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今天鹹魚翻身了嗎? >第63章 第二十二章
    爲方便樂器和人員調動,新建的軍樂營就在皇宮圍場附近,天光大亮,吳以晨神清氣爽地伸着懶腰,發現流淵並不在房間裏。

    原本他還有些失落,不過轉念一想,要是被人發現流淵在他房裏過了一夜,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便也就沒那麼耿耿於懷了。

    辰時初刻,吳以晨就到了禮樂司,不出意外的發現流淵已經到了,看着他眼下的青色,吳以晨忍不住暗笑,一旁的寧紫鳶眼神鄙視地瞥他二人一眼。

    昨夜通知下去,樂坊舞坊人員連夜準備好,今日一早便在此處等候,流淵朗聲對衆人道:“今日你們所有人,都要集體前往新建的軍樂營,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將在那裏進行排練。軍樂營由禁軍統領,所以不比禮樂司自在,各位最好恪守成規,否則一旦越矩便可能觸犯軍法,到時候禮樂司就是想保你們也難。”

    一羣人面面相覷,寧紫鳶適時的出來安撫:“軍樂營中禁軍衆多,軍法和規矩多半也是用來約束他們的,衆位只需各司其職便可相安無事。”

    吳以晨正想着要不要說些什麼,流淵便發話道:“如無疑問,便都出發吧!”言罷,轉身走了出去。

    吳以晨和寧紫鳶最後出發,負責清點人員,吳以晨慶幸說道:“我以爲流淵那麼嚇唬他們,會有人打退堂鼓不願意參加了呢!”

    寧紫鳶搖搖頭:“不可能的,除非他們不要命了。”

    “嗯?”吳以晨皺眉不解。

    “你不能用現代的想法看這個時代!”寧紫鳶解釋道:“禮樂司的樂師舞姬,多數是家人獲罪罰沒進宮的,少數自願進來的身份地位也不高。流淵那番話不過是讓他們守規矩點,他們就是再不滿也不敢反抗的。”

    “啊?我還以爲這是這些人都是自願參加節目的……”吳以晨訥訥,“那他們參加演出,自然也沒有貼補咯!”

    看寧紫鳶神色古怪,吳以晨頓時會意:“看樣子是有的!”

    寧紫鳶嘆道:“有是有,不過大頭被上頭盤剝下來,真的到他們手裏也沒有多少了。先前的譚正成,所有的封賞都要抽成,到我手中都沒有三成。”

    她仔細算着:“我的三成基本不會留,因爲舞坊管事還要盤剝,如此算下去,到那些一線人員手中的微乎其微。”

    吳以晨問道:“那咱們這次大約會有多少封賞?”

    寧紫鳶沉吟道:“具體封賞要等萬壽節後看,不過這次因爲禁軍參加,流淵提前申請了一些經費。”

    吳以晨眼神一亮,寧紫鳶眉頭一皺:“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吳以晨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悄說道:“你看着就行啦!”

    寧紫鳶警告道:“雖然上頭又流淵幫襯,可你也別太過分,各處好些老規矩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改掉的,有的時候說多了是會惹麻煩的。”

    吳以晨頻頻點頭示意知道,寧紫鳶也不知他到底聽進去多少,只得暗自祈禱這小子別搞得太過火。

    浩浩蕩蕩的車隊進駐新建的軍樂營,吳以晨興奮地跳下馬車想要去找流淵,卻被告知流王爺已經離開了。

    寧紫鳶見他神色不對便過來問道:“怎麼了?不是纔來這兒,怎麼又不開心了?”

    吳以晨把事情告訴她,卻聽她無奈說道:“你還真拿流淵當個閒散王爺了不成?他手中可是握着大宸戍北的士兵呢!聽說最近西北也不太平,察骨斯部落藉機鬧事,戰報來了一封又一封,若不是爲了歷練將軍,流淵早就回西北去了!”

    這一番話,吳以晨才明白流淵之前的顧慮,他們二人的確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他無法想象戰場上的血腥,無法想象流淵生存有多麼艱難,流淵也無法想象他怎麼能那麼天真,那麼沒有城府心思單純。但是他倆能夠相互理解包容,儘自己所能,給對方以安心吳以晨想盡自己的能力,讓流淵在自己身邊得到的是寬慰和安心;流淵亦是想用自己的多慮,讓吳以晨少走些彎路,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吳以晨在禁軍統領的配合下,將參演的禁軍分爲四隊,這四隊專司軍鼓,四隊的隊長擔任軍旗手的任務,隊長要學會軍旗的口令,指揮軍鼓手按照軍旗指令擊打軍鼓。

    軍營果然是紀律部隊,禁軍們的參與度和配合度非常高,軍旗口令尋常作戰也需要用到,隊長們學得很快,並且禁軍內部好像有獨特的方法進行訓練,鼓手們看軍旗也學得非常快。

    於是在這日,在冬陽高照的校場之上,衆人見識到了一場聲勢浩大的軍鼓演奏。

    禁軍們身着輕甲頭戴銀盔,呈回字形排列,外圍四角築有高臺,四名軍旗手站立其上,因爲接下來需要和樂隊合作,所以一衆樂師各自抱着樂器站在遠處觀看,吳以晨向禁軍統領示意可以開始,統領微微頷首,壘起身側的戰鼓,戰鼓聲畢,軍旗手軍旗高高舉起,旗幟迎風招展,軍鼓手們的鼓槌舉過頭頂,隨着軍旗揮動帶出的颯颯風聲,激昂的軍鼓震響了整個較場。

