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138章:大快
    “你……”話還沒說完就被硬生生的扼住了喉嚨,傅行周的瞳孔驟然縮。

    喬慕宜抓緊手上的東西,興高采烈的往對面走,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接一陣的鳴笛聲,尖銳刺耳,炸得他耳膜發疼。喬慕宜下意識的扭過頭,便看到眼前視線變窄,晃眼的燈光讓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空白。

    “喬慕宜!”

    ——熟悉的聲音,撕心裂肺。

    那輛車在距離他不到兩釐米的地方剎住,司機從車窗外探出頭,氣急敗壞的對着他吼道,“吃錯藥了,想死啊,神經病!”說着便腳踩油門急馳而去。

    喬慕宜摸了摸鼻子,正想說“好險”,卻突然被人拉進懷中。傅行周紊亂的鼻息噴在他的耳邊,茫然的聲音亂了她的心跳,“慕慕,慕慕……”

    “我沒事。”伸出手撫上他的背,喬慕宜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的身體正在輕輕顫動着,笑了笑試圖緩解他的緊張,“剛剛嚇死我了。”

    “你才嚇死我了。”傅行周抱緊她,“喬慕宜,你嚇死我了。”

    “哎哎,疼!”喬慕宜掙扎了兩下,乖乖靠在了他懷裏,“吶,這個給你。”說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傅行周看着手裏喬慕宜塞過來的東西,有些疑惑,“這是……”

    “平安符啊。”喬慕宜白了他一眼,“這個師傅的平安符好難求的,還要排隊,我之前排了幾次,好不容易纔求到的,今天有時間就過來取的。”

    “你,給我求的?”傅行周瞧着手心裏的那道小小的平安符,愣是沒弄懂喬慕宜所說的難處,但還是很小心的問了出來。

    “嗯。”喬慕宜點點頭,拉着男人站了起來,“防早死。”

    傅行周想了想便將那道平安符放到了喬慕宜手裏,“你留着吧,你要是不好,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喬慕宜很是不滿的扁了扁嘴,又不知想到了什麼,不情不願的接了過來。

    今天兩個人下班都比較早,吃了飯以後,傅行周去洗澡,喬慕宜坐在牀上想着許沁說的那些話,突然間覺得她根本還不夠了解傅行周這個人,不是因爲他不說,而是喬慕宜根本就沒問過。

    傅行周昨天晚上還說過什麼,喬慕宜記得,而且很清楚,他說,“喬慕宜,只有你了。”

    傅行周的生命裏,只有你了。

    喬慕宜覺得心疼,她聽許沁說傅行周以前是那種特別喜歡粘着父母的孩子,雖然不會表達,但是依賴心很重,這種說法的他和現在的傅行周完全不着調,喬慕宜不知道,到底是經歷了什麼,纔可以讓一個人一瞬間堅強起來,強大到彷彿刀槍不入。

    可是喬慕宜知道,這樣的人,最脆弱的地方,還是心臟。

    “在想什麼?”傅行周從浴室出來便看到喬慕宜一個人在發呆,皺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想你。”喬慕宜擡起頭對着他笑,“行周,跟你說說你的事吧。”

    “許沁跟你說了什麼?”傅行周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挨着喬慕宜坐下,伸出手揉着她的發,“她早上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給我過生日了。”

    “他跟我說了一點你的事。”喬慕宜咬了咬下脣,“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傅行週轉過身子環抱住他,“喬慕宜,謝謝你。”

    “跟我說說吧。”喬慕宜擡頭看向頭頂柔和的光源,“我想知道,你的事情。”

    “也沒什麼好說的。”傅行周抱着他順勢往後一躺,倒在了身後的大牀上。

    “我小時候也特別調皮,經常惹家裏人生氣,但我爸媽從來沒打過我,獨生子嘛,自然是很受寵的,八歲的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那時候也不知道是喜歡,反正就是忘不了。後來就出國了,在那邊也一直過得挺順,沒什麼不如意的,追我的女孩子挺多,那時候我跟一個女孩子談過一個星期,因爲她那雙眼睛和那個男孩子挺像的,可是我很快就發現,有些人,無論如何都替代不了,所以很快就分手了。十七歲的時候我回國去了拉薩一趟,在那裏遇到了一個男孩子,找到了記憶裏的感覺,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十九歲的時候我回國讀大學,順便在公司實習。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打電話給爸媽,他們說沒時間,誰知道幾個小時以後接到了航空公司的電話,說是飛機失事。後來我不得不接手公司,由剛開始的年輕氣盛逐漸變得遊刃有餘。再後來,我和一個傻瓜結了婚,然後現在,很幸福。”傅行周的話也不長,說完以後沉默了一陣,見喬慕宜不吭聲便湊上前親了親他的臉,“我還沒問過你,我以前對你冷冰冰的,你怨我嗎?”

    “不怨。”喬慕宜輕輕搖了搖頭,側過臉和他對視,“你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什麼嗎?你說要我去找自己的光,傅行周,我找到了。”喬慕宜說着又親了親他的脣角,“你是我的光。”

    “你真傻。”傅行周抱緊她,“喬慕宜,你就是個傻姑娘。”

    “你也是個傻子。”喬慕宜不甘示弱的反擊他,又放低了聲音兀自喃喃“你是個大傻子。”

    傅行周倒是沒還嘴,只是笑。

    “喂,傅行周,一個人扛着公司,是不是很累?”喬慕宜支出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

    “還好吧。”傅行周含含糊糊答道,也沒說別的。

    可是他不說,不代表喬慕宜不明白,他怎麼可能不懂呢?聽說傅行周接手公司那會兒是個爛攤子,亂成一團,他一個人把情勢全部扭轉了過來,那種辛苦,他怎麼可能不懂呢?

    “喂,你笑什麼?”見傅行周還是笑,喬慕宜伸手推了推他。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話?”

    “什麼話?”

    “不告訴你。”

    “切,以爲我稀罕!”

    “喬慕宜,我只有你了。”

    “……”

    喬慕宜,沒對你說的那句話是——

    有你,真好。

    度假村開業的那天傅行周過來幫忙剪綵,喬慕宜的手一直和他拉在一起,時不時湊到對方耳邊講兩句悄悄話,低眸的淺笑驚豔了日光。

    那一天曲正南也在,他站在他們身後,咬着脣一聲也不吭。

    最近他在玩一款新的網絡遊戲,遊戲裏認識了一個網友,聊了兩句發現挺談得來,便時不時的還會說幾句心裏話。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在親人朋友面前無論如何也不肯吐露的祕密,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卻能如此完整詳細和盤托出。

    聽說這種東西叫做安全感,因爲不認識,所以不會有顧慮,所以平常開不了口的那些話,都可以說出來,連帶着平時流不出來的眼淚。

    而此刻,曲正南看着前面笑得無比平靜幸福的兩個人,只覺得深冬的陽光實在是清寒,照在他臉上,心上,一片冰涼。

    想起那個瘋狂迷戀動漫的網友曾經轉發過一條特別文藝的說說——青春彷彿因我愛你而開始擁有,不打擾卻是我最後贈你的溫柔。

    曲正南看到這條說說的時候是晚上凌晨一點整,他頂着黑眼圈把這句話念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哭哭笑笑,近乎癲狂。

    想起年少無知的他,想起他愛過的他,便彷彿有萬種柔情涌上心頭,混雜着最原始的鈍痛和最明媚的憂傷,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想,他此生最慶幸的事情,應該就是遇見他,在他們還小的年紀,在喜歡和討厭尚可以明確表示的少年時期,也遺憾,只是遇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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