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逃離試驗場 >第97章 喜山到來
    曾先生看了看武其陽,接着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了幾步。

    “現在正處於一個接近於分裂的時期,不宜製造更多的矛盾,革命軍經不起大的風浪了!”曾先生解釋道。

    武其陽一下子明白了曾先生的意思:“爲什麼?難道爲了革命就不要公正了嗎?草菅人命難道是革命者所爲嗎?”

    曾先生聽了武其陽的話,走到了窗口,望着外面:“其陽你看,這天不光陰沉着,還在下着雨水!它要把地面沖洗的乾乾淨淨的,不是嗎?”

    武其陽看着窗子外面的雨,隱隱的覺着曾先生這麼說天氣,肯定是話裏有話,但他又不能領悟,於是不說話。

    “雨水要把地面衝乾淨,但它不只沖走了壞的東西,還衝走了好的東西,如果雨水衝在曬糧的場地上,那老農一季的辛苦就白費了,這件事很壞;而衝在全是污淖的地面上,那些污淖就會被洗去,這件事則是很好!雨最爲公平,所以爲大地所喜,道是無情卻有情!”曾先生解釋着。

    武其陽明白了,曾先生是拿雨水比喻革命軍,“但是革命不是下雨,人是能區分善惡的!您讀《孟子》,那肯定知道論語中的那句話: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濫殺無辜,就是名不正,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革命不成!”

    “是啊,名不正則事不成!但是我不信儒學!事情已經這樣,盡人事,聽天命!該爭取的我們必然爭取,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照着個人喜好而來的!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一個人的意志進行,那咱們是任氏王朝的複製品而已,還革什麼命!革命者,一定要堅定的執行集體的意志!”曾先生搖了搖頭,他的確不信儒家,否則他就不會當革命者而是會去給任氏皇帝拍馬屁了。

    “即使他是錯的?”武其陽有些憤怒的反問。

    “對,即使是錯的!”曾先生點了點頭,他閉上眼睛,似乎因爲這一句話,而耗盡了心力。

    “有錯不改,還要錯下去?”

    “有意見可以提,可以辯論,但決定一旦作出,就必須去執行了!即使是錯的!堅決的執行命令,是我們革命軍能存活下來的原因!如果有一天,我也像萬保一樣被構陷,那我服從集體的決定,即使讓我去死!個人生命於革命事業,是渺小的!是可以犧牲的!”曾先生說話時,語氣極爲堅定,不容反駁。

    匹夫不可奪志也!

    武其陽知道多說無益了。

    像曾先生這種信念堅定的人,要動搖他的基本原則,是不可能的。

    至少武其陽是沒有這個能力了。

    他突然想到,不能依賴於曾先生這種人了。

    這種人也許真的會爲了他的理想而不顧自己的性命。

    後來他和吳秀等人交流,他才知道七八年前,曾先生的妻子和孩子一起投靠了察罕家族,還把他給灌醉了,想帶到察罕軍中,強制他投降。

    但是事情敗露了,曾先生的警衛很給力,把人給擋了下來。

    曾先生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殺死自己的妻子和十幾歲的孩子。

    當時的警衛隊長就是實萬保。

    由事看人!武其陽覺得曾先生看似是一個熱心腸,但這都建立在革命這一基礎上。

    如果救實萬保於革命無益反而有害,武其陽相信曾先生肯定會第一個阻攔救實萬保。

    日子突然平靜了下來,武其陽多方打聽,只知道實萬保受審了,但沒有判決。

    驢童他們似乎是沒有跟着新的隊長去了天蜀那邊的戰場上。好小說吧 .hxs8.

    現在,蜂巢有一米左右的直徑了,掛在房間裏,每天都可以看到這些斷骨蜂帶着肉食往返於他的房間與外界。

    曾先生沒有再招來新的警衛,現在的環境更加惡劣了,他的第五序列的部隊在前線吃了大敗仗,所以他在革命軍中的地位更加不妙。

    李雲鵬出院了,他的傷痊癒,但因禍得福,半隻腳進入了超人層。

    這兩天氣已經寒冷,配發了新的棉衣。

    又有一輛汽車,在上午時分,停靠在小院的前面。

    “吳秀兄弟,辛苦辛苦!這點兒小意思,以後買茶喫!”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看起來至少有四十歲,還裝年輕而把自己打扮的很騷氣的男子,在車子上下來,看見了坐在門口的吳秀,順手從包裏拿出一小棒銀元,看起來至少有二十多塊的樣子。

    “喜公子,你這是又客氣!”吳秀高興的接了過來,眉開眼笑。

    他把銀元揣進兜裏:“喜公子,今年曾先生的人有了不小的變動,我帶走一走!”

    “你們幾個,幫吳秀兄弟把門守好!”這位喜公子點了點頭,吩咐他幾個手下。

    他提着自己的包,跟在吳秀身後。

    “這是我們新的警衛隊長,武其陽!”吳秀把站在院子裏的武其陽介紹給這位喜公子。

    “我是喜家的喜山,您好,武隊長!”喜公子主動自我介紹說,他對武其陽伸出了雙手。

    武其陽當然知道握手禮,他也伸出雙手和喜公子握在了一起:“久聞大名,今天方纔見面,真是榮幸!”

    喜公子仍然從包裏拿出一小棒銀元,遞給武其陽。

    武其陽知道,這是喜家對曾先生身邊人的慰問。

    每年都是如此。

    吳秀又帶着喜山見了任亞伯和李雲鵬,然後又把喜山帶到了武其陽在前。

    “曾先生有請!”武其陽已經向曾先生彙報了來客的事情,曾先生告訴他讓來人進屋。

    武其陽對這種資助人很感興趣,他很想知道喜家是怎麼資助曾先生的。

    這裏的每個大先生,背後都有一個或者幾個有錢人資助,無它,因爲打仗需要錢,背後沒有一個有錢的資助者,不能給革命軍隊伍的發展帶來資源,那麼就不能被稱作先生。

    背後的財力大小,還決定着各位先生在革命軍中的話語權和地位。

    久家的公子敢在武其陽等人面前大放厥詞,因爲久家是洪崇高的資助者之一。

    而目前洪崇高在革命軍中的話語權最高,所以久家的地位在革命軍中也很高,久家公子罵幾個革命軍的事情,很容易被壓下來。

    喫人嘴短,拿人手軟。

    只是聽說今年喜家發生了大的變故,生意賠了一大筆,可能會影響到曾先生,不知道情況倒底會怎麼樣,倒底是流言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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