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飯館的時候,見神成亂步和川口都沒說話,氣氛有點怪異。
我不由心底暗笑,這倆一個是現役警察,一個是前黑社會,真讓他倆獨處,還真沒可能說啥話,這也沒啥可奇怪的。
好在川口應該也知道,神成亂步現在不會從事黑社會的行當,不然的話他倆在一起都是麻煩。
見我回來了,川口跟我打招呼,問我既然暫時沒頭緒,要不要去喝兩杯放鬆下。
我好笑說“你那一堆事壓頭上,都不着急的啊。”
川口聳聳肩,說“急有什麼用想不到辦法,還不如去放鬆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靈感了呢”
我笑笑跟他說,喝酒的事情先不急,等這事處理完了我請客。
川口聞言一揚眉,詫異問“怎麼看你這樣子,是有什麼線索了是不是剛纔打電話請教了什麼人”
我示意出去說,這邊人多說話不方便。
川口和神成亂步立即起身,我們一起上了車,我這才笑着跟川口說“警部補大人,你辦案是有一手,不過你對日本的都市傳說有了解嗎”
川口一愣,搖搖頭,說他雖然多少聽人說過一些可怕的都市傳說,但對此並不瞭解,他是警察,辦案更講究證據,其實遇到我之前,他其實也不是太相信鬼神。
如果不是跟我一起處理了生物教室的人體模型一案,他根本不會相信靈媒有那些玄乎的能力。
川口說的很直白,不過我倒多少有些納悶,他是從跟我一起破案後,才相信這些的,但他這接受能力也太強了吧,這次的事情,很快就能想到我,實在是腦回路夠特殊的。
“這件事跟什麼都市傳說有關”
川口很快反應過來,詢問我。
我點點頭說“可能跟一則都市傳說有關,但我現在不能完全確認,而且確認起來也不容易”
“你說說看。”川口好奇說。
我說“你們聽過佐子的故事嗎”
川口露出狐疑神色,顯然是沒聽過,倒是神成亂步思索一下,點點頭說他聽過,不過只有一些印象了,記得不是太清楚。
我把小叔告訴我的故事,仔細講給了兩人聽。
聽完後,神成亂步倒是沒什麼表情,畢竟以前也聽過,只是記不太清了而已,川口則是一臉錯愕,還搓了搓膀子,一副有點害怕的樣子,就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那就說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那個佐子做的”
川口問,我苦笑說“這我哪知道之前施法又沒找到那東西的下落,只是那幾個孩子,都失去了雙腿,正好跟這個都市傳說,有很強的契合性,我只能說是佐子的可能性很大。”
頓了頓,我又說“之前你不是也猜到了嗎這幾個孩子同時做過一件事情,我們當時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但現在想想的話,他們畢竟是國小的孩子而已,就算是一起做了什麼事,也不可能做太難的事情,但他們因爲好奇,而一起唱了一首歌謠,那就沒什麼難度了。”
川口微微點頭,說“這樣說也沒錯。”
這種事我不得不認真思索,搞錯了的話,會有大麻煩。
正想着,忽然聽到電車聲,我一愣,擡頭看去,不知不覺間,川口把車開到了鐵軌附近,正放慢了車速,似乎要找停車的地方。
我納悶問他到這幹嘛,川口理所當然說“不是懷疑是佐子做的嘛,既然這樣的話,那試試把她找來問問”
我一聽臉都黑了,哭笑不得說“大哥,這不得先確認下再決定你當那是普通小女孩啊,隨便叫來問問話就完了那傢伙可是一言不合就要你腿的人,你有幾條腿給她啊”
“這不是有你在嗎”川口依然沒在意。
我無語說“我在就能保證一定沒事了嗎咱們也沒可能24小時待在一起啊,之前那幾個孩子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是佐子做的話,任何一個疏忽的情況,就可能莫名其妙丟了雙腿,這是防都防不住的事,再說了,真召喚佐子來,誰來唱那首歌”
川口張張嘴,卻沒說話,一直看着我。
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靠這傢伙的意思是讓我來唱
我是沒可能跟他們24小時都在一起,可如果是我來召喚佐子的話,的確是能免了這麻煩。
但我也虛啊,這東西實在很邪門。
萬一我一不留神,被佐子乘虛而入,莫名其妙兩條腿沒了可怎麼辦我還沒娶老婆呢,真特麼沒腿了,誰還肯嫁給我啊
而且話又說回來,萬一那些孩子惹上的不是佐子,我把佐子給招來了,這東西可不會講規矩,鐵定纏上我,如此一來的話,那可就更得不償失了,這纔是我最猶豫的地方。
“我可不幹啊”
我連連擺手拒絕,川口聞言也頭疼了,說“那可怎麼辦這不是沒法確認到底是不是佐子了嗎還能想到別的辦法嗎”
這種事川口不擅長,只能甩給我。
我也挺沒招的,思前想後,貌似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能走
這讓我不免有些蛋疼,跟川口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沒想到別的辦法。
正頭疼呢,我手機忽然響了,我納悶誰這時候給我打電話,有業務的話,通常都是白天聯繫,一般也沒人這會給我打電話,正想着是不是小叔有什麼事,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真菜美的。
我一怔,連忙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對面慌張帶着點哭腔的聲音。
“出出事了”
我心頭一緊,難道是五和出情況了
我讓真菜美不要着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她帶着哭腔跟我說,剛纔她和五和好好待在家裏,母子倆正在看電視,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以及巨大的震動感。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飛濺的石子和玻璃渣砸懵了。
回過神來才發現,發出巨響的原因,竟然是一輛卡車,一頭撞到他家院子裏了,不光撞垮了圍牆,車頭還在他們母子身前不遠的地方。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