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火堆邊,站着的哪是活人
那分明是兩個詭異的草人
一個紙人以東南亞法師的姿勢盤坐在地,另一個以媽媽桑之前的姿勢,站在火堆旁邊。
草人身上的衣服,是用紙做的,但詭異的是,他們衣服的樣式,跟媽媽桑和東南亞法師一模一樣。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
我之前明明朝裏面偷看了一眼,並且連東南亞法師的面孔都記得,根本不可能眼花,他和媽媽桑怎麼可能變成兩個草人了我盯着兩個草人,只感覺渾身發寒。
草人的臉上,蓋着一張白紙,以簡單粗獷的線條描繪出五官。
兩個草人臉上誇張咧開的大嘴,彷彿是在譏笑我不知深淺。
正是因爲簡單直白,在火光的印照下,草人的表情看上去反而分外的詭異。
“這又是什麼邪法又是鬼打牆”
我愈發感覺不妙,在任何地方,都存在正道、邪道之分。
毫無疑問單從手段上來看,正道的手段,更加光明正大一點,而邪道的手段,自然是詭異莫測。
以東南亞法師的手段來看,這傢伙貌似路數也不怎麼正啊。
難怪會接這種害人的生意。
神成亂步忽然朝前走去,我嚇了一跳,但一想,在這乾站着也不是辦法,就乾脆跟他一起朝前走,美奈當然不敢靠近,只得站在原地。
火光印照中的草人,怎麼看怎麼詭異。
尤其是之前明明還是兩個大活人。
走到跟前後,神成亂步看了陣草人,忽然拿着短刀,似乎想要檢查下草人的樣子,我趕忙阻止他“別碰”
神成亂步的手頓在半空,然而在下一刻,兩個草人忽然無火自燃。
神成亂步機警飛快朝後跳了步,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草人。
兩個草人燒得很旺,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兩個火人,並且燃燒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並不像稻草燃燒的聲音,而是一種噼啵怪聲,其中還夾雜着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
草人臉上的白紙在燃燒中翻卷,讓它們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更加詭異猙獰。
我不由的頭皮發麻,同時又被那股惡臭薰得頭腦發脹,止不住捂着鼻子朝後退去。
“我沒碰到。”
神成亂步也皺眉掩鼻後退,我們出門後,他第一句話就是沒碰到草人,我皺眉點頭,說“我看到了,你的刀距離那東西還有些距離,這個法師的手段很邪門”
美奈早已嚇得半句話說不出,在一旁瑟瑟發抖。
我看了她一眼,出言安慰讓她先別害怕,有我和神成亂步在,不會讓她有危險的,保護她也是我們的責任。
美奈深吸幾口氣,神色居然平靜了下來。
她不是僞裝的,我看得出她的確快速調整好了心態,讓我不由有些驚訝,換了別的女人,在這種場合,恐怕早就被嚇得大喊大叫,情緒無法自控了,沒想到她居然能這麼快就平復了。
我驚奇不已,暗想難道歌舞伎町工作的女人,都比較特殊嗎
我帶着他們重新走回樓梯,站在樓梯口,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情況,我一邊思索起來,經過之前的緊張後,我也慢慢冷靜下來。
冷靜思考片刻後,我忽然回過味來。
剛纔的確是被嚇了一跳,實際上遇到這種情況,我也不必那麼擔心。
說白了,這種情況一個破邪術就能搞定,我慌個什麼勁
“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超過兩米,也不要發出太大的響動,亂步,你多注意附近,小心我破開他的法術的時候,他可能會偷襲。”
我叮囑了一句,美奈深吸一口氣,認真點點頭。
神成亂步則默不作聲的把短刀刀刃罩在袖子裏,該是防止反光被發現。
我不清楚那個東南亞法師,還有沒有什麼後手,因此手持忘川石施法的時候,也不敢把法咒唸的太大聲,小聲的嘰裏咕嚕唸了起來,聲音聽着怪怪的。
我沒有大步朝下走,而是念一句法咒,朝樓梯下走一步。
破邪術的法咒較長,等我念了一半,也正好踩到二樓的臺階上,我停下腳步,湊前看了眼,不由心頭一喜,這次算是正常到二樓了
我回到原位,繼續帶着兩人,邊施展破邪術,一邊小心朝一樓走。
到一樓與二樓的拐角時,我隱約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有種怪異的落差感,彷彿在同一時刻,眼前出現了兩種不同的景象,因此使人看到了疊影。
雖然十分怪異,但我卻欣喜異常,清楚我這是要破了那傢伙的法術了
馬上要到一樓,我正想一鼓作氣,直接破掉他的法術,結果我剛邁腳準備踩下一層樓梯時,眼前的重影之中,飛快閃出一道黑影,迅雷般直奔我而來,行動之間甚至帶上的一絲破風聲。
我頓時懵了,壓根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看着一個纏着繃帶的拳頭,在眼中不斷放大,根本沒法做出任何反應。
咚
一聲沉重的悶響,在我耳邊響起,並且在聲音響起之前,我耳邊似乎刮過一道更迅疾的勁風,我呆滯看着狠狠撞在一起的兩個拳頭,這才反應過來,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臥槽
我被嚇懵逼了,連滾帶爬的朝後躲去。
跌坐在一層的拐角,美奈趕緊過來扶着我,我這才稍微緩過一口氣,驚疑不定的盯着下面。
神成亂步的拳頭,狠狠撞在另一個矮小男人的拳頭上。
我這才發現,忽然衝出來的,竟然是個人
那傢伙赤、裸着上身,雖然並不是多強壯的體型,但一身肌肉看上去如同花崗岩一般堅實,皮膚黝黑,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雙眼,如同寒星般在黑暗中,散發着精光,雖然身材矮小,並且人在低處,氣勢卻絲毫不弱,整個人不動也如即將捕食的猛獸般兇狠。
我額頭冷汗直冒,下意識吞了口吐沫,隱隱有種預感,剛纔我要是被這傢伙一拳打中,沒準眼珠子都得被打爆了。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