    從未見過此情景的樂師們被驚呆了,鼓聲敲擊的雖然只是節奏,卻依舊不減激昂之情,依舊撼動人心。軍鼓的敲擊並非止於鼓面,鼓聲和鼓錘也是發聲的樂器,強弱遞進層次分明,單單隻聽鼓聲,彷彿就已經能感受到萬馬奔騰,勢如破竹的戰爭場景。

    禁軍們這邊的問題已經不大了,最多隻是個別軍鼓手方面的小問題,只需要單獨溝通與練習就可以達到要求的完整性,眼下最關鍵的,便是軍隊和樂隊之間的配合問題。

    這是這個時代裏比較少見的一次合作,專業的樂師們和一羣不解音律的士兵,怎樣讓這兩個不和的羣體能夠通力合作,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情。

    於是吳以晨將主意打在了流淵頭上,畢竟流淵是戍守北方的將軍,又是傳奇軍隊流家軍的首領,此等身份擺在哪裏都是要被人高看一眼的,於是吳以晨便藉由他的名頭,來震懾禁軍,意外的效果還挺好。樂師們本就地位不高,常常是受了委屈放在心裏,哪怕有什麼不滿也絕不會當面說出來,吳以晨便安排他們,去指點禁軍們關於音律上的疑惑,一來省了他的事情,二來同事們嘛,多多相處纔能有個好關係不是。

    於是乎,樂坊與禁軍方面的關係突飛猛進,樂隊和軍鼓的配合也日趨完善。

    巧的是這段時間,西北軍方面的問題也有了解決,流淵最近比較有空陪他一起過來練兵,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意外就是這麼出其不意。

    因爲鋼琴的特殊性,必須要吳以晨上臺演奏,其實身爲管理層,他們只需要維持幕後就可以,比如寧紫鳶,只需要負責舞坊舞蹈的編排,以及服裝的設置。

    吳以晨考慮到寧紫鳶對於演唱的遺憾,就想要爲她安排一首獨唱,可是寧紫鳶卻言辭拒絕,她現在只想做好幕後的工作,吳以晨還想勸勸,卻先被她萬分嫌棄的扔了出去。

    可萬萬沒想到,此時的舞坊居然出了件大事。

    先前安排的獨舞主跳,忽然暴斃身亡,在軍營之中發生這種事情,禁軍自然不會放過,下令徹查此事,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事,吳以晨擔心的失眠了好幾天,流淵看在眼裏疼在心上,除了加緊查案以外也沒有其他辦法。

    好在禁軍之中人手充裕,並且對於查證這些事情禁軍頗有經驗,很快便追查到了一人頭上。

    那人是這位主跳的嫡親妹妹,姐妹倆曾經爲了爭奪這個主跳的位置大吵過一架,並且妹妹還在背後,偷偷觀看姐姐練習的舞蹈動作,如此看來就是這位妹妹,妒忌姐姐能夠擔任主角,便在背後痛下殺手。

    本以爲案子查得很輕鬆,禁軍去拿下妹妹的時候,妹妹也誠懇認罪。可流淵卻察覺出一些不對勁,這姐妹二人的關係並非衆人想象的那麼差,姐姐這幾天排練的時,曾經說過自己身體不適,妹妹還私下託人外出採買藥材,請別人代爲煎藥送藥,這個樣子實在不像,會做出因利反目的事情。

    禁軍只好再次提審妹妹,終於在流淵的逼問之下,妹妹說出了實話。

    原來姐姐一早就知道妹妹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在私下裏偷偷練習,就想借身體不適的由頭向禮樂司辭演主跳的任務,藉此機會將主跳讓給妹妹。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背後還有其他人,眼饞這個主跳的位置,設下一石二鳥的毒計,在妹妹採買來的藥上做手腳,借妹妹的名頭除掉她二人。

    真相已然大白,接下來追查兇手自然也不是難事,下毒之人只需要稍加追查,很快就繩之以法。

    真相雖然已經大白,可眼下主跳卻少了人,吳以晨和寧紫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要、勸妹妹接任這個任務,然而那姑娘性子烈,情願自毀容貌,也絕不接受姐姐用命爲她換來的機會。

    看着妹妹臉上那蜈蚣似的傷疤,寧紫鳶和吳以晨不由哀嘆,這變故突如其來,此時再重新訓練一個合格的舞者,確實是不可能的事了,沒有辦法,主跳的任務只能交給寧紫鳶頂上。

    既然寧紫鳶已經上臺,那麼接下來的表演演些什麼,如何表演?於是吳以晨個整夜,重新安排了節目與編曲,將寧紫鳶原先的獨舞重新整合,創編了一個全新的節目,就等天光明亮,安排上日程正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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