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怦怦直跳,不光是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也是我感覺到那些符號真正意義的原因。
“亂步,快,我們去橫濱”
神成亂步一愣,問“不是馬上該喫晚飯了嗎”
“喫什麼喫啊趕緊,園田綾乃有危險”
見我急的跳蹦子,神成亂步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沒再有含糊,飛快拿上外套,出門就去發動車。
“陸成君,我也一起去幫忙吧”
由奈連忙在後面喊,我猶豫了下,說“不用了,你在店裏辛苦一天了,就好好休息吧。”
說完我飛快鑽進車,神成亂步立馬發動,我倆直奔橫濱而去。
由奈來幫忙的話的確會輕鬆不少,但她的確是在店裏忙了一天,而且她一起去的話,這一單不一定能賺到大家都平分的錢,還要耽誤店裏的生意。
再加上輝的情況雖然有些詭異,但我並不一定就不能單獨搞定。
因此讓由奈在店裏休息,也沒什麼問題。
一路上儘量用了最快的速度朝着橫濱趕,我也沒閒着,一直在給園田綾乃打電話。
然而接着打了好幾個電話,那邊居然都沒接,頓時讓我心涼了大半。
不會這麼快就出事了吧
我心頭忐忑不安,神成亂步雖然已經全速趕過去了,但我還是想立即就能到橫濱。
畢竟之前的猜測,的確是讓我心驚不已,如果真的如我所猜測那樣,事情就很麻煩了,並且更加的離譜。
眼下看似是輝身上出了問題,要幫他處理也沒錯。
但真正危險的,反而不是輝,而是園田綾乃。
畢竟園田圳帆仇恨的對象,是她也不是輝。
這意味着我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真正該保護的人,其實是園田綾乃纔對,這麼說或許有些繞,但也有簡單的解釋。
輝看似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實則主要是睡不夠,而不是完全不能睡覺。
長期睡不着,又在夢中受驚的話,必然會造成巨大的精神影響。
我之所以說最危險的是園田綾乃,主要是因爲她之前就被輝無意傷害到。
雖然那次大家都沒在意,認爲只是個意外。
但我卻在與園田圳帆見面後,想到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如果那不是意外,輝的狀態繼續這麼持續下去,園田綾乃遲早會受到更嚴重的傷害。
她甚至因此而死。
沒錯,我的確認爲,輝很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意間害死園田綾乃,這並不是不可能的,而是十分可能的事情
園田圳帆在牀板下刻出的東西,看似毫無規律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對綾乃的仇恨,卻表現在了那些話上,園田圳帆做不到詛咒人,或是害死人,但別人能做到啊。
美奈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那件事到如今我還記憶猶新,怎麼可能會忘記
如果真是請了別人動手的話,那園田綾乃此時勢必十分危險
我不斷給那邊打電話,但始終都是無人接聽,讓我急的不行。
“園田綾乃爲什麼會有危險”
“真有這種可能嗎”
“當然了輝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如果真無意間害死了園田綾乃,他不會有什麼責任,園田圳帆所仇恨的人,也會因此死去,幾乎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我咬着牙說“這件事最終受到傷害的,實際上只會是輝,但對於瘋子來說,肯定不會考慮這種事。”
“園田圳帆只想讓綾乃死,別的事情他並不在意,在長期休息不好的情況下,人會變得非常暴躁極端,甚至沒法控制自己的行爲,或許園田圳帆打的就是這個打算。”
神成亂步聽我說完,沉聲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園田綾乃的確有危險,可輝這兩天休息的都不錯,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不,你要知道,真正讓輝變成這樣的,可不是會導致失眠的疾病,或是被人爲阻止睡眠,而是那種東西在作祟。”
神成亂步恍然,點頭跟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輝的確有大概率,會親手殺死園田綾乃。
我微微一怔,原本感覺園田綾乃會死於意外,但神成亂步這麼肯定,輝會親手殺死園田綾乃,就讓我感到有些奇怪了。
“你怎麼知道的”
“聽說過前蘇聯的睡眠剝奪實驗嗎”
我想了想,跟他說好像是聽過,但沒去了解過。
神成亂步告訴我“這個實驗十分殘酷,當初前蘇聯人,把一批人關進密室中,充足的食物、書本、廁所等,保障基本生存條件,但會在通風系統中,加入興奮劑,進行藥物干預,讓那些人無法入睡。”
他告訴我實驗的前五天,那些人毫不不適感,還能愉快的與科研人員聊天。
而隨後的五天內,一切就都改變了。
那些實驗者,不再與人交談,輪流前往麥克風前喃喃自語。
又過了幾天,一名實驗者的精神毫無徵兆的崩潰,連續三個小時內,不斷的發出尖叫,其他人則對這刺耳的聲音充耳不聞,繼續在麥克風前自言自語。
有的人甚至用糞便塗抹紙張,貼在單向玻璃上,遮擋住裏面的情況。
隨後,實驗室當中再也沒有傳出任何聲音,但氧氣使用量卻證明他們還活着。
到了第14天,科學家坐不住了,主動聯繫了實驗室內的人,想知道里面的情況,並表示可以放出一個人。
然而讓人感覺詭異的是,裏面傳出一個冷靜的聲音,表示他們不願意再出去了。
在15天的時候,或許是明白實驗沒法再繼續,不得不破壞了原定計劃。
爲了弄清裏面的情況,科學家讓軍人進去檢查了實驗者。
發現裏面的情況時,所有人大喫一驚。
有一名實驗者已經死亡,而恐怖的是,其他幾名實驗者,正分食死者的內臟和血肉,其他人雖然活下來了,可狀態卻並不好。
每個人都把自己傷的血肉模糊,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很明顯,這些實驗者,已經全都神經失常了。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