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網王黑籃]行道遲遲 >第93章 夜宴風波(一)
    “不可能,阿徵不會綁架我!!”小泉淺瞪紅了雙眼,固執地不肯鬆手,“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明明是最親近的家人們說的話,此刻她卻連想都沒想,堅定地去維護身後的人。

    赤司徵臣不經意地打量了一眼低頭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兒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

    這孩子動了感情。

    或許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讓他認清一下現實。

    藤田衝神色一冷,耐心解釋道,“阿淺,當年的事情你只是記不太清了。”

    小泉淺擡頭,話脫口而出,“就算我記不清了,阿徵真的綁架了我,那也是我自願!你們不許動他——”

    當初她一個人在外,擺脫小泉家的身份,一無所有的時候,是阿徵收留她,照顧她。

    她喜歡他,不是感激的喜歡,不是家人的喜歡,是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喜歡——

    “你們不能傷害我喜歡的人!!”小泉淺大聲道。

    一直是這樣。

    無論是她喜歡的金魚,薩摩犬,還有朋友。

    他們總是不準,如果反抗的話,這些就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這次不可以。

    她一定會保護好阿徵的——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空氣陡然變得異常稀薄,安靜,壓抑地讓人呼吸困難。

    小泉純一郎面色一沉,重重放下柺杖,不怒自威道,“衝小子,把她給我帶下去。”

    他的時間已經不剩多少了。

    至少,讓他用僅剩的時間去把她的未來安排好,不至於將來有一天他撒手人寰,這孩子要飽受欺凌,被人利用。

    至少,讓衝小子有足夠的資本去護住她——

    “我不要——”小泉淺眼圈微紅,哽噎央求道,“祖父,你不能傷害阿徵,什麼綁架,我根本就不知道,這算是莫須有的罪名,你不能冤枉他——”

    藤田衝抿着脣,不由分說地上前,一把拽過大聲哭鬧的女孩兒,伸手攔腰將她扛到肩上。

    “啊~”慘叫。

    “你放我下來——”

    “不許你們傷害阿徵——”

    “你們冤枉好人——”

    “放我下來——”小泉淺整個人被倒吊着,原本就不舒服的大腦此刻更加眼冒金星了,柔弱無骨的小手拼命撲騰,反覆捶打着藤田衝的後背,“你快放我下來——”

    “老實點。”藤田衝被她亂叫的沒有耐心,“這件事我回去解釋給你聽,總之他不是什麼好人。”

    “你纔不是好人,你全家都不是好人了——”小泉淺憤怒地反擊回去,瞪着小腿折騰。

    “哼,你個小白,不識好人心——”藤田衝懶得理會她,扛着她就往外邊走。

    小泉淺着急地一把抓住門框,死死地不肯鬆手,“放我下來,你們不能抓阿徵~”

    藤田衝騰出左手,直接探向她的耳後。

    “啊~”又是一聲慘叫。

    小泉淺因爲被對方刺激了敏感癢癢的耳後,下意識地鬆開了門框。

    不得不說,再怎麼整治對付她這點上,沒有人比藤田衝更擅長。

    “魂淡,小人,卑鄙~”

    小泉淺捂着自己的耳朵,小嘴斷斷續續地罵道,只可惜,因爲接觸到的知識有限,也只能來來回回,反反覆覆地說這幾個字。

    “放我下來——”

    “你們不許綁阿徵。”

    “小人,卑鄙~”

    伴隨着甜軟糯糯的話音,撲騰鬧人的背影,兩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赤司家這一層的走廊。

    “松本警官,把人抓起來吧~”

    小泉純一郎大病初癒,雖然強勢地不容反抗,但終究還是抵不過時間的蒼老,面容已經染上了一絲疲憊。

    “小泉首相大病初癒,就大搖大擺地來我這裏,抓走赤司家的繼承人,你覺得我是個透明的嗎?”赤司徵臣見小輩已經離開,反問。

    小泉純一郎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以前的教訓沒喫夠?”

    赤司徵臣眼底劃過一抹恨意,臉上仍舊雲淡風輕道,“當時年少輕狂,我還得多謝你的指教。”

    “指教談不上。”

    小泉純一郎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更何況半生官場沉浮,豈會看不出赤司家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既然仇恨已經結下,他就從沒怕過被報復。

    “松本警官也只是公事公辦罷了,這次我來只是因爲孫女私自離家出走。給你添的麻煩,日後定會補償。”小泉純一郎蒼老沙啞道,“至於赤司家的繼承人?你怕是該換一位了···”

    “松本警官,帶走——”

    “是。”伴隨着一聲冰冷的手銬扣住的聲音。

    赤司徵臣臉色難看,默不作聲,任由自己的獨子被人帶走。

    赤司徵十郎面容平靜,似乎已經料到了這樣的場景,並不見任何情緒,只是經過小泉純一郎身邊的時候,突然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黑暗淤泥裏永遠開不出純潔乾淨的花朵。”

    意味不言而喻,連自己對小泉淺的利用都不加掩飾。

    甚至當着他本人的面諷刺着他最寶貝珍視的孫女。

    小泉純一郎渾濁的瞳孔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生氣,淡淡道,“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纔不過16歲,就有這樣的城府算計。

    如果給他足夠的環境成長,假以時日,必定能夠撼動日本的世家格局。

    只是可惜了···

    “呵。”赤司徵十郎輕笑,“可我並不想成爲你那樣的人。”

    小泉純一郎聽了他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怒反笑地感慨道,“也是~成爲我這樣的人沒什麼好的。”

    赤司徵十郎踏出腳步,不再同他說話。

    當時的他完全沒有把自己仇人的這句話放在眼裏。

    直到很多年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失去了再次最重要的一切,後悔莫及的時候,才猛然的想起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另一邊私人醫院

    小田切警官一臉嚴肅冰冷地拿着搜查令,來到了錦織兮和筱田廸所在的病房。

    “筱田廸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嫌參與一起小泉小姐的綁架事故。”

    錦織兮削着蘋果的手一頓,一臉震驚地望向靠在病牀上的自家哥哥。

    筱田廸虛弱地捂着傷口,臉色蒼白,“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說是這麼說,腦袋已經瞬間清醒了。

    警察不會無緣無故地找上門來,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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