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36章:冷漠
    喬慕宜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心口忽然一堵,莫名的失落起來。

    “少爺!”陳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總算打破了兩人之間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氣氛。

    傅行周沒有動,任由陳莫將他扶上了輪椅。

    “喬小姐,你回去嗎?”陳莫給傅行周搭上薄毯,回頭問喬慕宜。

    喬慕宜看一眼遠處,已經沒有蔣危跟阿三的影子了,這才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的說道,“梅姨知道我們不見了嗎?”

    “喬小姐放心,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他推着傅行周往前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剛纔你的朋友過來問你的情況,我跟他說你出去了,他看起來蠻着急的。”

    “知道了,謝謝你啊。”喬慕宜走在他們後面,望着傅行周的後腦勺,忽然驚叫出聲,“你怎麼受傷了?”

    陳莫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扭過頭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傅行周的後腦勺偏左的地方好多頭髮結在一起,在路燈下泛着暗紅色,散發出隱隱的血腥氣。

    “少爺,”陳莫順着血凝結成塊的地方看過去,這才發現他耳側的臉頰邊也有淡淡的血痕,“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傅行周瞥他一眼,無比淡定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側,皺了下眉,語氣平靜道,“不知道。”

    “傅學禮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裏,這次是哪邊的人?”陳莫沉吟道。

    “不是衝着我來的。”傅行周用餘光掃了喬慕宜一眼,“不過蔣升居然有一個腦子不好的弟弟,你跟阿誠說一聲,有時間去提點他一下。”

    “蔣警官?”陳莫有些驚訝,“他不是蔣家的獨苗嗎?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弟弟。”

    “蔣東成的私生子,你沒見過。”傅行周嗤笑一聲,“跟着賣玩具槍的地頭蛇搞什麼走私,果然跟蔣升說的一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他也在查蔣警官的事?”陳莫有些驚訝,“會不會……”

    “所以我讓你叫阿誠去提點他一下,就算要還他哥哥清白,也得眼頭放亮點,一個人瞎摸黑能成什麼事?”傅行周的眼底閃着奇異的光,“蔣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垮了,蔣老太爺不可能不給這幾個敗家子留退路。”

    “傅學禮動了蔣家的獨苗,蔣東成怎麼可能輕易嚥下這口氣,蔣家再破落,最近也安靜得太過反常了。”陳莫鄙夷的撇撇嘴,“傅學禮想挑撥蔣家跟顧家的關係,自以爲是的傢伙,真當別人都是傻瓜呢。”

    傅行周輕輕敲着輪椅把手,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在夜色裏亮得驚人。

    喬慕宜一路上都在悄悄注意着傅行周的表情,心裏不上不下的難受的緊。明明自己早就知道,明明已經提醒過自己無數次了,她總是說服自己他是個病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纔是他的常態,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情緒變化總是輕而易舉的牽動她的心,讓她忍不住跟着他的情緒起伏,讓她沒辦法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

    牽掛在她的世界裏應該是甜的,但是發生在傅行周身上的時候,就跟他這個人一樣變得晦暗不明起來。

    陳莫敏銳地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磁場不太對勁,等跟着傅行周進了房間,纔開口問了一句,“少爺,你跟喬小姐怎麼了?”

    “沒什麼。”傅行周臉色一滯,眼神變得有些恍惚。

    陳莫滿臉疑惑地在門框上,“那爲什麼喬小姐一副怕你生氣的樣子,你是不是又說了什麼傷人的話?”

    “只是提醒她注意本分而已,算什麼傷人。”傅行周輕嗤一聲,擡頭往窗外看去,視線落在窗臺上的那個望遠鏡上,他推着輪椅慢慢過去,將望遠鏡拿在手裏把玩着,手腕上翻,在陳莫緊跟着的一聲“誒”裏又放了下去,他看着手裏的這個小東西看了很久,忽然開口說道,“明天你把這個東西還給她吧。”

    “這是喬小姐的?”他沒有說是誰,但是陳莫下意識的就問了出口,有些驚訝,傅行周不會輕易把別人的東西留在身邊,自從他生病之後,陳莫已經很少能猜到他的心思了。

    傅行周的眼神一直往外飄遠,彷彿落在很遠的地方,卻一直沒有說話。

    喬慕宜回到房間之後窗戶忽然被人敲了三下,兩輕一重,這是她跟曲正南之間的特殊暗號。

    她打開窗之後曲正南立刻翻了進來,着急的抓住了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起來,“慕宜,你沒出什麼事吧?”

