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安獄部司 >第91章 誰是你皇叔
    在微微思量了一陣後,阿花拿定了主意,她點了點頭,“好,蘇姑娘,請等我一下,我去拿鑰匙給您。”</p></p>

    那羣婦人也將福伯放了,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p></p>

    “蘇……姐姐。”</p></p>

    名叫桑葚的小姑娘輕輕扯了扯蘇悅的衣袖,她的目光對上了蘇悅的黑眸,輕輕咬了咬脣,想要說些什麼,但似乎又很是難以切齒。</p></p>

    蘇悅彎了彎眸子,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幾塊糖,遞給她,輕聲囑咐道:“不要喫得太多哦。”</p></p>

    桑葚看了她幾眼,點點頭,接過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裏。</p></p>

    不一會兒,阿花走了過來,她換了一身衣裳,以一身寬大的衣袍遮去了過於瘦削的身形,臉上也用一張面紗遮了起來,她有些歉意地看了蘇悅一眼,解釋道:“這些年君大少一直沒有放過我們這些人,大夥出行都是如此裝扮。”</p></p>

    蘇悅點點頭,表示理解,她正要與阿花一起踏出小院,只聽身後一個婦人的聲音:“桑葚,回來!”</p></p>

    桑葚手中還捏着蘇悅給她的糖果,她緊緊地跟着蘇悅的腳步,幾乎是寸步不離,但那婦人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的手腕,態度很是冷淡。</p></p>

    那名婦人就是此前那功夫與福伯不相上下的女人,她手下力氣極大,捏着桑葚的手腕,在上面勒出了紅痕,桑葚喫痛喊了一聲,那婦人卻是加大了力氣,硬生生地將其拽走了。</p></p>

    “這是……”蘇悅身旁的福伯皺了皺眉,有些於心不忍地看向了阿花。</p></p>

    阿花目送着桑葚被帶走,待她走遠了,她帶着緊張,深吸一口氣,“蘇姑娘,桑葚……是君大少的女兒。”</p></p>

    說完,她還擡起目光,打量着蘇悅的反應。</p></p>

    在她決定讓桑葚的孃親生下桑葚時,她便無數次想象過,若是日後,蘇家派人詢問,她該如何同蘇家交代。</p></p>

    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然遲到了這麼多年,在她最心如死灰的時候,蘇家的人,又出現了。</p></p>

    她也沒想到,她面對的人,並非蘇家主,也並非阿凜,而是蘇家的大小姐,蘇悅。</p></p>

    這還是阿花頭一次見到蘇悅,摸不清蘇悅的脾性,她也不確定,蘇悅對桑葚的存在,會是什麼樣的看法。</p></p>

    “君流風?”蘇悅挑了挑眉,難怪就連蘇家都從未注意到的一個沉香樓裏的幾名姑娘,君家卻花了大力氣來追殺,甚至聽阿花的意思,君家這些年早就放棄了追殺福伯,卻沒放棄她們這些弱女子。</p></p>

    原來,是君家的子嗣流落在沉香樓的緣故,按照君家的傲氣,若是被人知道了沉香樓的一名姑娘竟然懷了君大少的骨血,那還不得被整個京城笑掉大牙?</p></p>

    難怪這些曾經作爲沉香樓的姑娘的婦人們,看上去都不大待見桑葚,那些小孩子也都不喜歡跟桑葚一起玩耍。</p></p>

    見蘇悅只是呢喃了‘君流風’這個名字,對於其他的一字不提,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蘇小姐,桑葚是個好孩子,大夥一直隱瞞了她的身份,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君家的小姐,還請您看在我們姐妹這些年備受磨難的面子上,網開一面!”</p></p>

    “花姨,我並非是不講情理之人。”蘇悅握了握阿花的手,待她鎮定下來,繼續道:“你放心,日後桑葚就是蘇家的人,你們也一樣,若是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蘇府告訴我,能辦到的,我都不會推辭。”</p></p>

    蘇家正是風雨飄搖之際,越是這種時候,便越顯得那些留下的人之可貴。</p></p>

    聽了蘇悅的話,阿花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帶着蘇悅七拐八拐,一路上都荒無人煙,最終他們拐到一個十分破舊的門前,看樣子,這應該就是沉香樓的後門了。</p></p>

    一路上,阿花發現蘇悅其實是個十分好打交道的人,雖然年紀小,但心思通透,她也徹底信任了蘇悅,向她吐出了不少往事。</p></p>

    據阿花所說,她本名花語,幼時被賣到了沉香樓,隨着年紀漸長,她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段或是歌喉,都漸漸高人一籌,成了沉香樓的當紅頭牌。她結識了蘇凜,對其一見傾心,自此再也沒有接待過旁的客人,只每日坐在小樓中,日復一日地等待阿凜。</p></p>

    蘇凜只是每隔一兩個月偶爾回到京城回去瞧她,在蓮池便小坐片刻,喝一壺酒,顧自練一練劍,甚至連話都不同花語說幾句。但即使是這樣,花語也沒有絲毫的怨言。</p></p>

    直到有一日,君大少的突然造訪,他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沉香樓的頭牌花姑娘,就連蘇家少爺蘇凜都傾心不已。</p></p>

    君大少自幼時變好與蘇凜攀比,在太學時,他與蘇凜無數次交鋒,最終都是敗下陣來。這一次,聽說了自小便避女人如蛇蠍的蘇少爺竟有了親暱的女人,他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直接便來了沉香樓,點名要花語侍奉自己。</p></p>

    花語自然是不肯,她派人去蘇府尋蘇凜,卻得知蘇凜這些日子去了邊疆巡守,這一回,只怕是要一年半載才能回京。</p></p>

    找不着蘇凜,便沒了人能夠攔住那君流風,他一路長驅直入,直接踹開了一干姑娘的房門,將她們帶出來,一個一個質問,“誰是花語?”</p></p>

    那個時候,姑娘們都嚇得花容失色,花語也不例外,她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在發抖,而這時,那些害怕極了的姑娘們都將臉轉向了她,喃喃道:“花姐……”眼看着君流風的眼睛已經要看了過來,花語心一橫,狠狠閉上雙眼,就要求死。</p></p>

    這時候,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她感覺到,一個圓圓的珠子落在了她的手掌心中,那珠子十分溫潤,微微發熱,她下意識握緊,便聽身後一人擲地有聲的聲音:“我是花語。”</p></p>

    花語的眼睛,徒然睜大,她轉過頭去,還未來得及看清那女子的表情,便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掠來,將那女子的雙手反剪了起來。</p></p>

    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赤果果地傳入她們的耳裏,花語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p></p>

    她的視覺一片白茫茫,只能依稀聽見男人伴隨着又粗又重的喘息的聲音:“你們都好好看着!老子玩的是蘇凜的女人!都看着!”</p></p>

    那女子,卻是死死咬緊了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p></p>

    花語記得,沉香樓姑娘衆多,但她從未見過這個代替她受辱的姑娘,她甚至,連一聲制止的聲音都說不出口,就昏迷了過去。</p></p>

    第二日醒來,沉香樓已經變了天,那些原先的客人都在君大少的威脅下再也不敢踏入沉香樓一步。花語每每問起那名受辱的素心姑娘爲什麼要這樣做的時候,她都會搖搖頭,緊抿着脣,一言不發。</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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