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有低語的喊嘆,卻聽不清楚裏面的人在說什麼。
別說武其陽是身強中期的武者,就是普通的超人層、非凡層的高手也不能聽清裏面的聲音。
專業練習耳膜和大腦的武學,是絕對的不傳之祕,是專門的武學。
如同察罕家族,有專業練習眼力的武學,只要進入超人層,就可以學習,所以他們在超人層多有神槍手。
裏面大概談了大概有一個小時那麼長時間。
曾先生和喜山兩個邁步走了出來,兩個人並肩而行,到了大門口,相互客氣的送別。
當看着喜山的車走遠之後,曾先生對着嘆了口氣,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突然嘆了口氣說:“天好沉!要變天了!”
武其陽覺的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但這決不是什麼好話。
曾先生從未根武其陽說過這樣的話,這是使人壓抑的詞語。
第二天,喫過午飯,是武其陽值班。
革先生、張先生和黃京城先生的車都停在了門口前。
這時候,武其陽覺得可能有大事要發生了。
因爲這三位從來沒有一起來過,而且他們的臉色都並不好看。
氣氛可謂沉悶。
他們帶着人進了院子,警衛們留在外面,武其陽喊任亞伯出來招呼這些人。
武其陽很想和這樣人聊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些警衛和警衛長們,都只是苦笑,顧左右而言他。
一個患了重病的人,醫生絕不會敢任意把病情向其公開的。
武其陽立即有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他不再問,事情總會水落石出。
曾先生也會告訴他們的,要當聖人的人,總不會把重要的事情給瞞下來的。
吳秀和李雲鵬也起來了。
實話實說,李雲鵬並不滿意武其陽當他們的隊長的。
武其陽也看出來了。
但李雲鵬還是個顧大局的,他並沒有公開反對武其陽的安排,或者做一些小動作,可是他總不會給武其陽好臉色看。
他把武其陽拉在了一邊,陰着臉問:“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武其陽攤了攤手:“我也不清楚!”
李雲鵬立即就發怒了:“你是先生最近的人,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訴我,還是你本來就對曾先生的事情不上心?”
“李雲鵬,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自昨天喜山來了,事情就這樣了!”武其陽沒有把他的猜測說出來,大概李雲鵬也會猜到了什麼,可是他們誰都不會說出來。
事情在沒有確定出來,所有的猜測只是猜測,需要埋在心裏,這是他們的職業要求。
一個警衛能把自己猜測的涉及守衛對象的事情拿來說嗎?
當然不會,也絕對不能。
這一點大多數人都懂的。
吳秀和任亞伯也覺出來了不對勁,他們眼巴巴的看着武其陽。
武其陽只裝成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他也沒有辦法,因爲他也不知道。千書吧 .qianshu8.
裏面談了整整的一個下午。
當四個人一齊出來時,四位先生的臉都陰沉着,陰沉的天氣都快下雨了。
實際上,今天還是晴天,不可能下雨,所以不用打傘。
曾先生把他們送出了門口,揮手告別,卻沒有說一句話。
他們的警衛也沒有說話,這麼多人,只有汽車發動的聲音。
等車子走遠,曾先生突然說:“你們四人,都來我屋子裏,我有話要說!”
終於要揭開鍋蓋了。
但武其陽寧願他不聽,肯定不會是什麼喜事。
“坐吧!”曾先生說。
於是所有人坐。
“這些天,我沒有出門,有事情也都是用電話和外面聯繫的!今天有事情要和大家說一說,以免的事情來了,大家沒有心理準備。”曾先生坐在那裏,他手裏還握着那本沾着血的《孟子》。
但聲音卻使人覺得很不歡快。
衆人靜靜的聽着。
沒有一人說話,或者回應。
“昨天喜山來了,今年喜家的財務陷入困境,要知道除了人身安全性高一些外,做生意也不比革命容易,今年我們沒喜家的資金援助了,可能以後也不會有了!”曾先生說。
這話說完,他看着他的四個警衛。
這四個人的表情並沒有變化。
其實他們早就猜到了,喜家的資金並沒有及時到位,之前曾先生的第五、六序列的戰鬥單位因爲資金緊張,只好到前線去喫血米飯,畢竟無論領導者的資金如何緊張,但前線的財務還是被優先供給的,前線的財務來源屬於集體出資,不依賴於其效忠對像的資金充足與否。所以,如果效忠對象沒了資金來源,他的士兵可以去前線打仗,這樣,就不會斷餉。這種行爲又叫喫血米飯;
而後他們也覺察到了危機,茶、棉、大豆同時出現了異常的波動,這些都是喜家的主業!天亡喜家!即使同時兩種出現問題,喜家也能撐的住,但是現在,不成了。似乎老天在針對喜家一樣;
之前久家的公子曾經也說過,喜家不行了。
這些早給這些人打過預防針了,所以事到臨頭時,他們反而很平靜地接受了這種事實。
“我對不住我的老師彭先生,他把你五、六序列交給我,又給我介紹了喜家、魏家、畢家作爲我的資源,但是我是向聖人學習的人,不喜歡委曲求全,所以魏家、畢家都離我而去,唯有喜家對我不離不棄,所以,我不怨喜家!他們終究已經搬離華國,居住在富饒國了!不必爲了我們而傾家蕩產!”曾先生說這話時,臉上卻有了絲絲的悲傷之情。
這是少見的,但他並無悔色。
他也並不讓衆人發言,繼續說着。
“我是個直人,所以得罪人!可也不後悔,人生在世,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既然我已經沒有了資源,那第五、六序列應該換一換效忠對象了!革先生,我信任他!所以,委軍於他!”曾先生對衆人說。
這次,衆人都有些喫驚。
還在壯年時就把軍權交給對方?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呢?
即使是“聖人”,可能也難做到這一點,軍權是基本權力,沒了軍權,就沒有了發言權,別說發言權,連生命權都難以保證。
那些激進派真的可能會殺他的。
“先生,我以爲不太妥當!”李雲鵬突然開口說。
他終於忍不住了。
生死攸關,容不得沉默者。
武其陽也說:“先生,沒了槍,就沒了嘴!!”
吳秀和任亞伯也在一邊反對。
但曾先生卻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