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說吳以晨更不好意思,寧紫鳶也不在和他開玩笑,認真的問道:“你們最近研究的怎麼樣啊,我在忙着選掌院的事兒,也沒有來問你們。”
吳以晨問:“你不是不想做掌院嗎?怎麼還去管這個事兒啊?”
寧紫鳶冷哼一聲:“你以爲我想去管這個事兒嗎?”說着他故意提高音量,大聲嚷道,“還不是因爲我有一個不靠譜的上級,什麼事都不做,就知道整天窩在家裏!如果不是這樣,我才懶的什麼都管呢!”
流淵端着一碟八珍糕,走過來塞在寧紫鳶手裏:“別嚷了,聽見了!拿點喫的堵住你的嘴!”
吳以晨在一旁偷笑,寧紫鳶白他一眼,轉頭對流淵說道:“這麼點東西就想打發我啊,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於是流淵問道:“那你說,怎麼樣才能堵住你的嘴?”
吳以晨留意到,文柏對寧紫鳶並不好奇,於是便猜測,他二人是不是之前見過。
寧紫鳶拍了拍手,將手心遞到流淵面前:“我喜歡一些黃白之物,你要是能給我些,就再好不過啦!”
流淵撇了撇嘴:“想要黃白之物還不簡單,等你和王若彬的事成了,嫁妝和彩禮我都替你倆給辦了。”
吳以晨眼睛一亮:“姐?你和王若彬……”
寧紫鳶趕緊打斷他:“你聽他胡說!我跟王若彬什麼都沒有!”
“你對王若彬有什麼不滿嗎?”流淵乾脆坐在地上說着,“兵部侍郎家裏的六公子,侍郎夫人嫡出,家世出身和你也配得上,況且王若彬長得也不難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文柏一手拿着糕點,一手端着杏仁露,津津有味的邊喫邊看戲,吳以晨聽到王若彬的出聲,禁不住哇了一聲:“我以爲他只是一個侍衛,沒想到他還是個官宦子啊!”
“怎麼會呢?”吳以晨不解的問道。
“怎麼不會!”寧紫鳶無奈道,“禮樂司現在還沒徹底清出賤籍,我和外頭青樓館子裏的姑娘相比,也沒有什麼區別,哪個官宦人家願意自家嫡出的公子,娶個這樣身份的女人進門啊?”
她的話驚呆了吳以晨,他知道禮樂司身份地位不高,卻沒想到會如此的低。
“我這般出生在他們家裏,做個妾室都算高攀!”寧紫鳶神色有些黯然,“我寧願不嫁人,也不去給別人做妾。”
皇宮篤政殿。
“哦?”慶華帝頭也不擡的,在奏章之上批閱,“如此說來,小吳樂師便是住在王府之中了?”
萬中連連點頭,慶華帝無奈搖了搖頭:“素日裏,也不見我這位皇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怎麼遇上這小樂師,反倒什麼都不在乎了?”
萬中呵呵乾笑:“這小吳樂師,是挺討人喜歡的,畢竟您不是也挺喜歡他嗎?”
慶華帝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認了下來。
萬中小心翼翼的試探着開口:“不過,先帝爺的流皇后那是實屬無奈……”慶華帝手中的硃筆瞬間頓住,皺眉擡頭看着萬中。
“要是本朝多了位男王妃,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了。”萬中硬着頭皮,膽戰心驚接着說:“這若是後宮中,多出一位小吳妃,也挺驚世駭俗的不是?”
看着慶華帝擰的更緊的眉頭,萬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安靜片刻後,便聽到慶華帝爽朗的笑聲在篤政殿中久久的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