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裁他腦子有病 >第171章:髮型
    李馬克是個直男,一個gay裏gay氣的直男。比如過馬路的時候一定得數到綠燈亮起後三秒才走因爲所謂的空間延滯,比如修指甲的時候會屈起手指理由是不讓代謝的指甲掉在地上,再比如,這人有重度的甜食上癮症。

    以上總結來自他的室友,由此那位哥也做了個總結——李馬克是個直男,這是個絕對的悖論。

    而現在,這個男人正站在零食區,對着一排擺放整齊的餅乾自言自語,“奶油曲奇……嗯…糖分含量20%…out?”

    他糾結的擰着眉盯着包裝袋背後標明的成分構成表,目光中盛着考量。

    從他走進這條通道到他拿起這包曲奇已經過去了半個鐘頭,強迫症促使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他擡起頭又看一眼彷彿是故意擺給他看的那一堆無糖餅乾,皺緊的眉緩緩鬆開,表情釋然的將那包奶油曲奇丟進了購物車,“假廣告害人。”

    他似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來不及揚起的嘴角在面前那人揶揄的笑容中生生壓了下去,“你跟蹤我?”

    李東赫挑眉瞅了他一眼,繞到他身後的購物車邊拿起了那包曲奇,“嘖,含糖量高達20%,你還真是活膩歪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值班?”李馬克沒搭理他,擡起手錶看一眼時間,正色道。

    李東赫的目光這才從那包曲奇餅的包裝袋移到李馬克臉上,嘴角的笑容公式化得剛剛好,“上頭剛把我調回來了,李sir的手機信號可能在火星。”

    李馬克從來不會一心二用,自然也不會在購物的時候看手機。他盯着李東赫故作誇張的笑臉,只覺得礙眼的很。

    李東赫絲毫不受他周身的低氣壓影響,哼着小曲兒拿出手機翻開相冊,手指上下滑動兩下眼睛瞬間亮起來,齜着牙笑呵呵的將診斷書上用紅色記號筆標出來的注意事項遞到他面前,“李sir,病人得好好聽話。”

    李馬克毫不意外的黑了臉。

    電話鈴聲適時的響起阻止了一場戰爭,李東赫望着來電人斂起了笑意,“好的,我知道了。”

    “有任務了?”李馬克拉了拉購物車的推手。

    李東赫掛斷電話,抓起那包奶油曲奇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死人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到了警署大門,李馬克在擡腳踏上臺階的時候猝不及防吃了前面的李東赫一拐,“離我遠點。”

    李馬克還沒報剛纔的仇,逮着這個機會立刻抓住他甩在背後的手腕向外一翻,“正有此意。”

    “你他媽來真的?”李東赫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脫臼了,喫痛的皺了皺眉,回過頭壓低聲音惡狠狠的盯着他,“勞資只用了一成的力氣。”

    李馬克在他抱怨的時候已經邁開腿走到了前面,“別跟着我。”

    “fuck!”李東赫對着那人挺直的背影用十足的力氣比了箇中指。

    李馬克撇開直男之外的另一個身份,是n市警署重案組組長,才二十五歲就坐上了警督的位置,前途不可限量。然而可敬之人必有可怕之處,李馬克大概是整個警署最難搞的男人,性情古怪的面癱臉,以及過度的強迫症,自上任以來搞得整個重案組人心惶惶。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強大如李馬克也難免會遇上剋星,這位大神就是他的室友李東赫。畢業於n市最高警校,拿着全優的素質報告單進了重案組,格鬥能力出衆,觀察力強,號稱“人體照相機”。目前看來最擅長的似乎是人際交往——此條評價來自李馬克,主觀程度存疑。

    案發地點是一家新開的pub,前幾天剪綵的時候李東赫路過還想着週末過來小酌兩杯,剛開業就遇上這種事情,還真是倒黴。

    更倒黴的是死者的身份特殊,李東赫從車上下來看到架着長槍短炮恭候多時的記者毫不掩飾的皺了皺眉,跟邊上的李馬克交換了一個眼神,小聲說道,“我最煩這種案子。”

