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清楚這會的事情,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因此也十分配合的描述了當時的情況。
“我之所以說那個人奇怪,是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他很兇,會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感覺,雖然他很瘦弱,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有威懾力,可他帶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不光是我,兩個姐姐也很害怕他,只有母親神色十分複雜。”
“送我們離開的時候,父親要求我們,在親戚那邊暫住,短則一個星期長則半個月,就會接我們回來,讓我們這段時間要聽母親的話。”
“父親在家裏說話,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因此他的決定我和姐姐們也不敢反對。”
“只是奇怪的是,那段時間家中並未發生過任何事情,並且生活也逐漸恢復了一些,根本不用到親戚救濟的地步,甚至於在我們離開親戚家的時候,母親還給了一些錢,算是感謝親戚的。”
“我很長時間都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我家裏的生活條件,不斷的變好,逐漸又恢復成當初景象,甚至還變得更好,討債的人沒了,往來的客人和親戚走動也多了。”
“但我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那個紅色和服的小女孩。”
金馬大和沉默下來,我也沒催促他,繼續耐心等待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他才說:“再次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十年,那是我父親彌留的時候……”
金馬大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明顯是多少有些焦躁的樣子。
他說:“我父親彌留的時候,意識已經不清醒,雖然早已立了遺囑,但最後還是有些事情,想要交代給我這個獨子。”
金馬大和說,這二十年的時間內,他們一家過的很好。
不光是家裏經濟條件,變得越來越好。
隨着兩個姐姐長大,也紛紛嫁了一個好人家,家庭十分的美滿。
至於金馬大和這邊,他沒接受父親的產業,而是一開始就在社會上獨自闖蕩了,做起了代購商的生意,他認爲這樣更加的自由。
雖然跟父親關係不錯,並不存在父子關係不合的問題。
但父親的要求向來十分嚴厲,平時生活方面還好,想到要跟那個嚴厲的父親共事,金馬大和就有點犯怵,最終好說歹算,可算是說通了家裏人。
之後見到金馬大和做的還不錯,父親也就沒多說什麼,甚至還幫着介紹了一些人脈和生意。
一家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到父親彌留之前。
金馬大和清楚的記得,當時的父親,只喊來了作爲獨子的金馬大和,要求他必須答應一件事,否則的話他必然無法安息。
在這種節骨眼上,金馬大和自然是表現出,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答應的態度。
然而父親的要求提出之後,卻讓金馬大和徹底傻眼。
父親的要求不是別的,而是必須要保留下自家的宅院,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允許放棄。
雖然咬咬牙,也能勉強拿得下來。
但那樣一來的話,無疑只會讓他的生活,會過的比較艱難很久。
畢竟只是代購商,而且還沒做太久,自然是沒法跟父親的產業相提並論,哪怕是父親的遺囑裏面,表示遺產會分給三個子女,金馬大和還能多分一些,但這些遺產也同樣存在着遺產稅。
拿到手裏之後,加上自己的積蓄,拿下這棟宅院也還是比較艱難。
考慮到這些因素,金馬大和怎麼也沒法直接開口答應了。
畢竟是彌留之人最後的遺願,雖然答應對方的要求,能讓對方安心。
可做不到的事情答應了,事後這豈不是讓自己難受嗎?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至親之人,隨便開口答應,還是最後遺願的話,看上去就更加不合適了。
畢竟在這種時候,就連善意的謊言,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開口。
正當金馬大和遲疑着,究竟要不要用善意的謊言,最後糊弄下老父親,之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的時候,父親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並且力道出奇的大,竟然攥的金馬大和手腕隱隱生疼。
這讓金馬大和多少有點嚇着,畢竟父親已經彌留,幾乎連動彈都喫力,甚至連開口說話,都要花費不少的力氣纔行。
沒想到他竟然會一下用上這麼大的力氣,並且還能攥的他感覺到疼痛。
這讓金馬大和不光感覺到了驚愕,同時還有點害怕起來,根本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同時,父親曾經嚴厲且不留情面的教育方式,也出現在了眼前,這讓他不由更加驚慌了起來。
哪怕很清楚的知道,眼前是個彌留垂死的老人,並且還是自己的父親,但這種恐懼一點都沒減少,甚至之後無數年的時間內,金馬大和依舊記得當時那一幕。
“爲什麼不答應我?!”
“告訴我!”
金馬大和徹底是慌了,掙脫不開父親的手,甚至連該怎麼開口都不知道。
他整個人如嚇傻的母雞一般,在那一動都不敢動,連說個謊先糊弄過去都想不起來。
“那裏……有很重要的東西,失去她,你也別想好,別想好!”
“我…我留下,我留下……”
金馬大和徹底嚇傻了,看着父親猙獰的面孔,腦子裏什麼也沒想,答應了下來,死死盯了他一會,似乎是確認了金馬大和沒撒謊。
父親這才滿意的露出一絲笑容,鬆開了他的手。
“有了她,金馬家就不會衰落,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好,呵呵呵……”
隨後父親彷彿被抽空了所有力氣,意識也恢復了之前的昏沉,口中唸叨着奇怪的話,傻呵呵的笑了起來,但這一前一後巨大的反差,卻讓金馬大和被嚇得多少有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