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由奈溜了,我也答應好接了這生意,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動身了。
聽由奈的意思,我也明白了。
繼續打電話的確不可取,還是乾脆上門吧。
反正靈媒社有規定,我們靈媒社哪裏都能去,但上門之後,不管是不是靈異事件,差旅費和辛苦費都是不能少的。
這一點由奈肯定是說過,所以我直接出發就行。
原本神成亂步打算開車,我直接攔住了他。
上次力戰老年團,神成亂步傷到了骨頭,雖然不妨礙行動。
但是這段時間之內,還是儘量避免勞累的好。
出門之前查看了飛機票,暫時沒過去的票。
最早的也要下午了,多少有點耽誤時間,我就決定坐新幹線過去。
反正三個小時就到地方,也不需要等多久。
決定好了之後,我和神成亂步就出發了。
由奈那邊做法事,通常我和神成亂步都幫不上忙,頂多就是開車接送一下。
因此大部分時候,神成亂步肯定是跟我一起行動。
何況這傢伙現在名義上的本職,就是我的助手。
提着換洗衣服出門的時候,我看到院子裏一坨白乎乎的肉球,四仰八叉的仰躺在院子裏草地上曬太陽,旁邊還有兩隻貓,殷勤的幫着舔毛按摩,看着倒是挺愜意。
我瞪了肉球一眼,這貨毫無自覺的打了個哈欠,拿肥碩的後腿笨拙撓了撓下巴,白了我一眼,繼續躺平了享受起來。
我無語,也沒搭理它,直接跟神成亂步出發了。
在園田家的事情後,我如約解開了肥貓的封印,然而這貨沒走。
它似乎覺得靈媒社住着也不錯,就厚着臉皮,沒經過任何人同意就繼續住在這了。
不過也不怪它會留下,由奈一直挺喜歡這傢伙,動不動就給它弄好喫的,每天空了沒事就擼一擼肥貓,雙方相處的十分融洽。
靈媒社在東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又足夠寬敞,加上喫喝不愁,又弄了不少小弟伺候,它當然會留下。
懶得理這沒臉沒皮的傢伙,我們直奔車站準備坐新幹線。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愛喫鹹魚,平時過的也的確挺鹹魚,完全一副混喫等死的樣子,既然沒啥威脅,那就想留着就留着吧。
新幹線上閒得無聊,我就跟神成亂步閒聊起來。
我問他去過山形縣沒有,他推了推墨鏡,點頭說“去那邊討過債。”
我張張嘴,忽然沒了聊天興趣。
這傢伙似乎哪都去過,不過大部分時候貌似都是去討債
正常情況下,朋友之間聊天,不是應該說去過的地方有什麼特色,有什麼好喫好玩的嗎爲毛每次都要說討債的事
長途車挺無聊的,剛開始還好,不多時就會讓人昏昏欲睡。
神成亂步一直正襟危坐,微微側頭似乎一直在看窗外的風景。
我玩了會掌機,玩着玩着居然直接睡着了。
直到下車的時候才被神成亂步搖醒,我趕緊擦了擦嘴角,拿起包裹就下了車。
有神成亂步在,有個好處就是不擔心找不到地方。
下車之後他就帶着我,輕車熟路找到轉車的地方,乘車前往目的地。
路上神成亂步跟我說,西川町位於山形縣中部,是個只有幾千人的小地方。
那裏是昭和年代,幾個子合併而成的,是個偏僻的小地方。
在路上我就知道,神成亂步說的沒錯。
西川町的確算是挺偏僻,而且這一帶的山也挺多,通常情況下,山多的地方,似乎大概率都會受限於交通問題,導致不是那麼發達。
原本新幹線上已經睡了一覺,本來挺精神的。
但沒過去多久,我又無聊的睡着了。
到地方以後,已經是下午,下車的時候,我睡得有些腰痠背疼,忍不住心裏叫苦。
我暗想早知道開車過來了,不過想到神成亂步傷勢沒好。
這麼跑長途的話,難免會更加疲倦,這麼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朝着目的地走去的時候,我好奇的四處張望起來。
除了高低起伏的住宅之外,我看到遠處町外,還有不少的田地,看上去西川町的確是一副鄉下樣子,遠不如東京那種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的繁華。
我在四處看的時候,神成亂步也在觀察着周圍。
這也是我們的一個習慣,到了一個新地方之後,先熟悉下附近的地形準沒錯,畢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着。
不多時,按照由奈給的地址,找到了僱主的住處。
站在門前的時候,我和神成亂步不由面面相覷起來。
這次僱主的住處,看上去外面又破又舊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打理過。
尤其是院子牆邊的角落,堆放了不少東西。
看上去似乎都是垃圾,似乎是堆放了很久,房主人也懶得丟的樣子。
見此我右眼皮不由跳了起來。
倒不是什麼不祥的預感,而是我開始擔心這家人能付出除靈費用嗎
尤其是對方那古怪到堪稱詭異的態度,讓我更加擔心起來。
這也不是我小氣,而是我是做靈媒師的,又不是做慈善的,總要生活嘛,何況靈媒師所要承擔的風險又不小,我開的靈媒社,收費也一直公道,又不存在宰人的情況。
如果給人除靈,拿不到報酬的話,那就太噁心人了。
在門口糾結了一陣後,我都有點不想進去了。
但想到來都來了,總不能到門口了不進門吧好歹先看看情況再說好了。
我無奈硬着頭皮上前,按了下門鈴後,發現沒動靜,只有門鈴按鈕上嘎吱嘎吱的陳舊響聲,估計不是沒電了,就是已經壞了。
沒辦法,只得上去敲門。
大門又破又舊,我費勁敲了半天,起初沒反應,我只能加大力氣,但一加力氣,大門不由晃悠起來,讓我都有點擔心,門會不會隨時倒下來。
嘩啦
敲了半天后,沒見反應,我正想敲的時候,門忽然被嘩啦一下拉開,我嚇了一跳,趕緊收回手。
門口站着個矮胖的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一臉的不耐煩。
見到他的尊榮後,我不由愣住了,心裏對能不能拿到報酬更加沒底了,甚至已經開始琢磨,用什麼藉口推了這生意。東京通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