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了老半天,意識到自己醒了,才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結果渾身上下軟的跟麪條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更別提是爬起來了。
“醒了?先別動,你等等。”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是神成亂步,我不由鬆了口氣。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我有些迷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但環顧了下房間,發現還是在那對中年夫婦的民宿中。
看向另一邊的時候,我不由眼皮一跳,那裏有個身體破碎,但卻滿眼感激看着我的半透明人影。
很快我反應過來,微微鬆了口氣,是天草老師,不是什麼有威脅的髒東西。
此時的天草老師,外表恢復了正常,但身上的裂痕依舊沒好。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不管是多長時間,既然天草老師身上的怨念,沒有開始自然恢復,就代表我的確是成功了。
我會在民宿內,毫無疑問是神成亂步把我帶回來的。
朝天草老師點點頭,我有些迷惑起來,之前爲什麼會直接昏迷。
很快我就想到,之前在剝離怨念的時候,當時我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倦意,最後還是硬撐着完成的法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最後硬撐着的那段時間,抽空了我所有的精力,導致我最終支撐不住,直接昏迷了。
因此這昏迷倒不是身體得了病,而是……被累暈的?
想到這種可能,我多少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有天會因爲這種事被累暈過去。
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我也清楚爲啥一醒過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有時候精神上的疲倦,同樣會讓肉體跟着一起疲憊起來。
躺在牀上半天不想動彈,門忽然被打開,是去而復返的神成亂步。
他端着個托盤,上面還有熱騰騰的飯菜。
我看的有些錯愕,神成亂步已經開口,說是從便利店買回來的,稍微加熱了一下。
我哭笑不得,剛纔還以爲是這傢伙親手給我做的飯呢。
畢竟之前已經見識過,他進廚房差點沒把房子給拆了的景象。
知道不是他做的飯,我多少鬆了口氣,聞到飯菜的香味,我不由食指大動,感覺肚子開始咕嚕嚕叫喚起來。
等神成亂步把東西放我跟前,我也沒客氣,立馬狼吞虎嚥起來。
不多時,食物被我一掃而空,卻還感覺沒喫飽,神成亂步見狀,立馬讓我等一下,喫的東西還有,他再去加熱一下。
等第二份東西都喫完,我這才感覺到了足夠的飽腹感。
“我這是睡了太久,還是太累了?”
我自己都有點納悶起來,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的話,我肯定是喫不下這麼多的東西的。
“你睡了兩天了。”
神成亂步神色也有些無奈,他說我在荒山上昏迷之後,就一直醒不過來,他還專門請了醫生過來看,但醫生說我沒什麼問題,他也只好一直在旁邊守着了。
聞言我有些愕然,沒想到居然會睡了這麼久,這還真是我沒想到的事情。
看樣子這是我過度的疲憊,纔出現了這種情況。
填飽肚子之後,我舒爽的躺在牀上,頓時再也不想動了。
休息了一陣之後,感覺那種疲倦的感覺,因爲進食稍微緩解了一些,我不由微微鬆了口氣,只要是不一直維持着那種狀態,總是能慢慢緩過來的。
休息了一陣後,這纔跟神成亂步閒聊起來。
說話的時候,不時看向一旁的天草老師。
此時房間內的窗簾等物全都被拉上了,房間內幾乎密不透風,看不到任何光亮,只有旁邊一盞檯燈,撒發着柔和的光芒。
“他怎麼還在這裏?”
我低聲問了句,神成亂步還沒說話,沒想天草老師就聽到了,他無奈嘆息一聲,說:“我沒有地方可去,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不能離開您十米的範圍,否則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就只能厚着臉皮一直跟着了。”
神成亂步也點點頭,聞言我有點奇怪,但想了想,不由恍然。
這恐怕是之前用忘川石禁錮了天草老師太久,之後又用法術強制剝離他身上的怨念,導致法術和忘川石的力量,還留在他身上一部分,讓他產生了不敢輕易離開的感覺。
畢竟除了那強大的怨念之外,天草老師此時只是個普通的孤魂野鬼。
並且加上受創的原因,導致他更加的虛弱,會變成這樣也不奇怪。
“你身上的傷,晚些等我好點了,會替你處理的。”
我點點頭,對天草老師說了句,畢竟是神成亂步的恩師,我對他也比較客氣。
天草老師聞言,不由連連點頭。
見事情已經基本落定,也沒什麼危險了,我多少有點好奇一件事,於是詢問天草老師:“冒昧問一下……天草老師生前是有什麼強烈的執念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神成亂步聞言,也看向天草老師,他自然對這問題同樣好奇。
這一人一鬼,恐怕是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已經敘過舊了,因此我問話的時候,神成亂步一直沒做聲。
“我……沒什麼執念,要說最大的執念,應該就是工作的時候,還有幾個放心不下的孩子吧。”
天草老師嘆了口氣跟我們說,我和神成亂步聞言都愣住了。
沒執念?
這怎麼可能?
和神成亂步對視一眼,他跟我處理靈異事件久了,自然也清楚這個道理。
“天草老師,陸成君是自己人,有事情可以直接說的。”
神成亂步明顯也是有些不相信,詢問起天草老師,可他一臉無辜說,的確是沒什麼執念,畢竟就他死後所能想到的事情,也只有這樣一件了。
何況他有什麼必要騙我們?
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清,雖然天草老師並不是完全知曉,卻有一個大概的印象,是我們把他從那困境中解救出來的,他感激我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在這件事上對我們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