    “畢竟鏡頭對準的焦點不是你。”李馬克一語中的,不帶任何情緒的掃一眼正在整理髮型的李東赫。

    死者名叫樸智泰,男,27歲,是n市最大娛樂公司的小開,一直以來八卦緋聞不斷,不明不白就這麼死在了一個新開的小pub裏,媒體關注度自然空前高漲。

    李東赫看着地上凌亂的腳印以及明顯擺放位置錯亂的裝飾品,心裏差不多也敞亮了八九分。

    “屍體沒被人動過吧?”他不耐煩的嚼着嘴裏的泡泡糖,心情差到了極點。

    探員也被記者無孔不入的騷擾弄得頭疼得很,“這個絕對是第一現場。”

    李東赫吹破泡泡含進嘴裏重新嚼起來,看一眼邊上的李馬克就要伸腳攔他前面,沒想到卻被他突然拉了過去,“你把這玩意兒吐掉。”

    他說的自然是他嘴裏的泡泡糖,李東赫毫不在意的又對他吹了個泡泡,在李馬克嫌棄的後退中笑得格外張揚,“你懂什麼?這利於我思考問題。”

    確切地說,跟李馬克對着幹才利於他思考問題。

    然而推開門之後李東赫就後悔了,後悔沒聽李馬克的話。縱然他自認見過不少大場面,還是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到不小心將泡泡糖吞進了肚子裏。

    雜物間裏還來不及裝修完工,沒放什麼東西,也沒有窗戶,一眼望過去是空蕩蕩的陰暗視野,從狹仄的光線裏壓迫出死氣沉沉的血腥。那個男人被綁在滲水的水管上,清脆的“滴答”聲裏淌了一地的血水。

    手臂被粗糙的麻繩拉直緊緊的貼着滲漏血水的水管,兩腿被同樣結實的麻繩吊起扭曲成變形的m狀,暴露在外的隱私部位慘不忍睹。

    他應該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受刑的,嘴上的麻繩嵌了幾顆帶血的牙齒,磨出一層深深的血痕,紅血絲布滿的眼珠驚恐地彷彿要從眼眶裏爆出來,李東赫就是在對上他的眼睛時無意識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卡在嗓子眼的泡泡糖就這麼被他吞進了肚子裏。

    邊上的男人往他身前挪了兩步正好擋住他的視線,“我說了讓你把那玩意兒吐掉。”

    李東赫望着他露在夾克領口外的那一小撮黑髮,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你該剪頭髮了。”

    脫下手套的一瞬間李東赫鬆了口氣,看一眼旁邊的李馬克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你是人嗎?”

    “昨天你拉着我看的那個電影,可比這個慘多了。”李馬克頭也不擡的往前走,“回去做事了。”

    李東赫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一時眼花竟然看到掌縫裏汩出細密的血珠來,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抖了一下肩膀迅速跟上那人的腳步,“你是不是想把車開走留我一個在這裏?我告訴你,沒門!”

    “你有什麼想法?”上車之後李馬克開口問了他一句。

    李東赫這會兒已經回了魂,撐着下巴想了想,“沒有窗戶,沒有通風口,初步設定是密室作案。”

    “就這個?”

    “幹嘛?”李東赫偏過頭警惕的打量着這個男人專注的側臉,“你休想從我嘴裏套話。”

    李馬克沉默了一陣,車身靈活的拐了個彎果斷插進了前邊那輛車留出的空隙裏,精準的像是計算過一樣。

    “李東赫,你已經輸了。”這個男人的聲音跟他的腦子一樣冷冰冰,李東赫還來不及吐槽,就看到那傢伙的嘴角轉瞬即逝的彎了起來,“不過你要賴皮的話,我也可以奉陪到底。”

    回到警署之後李馬克以沒有收到書面通知爲由拒絕了李東赫要去審訊室的要求,後者站在走廊裏跺着腳對他比中指,“你這是濫用私權,勞資要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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