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些藤壺,現在還在他體內待着呢。
加上這只是顏料的法咒,又不是像封印血衣印記時候那樣,直接紋在了我身上,因此這些顏料只要被弄掉,大志又會出現那樣的痛苦。
也就是說,他現在身上的痛苦,只是一時間被緩解掉了而已。
見狀我也沒說破,笑着點點頭,說:“先別激動,我有點重要的事情需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可能是被痛苦折磨了太久,之前雖然在他身邊搗鼓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麼用,但此時在身上畫了點東西,就徹底解除了身上的痛苦,讓大志此時十分配合。
畢竟做出的事情,往往會比說出話的更能取信於人。
他這是信任了我們的能力,纔會如此配合。
大志連連點頭,表示我們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他就行了。
我也沒耽誤,怕由奈畫的法咒會失效,到時候會讓大志重新陷入痛苦之中,導致連話都問不出,於是很乾脆的問他:“那天你去了什麼地方撿貝殼的?我需要具體的地方,一定要很具體!”
大志不由一愣,跟着扭了扭身體,看向旁邊的中上說,他那天就去了平時經常去的地方,也沒去太遠的地方。
雖然是沿海低區,但並不是所有地方,都適合開發成旅遊地。
有的地方會因爲沙灘不合適,或是海太深,有可能是存在一些潛在風險等,因此作爲旅行海灘的地方,也同樣是需要進行篩選的。
但大志他們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平時遊客去玩的地方。
像是他們這種本身就在海邊長大的孩子來說,自然會有自己遊玩的祕密基地,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在孩童時代的時候,孩子基本上都會有一處只有自己,或是幾個要好朋友時常去玩耍的空間,關係不好的肯定不會帶去,這種祕密地方,如果從小到大一直在一個地方生活,很可能會把這地方帶到成年的習慣。
“是那裏的話,我應該知道在哪裏。”
中上跟我們點點頭,表示這種事情,問他就可以。
我看向大志問:“你當時有沒有單獨去過別的地方?”
大志搖頭說沒有,那天他們都在一起。
我又皺眉詢問:“那就是說,那天你受傷的地方也在那裏,當時你受傷的時候,你們所有人也是待在一起的?”
大志點點頭,表示的確是這樣。
“那天你們在附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是指什麼樣的事情?”大志有些不解。
我說:“就是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或者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我這話一問,大志神色頓時有些茫然起來,很明顯,他似乎並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
這讓我不由眉頭直皺,這是什麼情況?
出問題的地方,什麼動靜都沒有?
現在情況基本上已經明朗,大志受傷的地方,大概率是有異常的,否則那些詭異的藤壺,是絕對不可能依附在他身上纔對。
我繼續問,大志點點頭,我又詢問他,既然是一直去的地方,那裏是否曾經發生過什麼怪事,或是有人在那裏出過什麼意外?
“這……應該沒有的吧?我們從小就在那裏玩,也沒見過什麼奇怪的事情,似乎也沒聽說過,有人在那裏出了意外。”
大志有些爲難的說,雖然我的問題很奇怪,但他也清楚,我現在詢問的事情,都是爲了解決他身上的事情,因此就算不理解,也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扭頭看了眼中上,他也點點頭,表示大志說的沒錯。
這頓時就讓我有些犯難了,什麼意外都沒出現過,一直在那玩了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任何意外,怎麼偏偏就這次受了傷,遇到這麼詭異的情況了?
我之所以問的這麼詳細,就是通過小叔之前的看法,推測大志他們經常去玩的地方,是不是近期有人出現過意外,死在了那裏,因此纔出現這樣詭異的情況。
可所有的猜測,都被大志否認了,這就讓我頓時有些不知所以了。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晚點再說吧,今天晚上你應該不會感覺到疼了,不過睡覺的時候,儘量不要隨意翻動,讓腿上的法咒沾到被褥上。”
我無奈點點頭說了句,大志也老實答應下來,看得出這會沒了疼痛的折磨,他明顯挺開心的。
“有沒有安眠藥之類的東西?最好給大志喫一顆,讓他好好休息。”
我起身來到中上身旁,低聲問了句,他有些遲疑說:“有倒是有,不過爲什麼要給大志喫安眠藥?”
我跟他解釋說:“大志被折磨的太久,現在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處於極度衰弱的地步,不管怎麼樣,先讓他好好睡一覺,這樣雖然不會讓身體上的問題消除,但至少會讓他狀態好起來。”
見我這麼說,中上連忙點頭答應,轉頭就去拿安眠藥了。
看了大志一眼後,我也沒再房間繼續待着,直接招呼其他人一起出了門。
到了客廳裏之後,沒過去多久,中上夫婦就過來了,很焦急的詢問我,大志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我看他們一眼,也沒隱瞞他們,直截了當說:“大志的問題很複雜,我們現在只能暫時壓制住他的疼痛,但想要讓他徹底好過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明天我們需要去大志受傷的海邊看看,才能徹底確認情況。”
中上妻子剛纔不在場,聽了我的話多少有些不解。
中上則困惑問:“爲什麼不解決大志身上的問題,反而一定要去那裏看纔行?”
我咳嗽一聲,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始說出之前小叔的意見。
“大志身上的藤壺本身,問題並沒有那麼多,因此我懷疑,大志當初去的那個地方,纔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所以想要解決大志身上的問題,就必須要去根源處查看。”我對房內的幾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