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的黑色勞斯萊斯來到了一家醫院。
車門被恭敬地打開。
赤司徵十郎掃了一眼醫院的大致方位,擡腳,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司機並不多問自家少爺的打算,點頭示意之後,邊去停車場停車。
····
前臺的人員看到清貴優雅的少年時眼睛一亮,急忙上前,擺着親切熱情的笑臉,“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赤司徵十郎禮貌地婉拒,“不用了,多謝。”
服務人員還不死心,“如果有什麼幫忙的地方請隨時來諮詢。”
赤司徵十郎頷首,不再多說。
清冷的話音落下,便直接朝4樓的電梯方向走去。
剛纔的前臺護士看他離開的背影,小聲跟旁邊人嘀咕道,“他是來探病的嗎?”
“那就奇怪了,我還從沒見過什麼都不帶就來探病的人。”
“說的也是,那他來住院部是來幹什麼的?”
“誰知道呢···”
兩個小護士的竊竊私語結束,另一邊的赤司徵十郎已經走出電梯,敲了406病房的門。
“咚咚咚···”
“請進。”風間結衣身邊的小丫頭聽到聲音上前,開門。
看到來人的一瞬間怔了怔,“你··”
你怎麼來了?
沒說出的話被噎到了喉嚨裏。
風間結衣坐在病牀上,從手中的書籍中擡起頭來,看到來人,同樣微微喫驚,卻又很快地轉瞬即逝,微笑如常,“好久不見,徵十郎。”
“你來幹什麼?”
“出去——”
小丫頭當即變了臉色,回過神來,咬牙憤怒地推促着來人,想要將他趕走。
“小雪,你先出去。”
風間結衣溫聲吩咐,話語中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小雪的動作一僵,“小姐~”
她怎麼放心讓自家小姐獨自面對這樣的人——
“出去,我的話都不聽了?”
風間結衣淺藍色的眸子裏夾雜了認真和嚴肅。
小雪無奈,只能咬了咬牙,警告似的瞪了對方一眼,賭氣跺腳,不甘心地離開。
“砰~”一聲不大不小的關門聲。
病房裏只剩下相對無言的兩個人。
溫暖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灑在乾淨的地面上,看起來格外美好,卻又莫名地感受到幾分陰冷。
空氣安靜。
風間結衣輕笑一聲,“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兩手空空就來探病的人呢~”
赤司徵十郎神色平靜,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找人暗殺錦織兮是你乾的。”
不輕不重地吐出了一句話,肯定,不是在反問。
也沒有和她虛與委蛇,而是單刀直入。
風間結衣淺藍色的眸子波動,彷彿泛起點點的漣漪的湖水,很快又消失的平靜。
她脣角輕勾,沒有否認,直言道,“是啊~”
“原因。”
風間結衣對他的話不爲所動,“我只是不喜歡有女人靠近你而已。”
赤司徵十郎也彷彿料到了她的回答,“風間伯父最近有和五十嵐家聯姻的打算。”
風間結衣手指一頓,瞳孔緊縮。
“你做的有些過了,風間。”
冰冷的警告,沒有一絲溫度。
計劃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他不喜歡有人破壞。
風間結衣輕笑,帶着不易察覺的自嘲,“過?哪裏過了?這樣就是過了,那我要是想殺那位被你護着的人兒豈不是更過分?”
“你和錦織桑的事情她知道嗎?應該還不知道吧?”風間結衣闔上手中的書,“也是了,依照她的性子,知道了怎麼會不跟你大吵大鬧?”
“啊~我知道了,這次該不會又是你再故意演戲,順便來刺激她的吧?”
“不過可惜啊,之前的事情她應該對你死心了吧~不然爲什麼到現在都銷聲匿跡,不見蹤影呢?”
赤司徵十郎姿態如貴族般高高在上,異色的雙眼微微睜大,環繞着那暗金色眼瞳的黑色愈發明顯,以一種無法掩藏住眼底危險情緒的角度,俯視着她,“說夠了嗎?”
輕吐的話,讓人莫名地不寒而慄。
風間結衣無聲笑了,優雅大方的笑容帶了幾分說不清的悲涼。
“沒夠啊~父親都已經打算讓我和五十嵐家聯姻了,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無非就是破罐子破摔的。
她現在這副模樣,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橫豎錦織桑也不過第二個我而已,既然遲早都會有被利用完捨棄的一天,徵十郎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你生氣該不會是因爲我打亂你的計劃了吧?”
風間結衣託着下巴,故作思考道,“也是,錦織桑要是死了的話,赤司家不僅沒有合適的理由去控制山口組,連可能會受牽制的幸村家也說不定會臨陣倒戈~”
“沒有了他們倆家,徵十郎你想要插足政治舞臺,對抗小泉家的夢想恐怕就要落空了。”
“呵~”不明意味的輕笑。
陌生。
風間結衣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赤司徵十郎,那股子天生的冷漠,浸在血液裏從他清透的眼底向外翻騰。
冷冰冰的目光就像蟒蛇吐着信子緩緩纏上身,沒有一點溫度。
她不由的開始有些後怕,卻還是強裝着鎮定,平靜的分析道,“其實可以更簡單,我只要給小泉家的人打個電話,告訴他們錦織桑的存在,我相信,不用我出手,她同樣可以很快地消失在這個世上。”
赤司徵十郎的聲音淡淡的,“在此之前,我也可以讓你同樣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他不快不慢地走了過來,兩人之間只有一兩步的距離,很快在她的病牀邊站定,薔薇紅的前發垂墜在半空,他白皙細膩的皮膚即使在背光的暗處,也透着好看的光澤。
風間結衣心口一慌,不安恐懼,臉上仍舊雲淡風輕。
“你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那個人是她的保命符。
赤司的眉宇間全是隱不住的戾氣,但他的聲音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再提她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先喫點苦頭。”
風間結衣心口一堵,發涼,她睜大眼睛移開原本禮貌地注視着對方的視線,莫名的心緒讓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擱在身側的雙手。
果然,她是不一樣的。
赤司徵十郎彎腰,掐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擡頭直視着自己,“今天的話我就當你是在胡說,如果傳了出去···我想當初山口組的災難說不定也會同樣降臨在風間家,懂嗎?”
他的話說的很輕,溫和,卻也陰冷。
風間結衣身體隱隱發顫,從頭到腳都是涼的。
他果然是要對付小泉家——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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