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43章:甦醒
    傅行周也沒追問,只是看了一眼窗外,“這雨看來會下很久。”

    喬慕宜抿了下嘴角,她現在心情很好,甚至希望雨能下的更久一點,於是裝作漫不經心的回了他一句,“沒關係,反正貴哥已經找到……”她想到曲小虹,目光略微一頓,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你準備怎麼辦?”傅行周忽然問她。

    喬慕宜眉頭緊皺,許久沒有說話。

    她能怎麼辦?

    去跟村長說明情況?

    整個曲鄉的人都覺得阿北叔是個心地善良的老好人,就連她自己到現在都沒辦法相信阿北叔會對年幼的曲小虹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更別說是叫其他人信服了。更何況他們也沒有證據,曲小虹又咬緊牙關不肯吐露半個字,說不定就算曲小虹說了,別人也只當她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裏瞎講。

    那就這樣裝作無事發生?

    喬慕宜感覺心口堵得慌,她沒辦法做到熟視無睹,就算受害人是一個陌生的小朋友,她也不能袖手旁觀,更不要說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曲小虹了。

    傅行周垂下眼,“她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瑤姨人很好,”喬慕宜頓了頓,給他解釋道,“就是小虹的媽媽,”接着就開始慢慢回憶起來,“我記得小虹好像早產了半個月,瘦瘦小小的一個嬰兒,哭聲細細慢慢跟貓叫似的,瑤姨聽到豐叔出事的消息之後傷心欲絕,但是爲了小虹還是強撐着每天喫東西,生了小虹之後每天都在吐,大人跟孩子都瘦的沒有人形。家裏沒有長輩照顧她們母女,當時梅姨說去給小虹找個奶孃,抱到福利院來養,讓胖嬸兒把瑤姨接過去養養身體。”

    “但是瑤姨說什麼都不願意,又強迫自己喫東西,然後堅持要自己喂小虹,小虹是她親手帶大的。”

    傅行周眯起眼,淺色的瞳迸出一道犀利的光,“如果她真這麼愛自己的孩子,爲什麼會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跑了呢?”

    “我上了大學之後回來的時間就少了,後來聽梅姨說還是日子太苦了,她一個女人撐不下去吧?”喬慕宜嘆口氣。

    “你們這兒,賣早餐賺不到錢?”傅行周語氣平淡,目光深沉的盯着地上的一汪小水窪。

    喬慕宜被他問的怔住了,腦子裏閃過一團奇異的火花,回來那天阿北叔遞她紅棗糕的畫面跟曲小虹淚流滿面的畫面在她眼前交替閃過,她忽然間就抓住了一閃而過的那道光,“難道小虹不肯說出阿北叔,是因爲瑤姨?”

    “一個七歲的孩子,已經知道要保護好自己的母親了呢。”傅行周的眼神意味不明。

    喬慕宜沒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只自顧自的開始在腦海中仔細搜索關於曲瑤的事,喃喃自語道,“當初那麼困難的時候瑤姨都撐過來了,明明嫁給阿北叔,生活應該是好很多了纔對啊,爲什麼她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呢?這實在是太不對勁了,我回去了要好好再問問梅姨……”

    傅行周聽着她一個人在邊上自言自語,視線上移落在她紅得不太正常的臉頰上,眼眸一沉,“你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喬慕宜懵懵的朝他看過來,眼睛裏蒙着一層氤氳的水汽,聲音沙啞,“我,頭有點疼。”

    傅行周長腿一邁,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將手背探到了她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順着皮膚的脈絡清清楚楚的傳過來。

    “別想了,”傅行周在她身後坐下,將她的腦袋輕輕搭在了自己的心臟處,沉聲說道,“你發燒了?”

    喬慕宜此刻的視覺跟聽覺都變得有些模糊了,只捕捉到了傅行周說的“發燒”兩個字,她在他懷裏掙扎兩下,伸手就去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咧開嘴傻樂呵兩聲,神神祕祕的又埋進了他的胸膛,“沒有,我這是因爲……”

    傅行周看着她的嘴無聲的開合兩下,微微蹙了蹙眉,身體往後靠在了牆上。

    他是被喬慕宜身上驚人的熱度燙醒的,外面的雨聲還是沒停,噼裏啪啦的打在屋頂上,順着開縫的茅草滴落在他的肩頭,打溼了他整個上半身。而喬慕宜的頭就靠在他的胸腔處,原本已經半乾的發現在也已經被再次淋溼。

    她渾身無力的倚在他身上,軟得像一灘泥,傅行周的胳膊和腿都被她壓麻了,一時半會兒拖不動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喂,醒醒。”

    喬慕宜嘴裏呢喃了兩聲什麼,又黏糊糊地往他懷裏鑽,傅行周握住她的一小綹頭髮輕輕擰乾上面的水,抱住她的肩膀湊到她耳邊才聽清楚她的聲音,“冷,好冷。”

    她一邊小聲囈語着,又打着哆嗦往他懷裏鑽,傅行周的手碰到她身上的溼衣服,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他等胳膊跟腿上那陣麻麻的感覺消失之後,這才抓住地上的襯衫將喬慕宜的身體包住一半抱了起來。

    這間茅草屋漏雨漏的很嚴重,傅行周抱着她轉了一圈才勉強找到一處供兩個人落腳的地方。喬慕宜一直死死地纏着他的腰,他放不開手,只能抱住她坐在了地上,後腦勺依舊淋着雨。

    怎麼會有這麼麻煩的女人?

    傅行周心煩意亂地抓了抓溼透的頭髮,他已經很久沒有像此刻這樣狼狽又失態了,但奇怪的是,感覺居然還不算太糟。

    喬慕宜身體的溫度還在不斷上升,整個人卻冷得渾身哆嗦,傅行周坐在漆黑的茅草屋裏,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緩緩伸出手將她身上那件溼透的上衣解了下來,然後輕輕將她圈在了自己懷裏。

    她像一隻墜入冰潭的鳥終於被人撈起來放在了熱乎乎的暖爐邊,身體出於本能不斷的朝着火源靠近,呼吸也逐漸平緩下來。

    傅行周睡衣全無,睜着眼睛靜靜地透過面前的黑暗落在很遠的地方,淺色的眸深邃的如同寧靜的海。

    喬慕宜做了一個好夢,醒來的時候躺在福利院的牀上,邊上坐着曲善美,“慕宜,你醒了?”

    “嗯……”喬慕宜悄悄打量了一下週圍,沒有看到某個人的身影,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你在找什麼?”曲善美疑惑的問道。

    “沒什麼,”喬慕宜虛弱的搖了搖頭,感覺到腦袋還是有些沉,便往後靠在了枕頭上。

    曲善美給她換掉額頭的溼毛巾,忽然間想起一件事,義憤填膺道,“真沒看出來曲富貴居然這麼變態,我本來以爲他就只是面相兇惡了一點,沒想到居然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什麼?”喬慕宜心下一驚,隱約有個不太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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