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忽然也釋懷了,在提起以前刺金閣的時候,在說到兄弟這個詞的時候!

    今日就讓他們放下一切恩怨與執念,回到最初單純的情誼,痛快的喝一場,不醉不休!

    蘇子鳶回到了宮裏,皇后的身體明顯有所好轉,太后似乎也安寧下來了,蘇子鳶日常便會在宮中四處走動,起碼現在身爲公主了還是得記住宮中的地理位置吧!時不時閒下來也會躲在牆角偷聽宮女太監們的閒言碎語。

    這日,她又在御膳房偷了一大盤點心跑到一個景緻還不錯的小院裏,躲在樹上一邊聽八卦一邊喫東西,還真是閒情逸致舒適的很!

    樹下走來兩名宮女,看衣着好像還是比較低等的宮女,是做雜物的那種。

    其中一名微微有些胖宮女正抱怨道:“咱們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也真是苦命,派到逸辰殿來伺候馮姑姑,那馮姑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一個人住着那麼大個逸辰殿,又不準任何外人靠近!每天還得好喫好喝伺候着,可苦了我們兩個,御膳房的那些人也是太過分,每天給馮姑姑的食物都少了一大半,馮姑姑喜歡桂花糕,那羣人還說今日的桂花糕被嘴饞的宮女給偷吃了!你說!不想給就不想給,還找什麼理由!”

    這時,蘇子鳶一邊聽着那宮女的抱怨,一邊不經意的低下頭看了看手中快要喫完的點心盤子,好像剛纔嘴裏喫的是桂花糕一樣,莫非她就是那嘴饞的宮女?

    另一名纖瘦的宮女謹慎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隨後東張西望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人,接着說“小聲點,別被別人聽到了!你知道嗎?關於這馮姑姑的事,是這宮中的一大禁忌,被人聽到會被砍頭的!”

    這時那名胖宮女不禁被吊起了胃口,眼中溢滿了好奇的光芒,將那名纖瘦的宮女拉到了樹底下,小聲說道“誒,你跟我說說唄!我們就在這裏小聲的說!這是前往逸辰殿的路,除了我們倆不會有其他人路過的!”

    蘇子鳶將最後一塊桂花糕放在了嘴裏,低下頭透過繁茂的樹葉剛好清楚的看到那兩名宮女正坐在石凳上小聲的議論着。

    然後也不禁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那瘦弱的宮女小聲的開口說道:“馮姑姑其實也跟我們是一樣的身份!以前是個嬪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事才被關在了逸辰殿中!好像是因爲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被灌下了毒酒,變成了一個啞巴!後來是皇后憐憫,所以吩咐下面要好喫好喝伺候着!”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一直以爲她是個什麼大人物呢!原來是個關在這兒的犯人啊!對了,那馮姑姑伺候的那個嬪妃呢?”

    “那個嬪妃好像是很早以前就死了,每年那個娘娘的忌日,馮姑姑都還會去嬪妃生前居住的宮裏燒紙祭拜呢!大白天的燒紙,可嚇人了!”

    “什麼?在宮中燒紙可是禁忌啊!她還敢大白天的燒紙呢?”那胖宮女很驚訝的叫出來!

    “噓!”那瘦宮女再一次做了噤聲的動作,觀察了四周之後再次開口“所以說馮姑姑的身份不簡單啊!你瞧不起人家是個犯人,但你見過待遇這麼好的犯人啊?大白天燒紙人家也有特權,就是沒人管她!你還做不到人家那樣的呢!”

    “對了,最近我時常見到馮姑姑在剪紙人,莫不是那就是拿去燒給那死去的嬪妃的?”那胖宮女臉色慘白的驚恐說道。

    “沒錯!那嬪妃的忌辰就在這個月!你最近可最好別惹馮姑姑生氣,她脾氣可不好!小心她把你一起給送給那嬪妃去!”那瘦宮女故意嚇那個胖宮女,說的繪聲繪色,嚇人的緊。

    “啊!紫月姐姐,你別嚇我啊!我剛來什麼都不懂,以後還勞煩紫月姐姐照顧呢!”那胖宮女倒是個很懂得人情世故的姑娘,不經意的從袖中掏出了一錠銀子悄悄塞到那名紫月宮女的手中。

    那名紫月的宮女收下了銀子,這時便把那胖宮女拉了起來,說“行了靈兒,我們得回去了,這麼久不回去馮姑姑該生氣了!你以後在馮姑姑面前,說話謹慎些就是了!”

    那名爲靈兒的胖宮女認真的點了點頭,兩人加快了腳步朝逸辰殿走去。

    那兩名宮女走遠之後,蘇子鳶才從樹上跳下來,彈了彈衣服上的灰;一邊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一邊消化着那兩名宮女的話。

    她忽然有些奇怪的感覺,這後宮之中,一個宮女身份的女子一個人住着一個宮殿,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知道的人應該很多才對!

    而且聽那宮女的話,這件事還跟皇后有關!

    那跟皇后有關的事情太后怎麼會不知道?或許是知道而不出來搗亂呢?

    不然那馮姑姑的事就是連太后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會是犯了什麼事,被毒啞而又關在宮殿之中?爲何不直接將她處死?這樣一了百了又何至於毒啞她來保全她所知道的祕密呢?只有死人才是不會泄露祕密的不是嗎?

    隱隱之中,她感覺那馮姑姑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想了下,這幾天她要時刻關注這馮姑姑了,抽空便去逸辰殿裏看看那馮姑姑!

    想着想着就走回了夕落殿。

    看了看時辰,這時候該給皇后施針了,但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服上沾了些泥土和樹葉,未免皇后起疑,她還是先回到夕落殿沐浴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到承歡殿時,皇后正在佛堂誦經,蘇子鳶便也不打擾,靜靜的跪下拜了拜。

    皇后誦完經便回到正殿讓蘇子鳶把脈,施針。

    “母后今日怎麼唸了這麼久的佛?往日這個時候都在正殿休息。”

    皇后因爲難得的關心和問候,心中感覺溫暖無比,很是欣慰,果然認下這個女兒是正確的選擇,她現在看蘇子鳶真是越看越喜歡!

    “子鳶,你難道不記得了,再過幾日便是五月十七,是你孃親的忌辰啊!”皇后微微感嘆說道。

    蘇子鳶聽到這話的一瞬間,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心中升起陣陣寒意。

    五月十七?五月十七!她孃親的忌辰!

    “那嬪妃的忌辰可就在這個月,你最近可最好別惹馮姑姑生氣……”

    那名爲紫月的宮女的話還在耳邊。

    蘇子鳶不禁頭皮發麻,那嬪妃難道就是孃親?那馮姑姑難道就是孃親生前服侍她的宮女……

    皇后見蘇子鳶愣住發呆,便輕聲喚了一聲“子鳶?你怎麼了?”

    蘇子鳶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答道“沒事!子鳶只是在想,以前孃親的忌辰子鳶都從來沒有去祭拜過!所以我並不知道五月十七就是孃親的忌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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