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得交不起房租了, 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吧…… 方之沐盯着百度百科裏他的照片，思索了下，感覺他輕佻的氣質的確和那天碰到的李白有點像。
一時之間, 心裏琢磨着趙柏野和李白以及蛋黃酥的事情的方之沐也沒了心思看直播。
方之沐一邊琢磨着一邊打開遊戲。
剛進入遊戲界面，她就發現了好幾條未處理的好友申請。
[兄弟不行算了申請添加您爲好友, 驗證消息：小姐姐加個好友一起玩呀]
[不給上單就演申請添加您爲好友, 驗證消息：cpdd]
[抖音搜你媽搜申請添加您爲好友，驗證消息：瑤瑤公主加我~]
方之沐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只是拉下去掃了一眼後便決定將消息放置着。
畢竟對於白蓮花來說, 沉默是最有用的處理方式，進可攻退可守。
方之沐正準備關閉好友申請列表, 卻陡然看見了方纔她還在琢磨的李白的名字。
她定睛看了看他的消息。
[網戀被騙清白申請添加您爲好友，驗證消息：雖然你們很團結但是還是輸了哦^ ^]
方之沐：……
這人怎麼能在遊戲裏和遊戲外都這麼陰陽怪氣。
方之沐扯了下嘴角，直接拒絕添加好友，又打開他的主頁重新點擊申請添加好友, 將腹稿盡數打在驗證消息框裏。
她美滋滋地看了看自己發出去的驗證消息, 面上忍不住露出有些小得意。
“叮咚——”
手機響了一下。
嗯嗯嗯？這麼快就有回覆了？
方之沐點頭看手機, 方纔那點小得意消失得一乾二淨, 面上也沒了笑意。
[from 媽媽：今晚回來一趟。]
*
“趙哥這把血馬c, 眼看着對面中單被抓爆了，下路也悽悽慘慘啊。”
中單轉頭, 美滋滋地看向趙柏野，又道：“躺着是比較舒服。”
趙柏野兩條長腿翹着二郎腿, 靠在車座上，白毛腦袋晃晃悠悠地聽着歌。
射手位的隊友卻忍不住委屈地道：“哥, 你c就c, 抓下路就抓下路, 能不能不要再恰我兵線了，我窮得買不起一把破軍。”
射手本來也只是隨便嘀咕幾句，卻沒想趙柏野卻擡起了頭。
他黑眸散漫，嘴邊卻滿是得意傲氣的笑，話音囂張，“不蹭線怎麼發育，不發育怎麼帶節奏，不帶節奏怎麼贏？你們啊，看事情還是太片面。”
中單拍了拍射手，搖頭道：“還是太年輕，想當年我也是個c，現在拿什麼英雄都是咱趙哥的工具人，認命吧。”
長長的麪包車停在了基地門口，yogo的戰隊基地是三層的比賽，二樓是首發或者替補隊員的生活區，三樓則是青訓隊隊員的生活區，至於一樓則有專門的訓練室。
幾個隊員吵吵鬧鬧着進了基地，趙柏野撥弄着手機，漫不經心地開門進去。
他前腳剛踏進基地，後腳教練就對他喊道：“bro，來一趟訓練室。”
教練轉身就走，趙柏野不知道是聽沒聽見，耳機塞在耳朵裏，走路走得吊兒郎當，白髮隨着動作飄搖。
趙柏野進到訓練室的時候，教練靠在座子上，正前方的白板上投影着今天比賽的一場回放。
教練看了一眼趙柏野，面色不虞，“你自己看看。”
趙柏野沒骨頭似的，躺靠在沙發上，有些寬大的t恤領口開得極大，黑色的紋身只露出一點點，像個小尖牙又像個小角。他支着臉，轉頭看着屏幕，道：“我有什麼問題嗎？技能放的時間剛剛好，抓的也是c位，切入位置也不錯。”
教練狠狠瞪眼了一眼，語氣嚴厲，“你自己往下看。”
趙柏野看着屏幕，一手握着手機來回把弄着。
屏幕中的露娜在團戰時迅速切入對手後方，麻利地解決到射手和中單，幫隊友完成二換四的團戰。在對方僅存活的上單以及隊友紛紛回家補狀態時，露娜卻趁着兵線過來，光明正大地在中路用了一套連招將兵線刷完，隨後在敵人屍體上放了個“抱歉”的信號。
趙柏野打了個哈欠，漂亮的臉上浮現幾分不耐煩，“有什麼問題嗎？”
“趙柏野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態度！”
教練狠狠捶了下桌子，勃然大怒，“你不要覺得只是常規賽就可以這樣放肆，作爲一個職業戰隊選手，你怎麼能在正式比賽上這樣挑釁嘲諷對手？你這樣不尊重別人你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趙柏野似乎是坐累了，他翹起另一隻腿搭在沙發扶手上，姿態隨意，“備戰的時候，在後臺裏他們說的話可比這不尊重多了。”