    喬慕宜開始先是一怔,隨即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今天這夥人跟你有關係?”

    曲正南見她沒有明顯的外傷,剛鬆了口氣就聽到了她的問題,眸子一緊,避開她的直視,“慕宜,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喬慕宜皺眉,“這麼說,你承認今天那幫人確實跟你有關?”

    曲正南這次沒辦法逃避她的問題,只得緊抿雙脣保持沉默,喬慕宜沉思片刻,面色凝重道,“正南,你到底在做什麼?”

    “就是跟着福伯跑運輸啊,之前不是給你說過嗎?”曲正南的笑容有些勉強。

    喬慕宜的表情更加嚴肅了,“可是我今天聽到那個叫什麼宋老頭的說他在搞軍火走私。”

    “什麼軍火走私?就是倒賣劣質仿製槍的,牛皮吹的大一些而已。”曲正南表情不屑。

    喬慕宜咬了咬下嘴脣,“我知道,但你把這樣的人惹急了自己也不會好過的,你平常就是跟這些人在打交道?”

    “慕宜,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曲正南掰直她的肩膀,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我向你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喬慕宜搖頭,“我不是在意自己的安全,我是擔心你。”

    曲正南的眼神呆滯了半晌,忽然間變得欣喜不已,激動又慎重的跟她保證道,“慕宜,你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的,”語氣一頓,在喬慕宜擔憂的視線裏,他又加了一句,“也會保護好我自己。”

    喬慕宜的心情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感到絲毫放鬆,反而多了一些急躁,“什麼男人的事,你們男人爲什麼什麼事都不肯說呢?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反而會讓人更加擔心,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們經歷了什麼,在想些什麼,猜來猜去真的很累。”

    曲正南見她眼底隱約閃着幾點淚光,緊張地急紅了眼,完全忽視掉了她話中的“你們”,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話嚥了下去,牽起嘴角朝她笑的格外溫柔,“有時候不告訴你,其實也是在保護你。”

    喬慕宜怔了怔,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曲正南連忙轉移話題,語氣輕鬆道,“你房間怎麼住了別人?要不是我聰明找到這邊來,今天晚上就見不到你了。”

    喬慕宜聽他提到自己之前的房間,心情又無法平靜了,蹙眉說道,“是梅姨的侄子,過來養病,你們見過的。”

    曲正南這纔想起來跟傅行周不太愉快的初次見面,不在意的笑笑,翻窗出去之前喊住喬慕宜,“慕宜,明天早上不要出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來找你。”

    喬慕宜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他一聲,等曲正南離開之後坐在桌子前發起呆來。

    第二天是週六,孩子們不上課,喬慕宜睡得太晚,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了。

    她洗漱之後經過走廊,看到傅行周緊閉的房門視線一頓,腳步剛移開就被人叫住了。

    是陳莫,他舉着一個東西朝她小跑過來,“喬小姐!”

    “少爺說把這個還給你。”

    喬慕宜看着面前的那隻簡易望遠鏡,心情一下子跌進了谷底,臉色也跟着難看起來。

    她低着頭,陳莫看不到她的表情,見她遲遲不接,奇怪的又喊了她一聲,“喬小姐?”

    喬慕宜脖子一僵,飛快伸出手拿走了那個望遠鏡,彷彿是深埋在內心深處的祕密被人剝開外衣丟在冰雪初融的大太陽底下,心裏結着冰,身上卻燥熱的不行,動作迅速的想要將它藏起來,手心燙的不行依舊握的緊緊的。

    “他傷好了嗎?”喬慕宜收拾好情緒,終於小聲問了一句。她聲音壓的極低,生怕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已經到達臨界點的心情。

    “不是特別嚴重,少爺以前當過兩年兵,這點傷不算什麼。”陳莫對着她友好的笑笑,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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