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着去了三個案發地,不出所料,什麼發現都沒有。
現在唯一有用的,就是那把菜刀了。
最後一個案發地我們沒去,也就是砍斷自己雙腿的小男孩家裏。
川口說那男孩的父母,現在都快崩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讓男孩母親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父親也被刺激到了,這會再去案發現場,可能會刺激到他們,所以還是別去的好。
至於去看看那幾個孩子。
川口無奈告訴我,同樣不可以。
之前他倒是見到人了,可那幾個孩子現在精神狀態更加不穩定,幾乎就不能跟人交流。
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就會大喊大叫,顯得格外恐懼。
而且這不是去了也問不出什麼情況的原因,院方現在也對幾人嚴密看守,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們,連警察都不行,按照醫院的說法,這是爲了孩子好。
何況他們都是受害者,又不是加害者,就算警察想問話,那也要等到幾個孩子好轉了再說。
醫院方面態度格外堅定,也就實在是沒辦法接近了。
至於五和那邊想想還是算了吧,之前都沒告訴我,現在在問也不一定能問出什麼,真菜美想保護五和的慾望強烈的有些過度,說不定五和知道些什麼,她也不讓說。
除非他們遇到了生命危險,自己又無力解決,恐怕才肯透底,人的思維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折騰了一天,也沒什麼收穫,還把人累得夠嗆。
晚上川口請我們吃了飯,他升職了,薪水自然也要漲,這次豪氣的多,帶我們去了家挺不錯的飯館,有錢了就是底氣足。
我見實在沒辦法,這麼幹耗着也不是個事。
飯後休息的時候,我就出去給小叔打了個電話。
我跟小叔說,我這邊接了個生意,但現在有點僵在裏面了,甚至連法術都不起作用,想看看小叔那邊能不能找到什麼突破點。
小叔好奇問我是什麼樣的事情。
我把之前的案件,以及現在所收集到的情況,一股腦跟小叔說明了。
他聽後半天沒說話,我催促他快點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
“催個屁”小叔沒好氣說了句,跟着又有些驚疑不定的說“聽你這麼說,感覺這件事一個日本的都市傳說比較貼近。”
沒想小叔還真想到了,我高興問他是什麼都市傳說。
“是佐子。”
“佐子人”
我納悶問,小叔說“沒錯,就是人,但既然是都市傳說,又有那些案件,就能說明這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既然小叔認爲有關聯,那說不準很可能這次的事情,就是跟這個什麼佐子有關聯,我連忙讓他快點告訴我。
小叔說“佐子的故事,實際上是個悲劇故事,這件事發生在北海道,傳聞佐子是個國小的女孩,人比較愚笨,是他人嘲笑的對象。”
“佐子的事故,發生在一個大雪的夜晚。”
“據說那晚佐子回去的較晚,她急着穿過一道道縱橫的火車鐵軌,卻沒想到不小心踩入雪中的一個暗溝,怎麼也拔不出自己的腿,隨後不久,一輛電車駛來,司機沒有發現困住的佐子,電車駛過後,佐子自腰之下被輾軋的面目全非,她不光失去了雙腿,也死在了雪夜裏。”
“內容大概是這樣的。”
“佐知子從小就叫自己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香蕉卻每次只能喫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
說到這裏,小叔忽然頓住了,我還以爲完了,結果小叔很慫的說“後面還有一句,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發個短信過去,我可不敢繼續念,萬一真被什麼東西纏上就麻煩了。”
我沒忍住笑出聲,小叔惱火罵了句笑個屁。
隨後他又說“那兩個男孩,創作了這首歌之後,三天後,他們的屍體被人發現,雙腿不翼而飛,很蹊蹺的死去了,後來就出現了傳聞,如果有人在鐵軌旁,試着唱這首歌,佐子就會找上門,取走他的雙腿,尤其是最後一句歌詞,唱了之後這種機率極大,前三句倒是沒什麼。”
原本還覺得沒什麼,但聽小叔全部說完,我卻忽然感覺心裏有些發寒。
這佐子還真有點詭異啊,靠一首歌謠能召喚來,而且必須要取走對方的雙腿。
“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說法,不過是真是假就不好考究了。”
小叔又補充一句,我好奇問“什麼說法”
“據說佐子死去的雪夜裏,她踩到暗溝裏的時候,那兩個男孩就在附近,看到了這一切,佐子一直在向他們呼救,但他們都充耳不聞,還在一旁嘲笑佐子。”
“當佐子被電車軋死的時候,她的雙眼還一直注視着那兩個男孩。”
“見到佐子死後,那兩個男孩才被嚇到,慌忙的逃走了,也沒管佐子的屍體。”
頓了頓,小叔咂咂嘴說“我倒是更傾向於這個說法,如果少了這個環節,恐怕佐子也不會變成一個可怕的都市傳說吧。”
我愕然,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
的確,明明不用死的,結果沒被人救不說,還編了一首專門調侃的歌謠,換了是誰都得被氣炸了吧
“你那裏的情況,有沒有可能是佐子”小叔問。
我撓撓頭說“我也不大清楚,確定了再告訴你吧,你等下先把最後一句歌詞發給我好了。”
小叔答應下來,很不誠懇的提醒我句小心點,就掛了電話。
片刻後,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一看,只有一句話我的腿沒有了,把你的給我好嗎
吞了口吐沫,這就是最後一句嗎
小叔貌似怕我忘了前面的歌詞,很貼心的又發來一條短信,是前面的內容,我掃了眼,哭笑不得的收起手機。
小叔說的沒錯,這首歌謠就是調侃人的。
從第一句就能看出,佐子應該叫佐知子,但她比較笨,總會把自己的名字說成佐子。
而且佐子家裏應該也比較貧窮,第二句就是說她喜歡喫香蕉,但每次只能喫半根。
這樣一首歌,哪怕是編給活人聽的,也會被氣的受不了,何況是惡靈呢
我突然有點明白,佐子是如何被招來,又爲什麼那麼憤怒了。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