“這能一樣嗎？後臺是後臺，後臺又沒有其他人看到！”教練越說越氣，又忍不住捶了下桌子吼道：“但你的行爲可就是所有比賽觀衆都能看到！今天贏了說你拽，明天輸了這些東西就能把你罵到退役！”
教練臉漲紅，“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現在是覺得戰隊沒有你不行是嗎？”
趙柏野擡眼看他，白髮微微擋住眼睛，黑眸裏的嘲諷不加遮掩，“戰隊沒我行不行不重要，但是一個戰隊連點血氣都沒有那就真的沒意思。”
“你——”
教練氣絕。
但可惜的是趙柏野可沒心情再應付他了，他起身慢悠悠地離開了訓練室。
他走上二樓的房間，打開陽臺門站着吹了吹風，剛想點上一根菸就冷不丁聽房間外幾個人喊他。
“趙哥，出去喫火鍋啊！”
“哥別抽菸了，我們出去好好搓一頓！”
趙柏野一轉頭，幾個隊友圍在門口叫喚他。
他扯出了個笑，“一羣狗東西，嚇得我點火差點點手上。”
趙柏野背倚着陽臺欄杆，瞥了他們一眼，撣撣菸灰，“你們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了。”
幾個隊友也習慣了趙柏野的不合羣，互相看了眼就告別出去了。
主打ad的阿鬼下了樓纔沒忍住道：“你們爲什麼不勸勸哥一起啊。”
中單four笑着逗他，“你可真是新來的小鬼頭，趙哥吧他一般不怎麼跟別人一起喫飯，也不怎麼參加集體活動，除非官方那種必須去的。”
阿鬼想不明白，“爲什麼啊？”
“你趙哥，嘖——”four故意拖長了話音，看着阿鬼有些急了才繼續道：“他不行。”
阿鬼愣住，“啊？”
在後面默默聽着four忽悠新來隊員的上單老拳和輔助桃子肉爆發出驚天笑聲。
老拳一邊扶着桃子肉一邊大笑，“行了你別侃大山了，被趙哥知道你腦袋沒了。”
“阿鬼，你聽我說，你別信，老四騙你的。”桃子肉貼心地解釋道：“bro他身體不好。”
阿鬼：“可他——”
“可他看起來就跟一個打五個的校霸流氓是嗎？”
桃子肉煞有其事地感嘆，“但他確實身體不好，他非常容易食物過敏，所以咱們基地裏做飯阿姨有兩位，一位阿姨是專門給他做飯的。”
“那他對什麼過敏啊？”
阿鬼愈發好奇。
老拳搖頭，“這可難說了，趙哥體檢的時候醫生說過他體內缺少什麼東西，不僅食物過敏，有時候太陽大了他也過敏，天氣太溼了也過敏，嬌弱得很。”
阿鬼嘴脣蠕動了下，說不出話了。
這也太厲害了。
身體這麼差，脾氣還能這麼大。
***
“victory！”
遊戲勝利後的音效迴響在整個房間裏。
趙柏野伸手捶了捶脖頸，伸着懶腰看了眼時間。
凌晨三點了。
差不多該睡了。
趙柏野雖然這麼想着，卻還是忍不住又登陸上了另一個號碼。
像他們這種職業選手最不缺的遊戲賬號，尤其像他，手頭裏的遊戲號更是一大堆。
趙柏野領取了獎勵，看了眼小號的巔峯分，思忖着要不要再打打表現分。
算了，明天再打吧。
趙柏野返回遊戲界面，慢悠悠打開好友申請列表。
在這個遊戲裏，遊戲打得好的人，尤其是男生總會被一些女孩或者假裝女孩的男孩奉若神明，爲了博取注意力得到一個好友位和發展的可能性花樣百出。
趙柏野雖然沒有截圖好友申請記錄炫耀的愛好，但卻又看到紅點就忍受不了的強迫症，拒絕添加好友固然實用，但是一個個拒絕的感覺可解壓多了。
[草莓醬超甜：愛情經不起等待，cpdd就是現在]
[香草愛玩瑤瑤：哥哥來單挑，單挑輸了我做你cp]
[可愛可可qaq：網戀選我，別人綠你我不放心]
……
趙柏野也懶得看他們的驗證消息，手指直接下拉一路拒絕。
突然，趙柏野的手指頓住。
[海洋柑桔：哥哥原來是職業選手啊，殺了你對不起啦，因爲我以爲職業選手打遊戲時不會打嘴炮呢qaq]
趙柏野：“……”
他硬了。
他拳頭硬了。
張子亮剛進專業課教室就感覺教室裏安靜了一瞬，他回頭看了眼，也沒看見有老師在自己身後。
他有些疑惑地找了個位置坐下，剛坐下，坐一旁女生就翻着白眼拿起課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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