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往下流,甚至胸口處的刀傷再次撕裂,鮮紅的血液冒了出來。

    不過,對於這些,他似乎絲毫不在意,他拉着顧藍的說,低聲說道,“藍藍,別管他們,我們走,我一定會帶着你逃出這裏。”

    顧藍眸光很沉,她低頭看着江陰胸口處的傷口,說道:“你的傷口撕裂了。”

    江陰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

    顧藍沒給他多說話的機會,往前一步,擋在江陰與齊宣的中間,說道:“如果不想要之前做的那些努力白費的話,現在,給我準備一個醫藥箱,我要爲他重新縫合傷口。”

    聽到這句話,江陰悄悄的給齊宣使了個眼色。

    齊宣冷笑:“放心,傷口已經縫合了,一個大男人死不了,既然穆少這麼想跟顧小姐在一起,那我就給穆少一個面子,給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一晚上的時間,好好珍惜這一晚上的時間吧,因爲過了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人將要永遠的分開了。”

    說完齊宣狂笑着走了。

    看着齊宣的背影,顧藍的眸光閃了閃,她轉身,拉着江陰的手走到牀上,將他按到牀上坐下,一句話都沒說,開始解江陰上衣的扣子。

    江陰一把握住顧藍的手,笑道:“藍藍,別看,會嚇到你。”

    顧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反問:“我很膽小?”

    江陰笑了一聲,但還是沒有讓顧藍解開他上衣的扣子,而是伸手握住了顧藍的手。

    不得不說,江陰在暗處模仿了穆景墨那麼多年還是很成功的,他十分了解穆景墨,甚至瞭解穆景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說話時候的語氣。

    顧藍低頭看了眼江陰牽着她的手,垂着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江陰鬆開顧藍,擡手將顧藍耳旁的頭髮別到耳後,笑道:“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顧藍淡淡應了聲,“嗯。”

    江陰繼續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我的傷好了,我就想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繫,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顧藍神色依舊淡淡的,她緩緩點了點頭,“好。”

    江陰笑道:“這兩天你受委屈了,放心只要我們出去,我一定會爲再次爲你辦一場盛大的婚禮,這一次再也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顧藍:“嗯。”

    江陰問道:“藍藍,你是不是不太高興?還是說,你在生我的氣?覺得我沒有保護好你?”

    顧藍神情淡漠的反問:“我不是一直這樣嗎?怎麼今天你反倒是突然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江陰一怔,瞬間恢復正常,笑道:“我只是在關心你。”

    顧藍:“是嗎?”

    江陰笑道:“當然了。”

    顧藍:“主人是誰?”

    江陰一愣:“你說什麼?”

    顧藍靜靜地看着他,緩緩的又問了一句,“主人是誰?”

    江陰笑了一聲:“什麼主人?藍藍,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藍早已經沒什麼耐心陪他演下去了,她說道:“那個女人口中的主人,應該就是你吧?”

    江陰眸光中閃過什麼,卻仍舊裝作不知,問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什麼女人?”

    顧藍:“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那個女人,不知道這麼說,先生你能不能聽得明白呢?”

    江陰臉色一沉,拳頭突然朝顧藍要害飛了過去。

    但是就在江陰的拳頭距離顧藍額頭的命門一釐米的位置的時候,突然就停住了。

    江陰只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讓他瞬間動彈不得。

    江陰不敢置信的盯着顧藍問道,“你,怎麼會,我明明讓人在你的身上注射了東西,你怎麼可能還有力氣?”

    顧藍手中拿着一塊三角形,帶有菱角的積木,積木的角剛好頂在江陰腰間的一個穴位上。

    那個穴位,可以瞬間將人控制住。

    顧藍淡淡問:“怎麼,不裝了?”

    江陰笑了一聲,問道:“你是怎麼看出我不是穆景墨的?我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破綻。”

    顧藍表情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她:“因爲你不是穆景墨。”

    顧藍可不是那種會讓人死都死個明白的人,她當然不會跟江陰說出真正的原因。

    至於真正的原因,也只有顧藍跟穆景墨兩個人知道。

    因爲每次穆景墨牽起顧藍的手的時候,總會在顧藍的手心撓兩下。

    這樣的小動作,只有兩個最親密的人才會知道,再怎麼厲害的線人,都不可能知道。

    但是剛纔江陰兩次牽起顧藍的手的時候,都沒有做這個小動作。

    如果說,第一次沒做這個小動作,是因爲對面站在他們的敵人,當時環境特殊。

    但是江陰第二次牽起顧藍的手的時候,房間內就只有顧藍跟江陰兩個人了。

    所以顧藍猜測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穆景墨。

    當然了,光憑這個小動作,顧藍並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於是只能詐他一下,倒是沒想到眼前的男人,這麼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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