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失手了……。
我不由大驚失色,被嚇了個半死,還以爲天草老師完犢子了。
但沒想到的是,他魂魄雖然出現了裂痕,但卻並未出現魂飛魄散的跡象,就像是瓷器表面碎裂了,卻並未完全碎掉一樣。
有些緊張的觀察了一陣,見天草老師雖然痛苦,但魂魄本體卻沒事的樣子,我不由多少鬆了口氣。
也虧了這一幕只有我能感覺到,神成亂步那邊看不到,不然的話他沒準得立即急眼。
我繼續操作起來,不由更加小心起來。
這時候我也有些鬱悶的發現,怨念層看似十分厚,實際上卻沒我想象的那麼厚。
而天草老師的魂魄,又脆弱無比,一不小心的話,就會傷到他的魂魄,甚至是讓他魂飛魄散。
這讓我不得不更加小心的操作起來,同時心裏止不住暗暗叫苦,這難度也太特麼高了吧?
如果說除靈的難度是10,那麼強制剝離怨念的難度絕對有100了。
而且這還是我保守估計,這堪稱地獄難度的事情,可以說是我成爲靈媒師後,遇到最爲困難的事情了,難怪這方法只在通幽訣的角落中,估摸着傳下通幽訣的先人,也不怎麼喜歡用這喫力不討好的辦法吧?
實在沒辦法,這會再難我也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沒敢再動已經有損毀的地方,那地方一看就知道,要是不小心碰到,天草老師都得完犢子。
畢竟這雕花的‘關公刀’不光難操縱,而且最麻煩的是鋒利到不行,又帶有鈍擊,一不小心沾上可就是要命的。
拼命控制着法力,小心翼翼的從旁邊切去。
這一次,天草老師身上一部分怨氣被切除,我也好運的沒碰到天草老師的魂魄。
怨氣剝離之後,還想重新回到天草老師身上,卻被旁邊的鎮邪之物,強行阻斷開,並且快速磨成粉碎。
見狀我微微鬆了口氣,也同時打起了精神。
還好,這次下手很成功,而且慢慢的,我也找到了感覺和規律,大致是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一邊仔細觀察着,一邊不斷切除着怨念,逐漸愈發得心應手起來。
大量的怨念,被我不斷的剝離,但這種長時間的剝離,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精力和法力的消耗都十分嚴重。
雖然在剝離怨念的時候,我過於專注有些感覺不到。
但到了某個臨界點時,我忽然感覺到大腦一陣眩暈,彷彿被一個巨人抓着腳,玩命的轉悠了幾百圈一般,頓時頭暈眼花起來,差點一個不留神,在剝離怨念的時候,把法術重重的全部刺入了天草老師的魂魄裏。
好在一直專注做着這件事,頭暈眼花之後,我很快反應過來,被嚇出一身冷汗之餘,趕緊收回了法力。
法力在差之毫釐之間,離開了天草老師的魂魄,但他魂魄上面又出現了瓷器碎裂般的裂痕。
我吞了口吐沫,看看天草老師的魂魄,此時他魂魄上的怨氣已經不多。
此時我十分疲倦,繼續下去的話,多少有點勉強,但如果不繼續下去的話,怨氣看似是不多了,可這玩意不被根除的話,可是會增長恢復的。
這樣的話那我今天不是白費功夫了?
我咬咬牙,心想不管了,再堅持一下好了,如果不清除掉所有的怨念,這心事也一直放不下。
我雖然很疲倦,但至少還能支撐,因此還不如一次性徹底解決所有麻煩。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開始加快了進度。
由於精力有限,因此雖然危險,但我還是選擇加快了進度。
否則等會我真撐不住了,天草老師反而會更加的危險。
按照之前所積累到的經驗,我提高速度,不斷的切掉天草老師身上的怨氣。
在不知不覺間,我忽然發現……天草老師身上居然已經沒有怨念了。
他的魂魄完整暴露在了外面,身上雖然稍微有些碎裂的地方,但這無關緊要,鬼魂是一種特殊的存在,它們沒有實體,可以理解成是一種特殊能量所構成。
就算身體破碎了,也能逐漸恢復過來。
這也是鬼魂很難殺死的主要原因之一。
雖然這種法術造成的創傷,鬼魂自己恢復起來會比較困難,但這畢竟是我造成的,因此我當然是也有辦法讓其恢復過來,只要天草老師沒在剝離怨念的過程中魂飛魄散,這種情況我就有辦法解決。
“別亂動。”
我睜開眼,第一時間跟天草老師說了聲。
此時的天草老師,神色多少有些茫然,聽到我的聲音後,有些恍然的看着我,見他一時間有些沒緩過勁,我連忙轉頭看了神成亂步一眼,他一步上前,飛快撤掉了周圍的紅繩與桃木釘,以及固定在周圍的九個雞頭。
“已經……解決了嗎?”
神成亂步看着身體有些破碎的天草老師,多少有些遲疑的詢問我。
我微微點頭,說:“已經沒問題了,身上的傷不用在意,我會解決的。”
神成亂步聞言,不由長出一口氣,目光落在鬼魂身上片刻,才沉聲開口:“天草老師。”
“你是……亂步嗎?”
見天草老師的眼神,逐漸清明瞭起來,我這邊纔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看來怨氣已經完全剝離,徹底清醒過來了。
神成亂步臉上雖然沒過多的表情,但看他緊緊攥着的拳頭,就知道這會很激動。
作爲自己十分尊敬的人,還是曾經栽培過自己的人,知道死後靈魂變成了這樣,換了誰也會心裏不自在,能成功的讓對方擺脫困境,激動也就是自然的了。
我笑了笑,從地上站了起來。
誰想我剛起身,忽然一下感覺不到身體了,直接一跟頭栽倒在地。
我疼的齜牙咧嘴,同時也有些愕然,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有沒有事?”
神成亂步聞聲轉頭看來,見到摔倒在地,連忙過來扶起我,除了身上摔疼了之外,半天身體沒反應,正想跟神成亂步說話,沒成想眼前一黑頓時就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