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已經開始獨當一面,這次是去辦貸款,用供銷賓館作抵押。
許釵聽了之後有些心動,泡完澡就去小怪物巢裏數錢了。
去年借徐遲的手拿給了許青嵐五萬塊,嚇得許青嵐好幾天魂不守舍,如果再拿錢出來......
關江少中午放學回來時,就見到他師妹盤腿坐在炕上傻笑,身邊擺着一沓沓的百元大鈔,完美演繹了她經常掛在嘴上的詞兒:人傻錢多。
“又在練手指頭了?”
他真是不能理解,練手指頭需要這麼多迥異的風格嗎?
前一刻拿鋼琴練手,鋼琴彈的極好,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放下琴鍵便數錢練手,三分鐘可以數完五萬塊,那速度,那手法,專業的就像銀行櫃檯裏的老阿姨。
然而今天還真不是練手,許釵笑的諂媚,“大佬,求包養。”
他早就從釵釵口中知曉了‘包養’的含義,頓時一陣惡寒,“你是想噁心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嗎?”
許釵略作思索,“主意不錯,可我不是你的法定繼承人啊。要麼,你立個遺囑?”
關江少:......
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立遺囑,還能更渣一些嗎?
結果說出來的話卻是,“我還不如幾十萬嗎?”
“怎麼可能?”許釵認真極了,“等我發達了,你就知道你的身價有多高了,到時候我用鴿子蛋給你打造個房子,讓你天天在裏頭喫軟飯。”
換作半年前,單憑喫軟飯三字,關江少都絕對要暴跳如雷了。
此時卻不會了。
既習慣了,也沒力氣總是暴跳,他嘆了口氣,“你到底能不能說人話?”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
“行了,”關江少自顧自爬上炕,“拿上錢,趕緊走。”
“啊......”只見許釵羞憤的捂住胸口,“你居然用錢來打發我?像我這種高貴冷豔的小仙女,視金錢如糞土,是你用區區幾個臭錢就能打發得了的嗎?”
又開始表演了......
關江少扯過一旁的糖盒子,翻出一根紅色的棒棒糖剝開,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掏糞的小渣女,我早就說過,這些糞隨便掏,不用告訴我。”
“你這是在羞辱我!”她憤慨極了,“我是那種平白無故佔人便宜都不打招呼的人嗎?”
關江少說你當然不是,“你是那種佔了便宜還要把人活活氣死的......渣渣中的戰鬥渣。”
哦嚯!學的真快。
許釵笑眯了眼,“看來咱倆待人接物的標準不太一樣啊。”
“這很正常。”關江少淡定接招,“誰跟你的標準都很難一樣,因爲你根本就是個......雙標狗。”
看看!
這小詞兒學的,再不收拾就飄了。
許釵眼皮一挑,叼着棒棒糖的嘴角扯出一抹笑來,湊到小怪物面前,“我豈止雙標啊,我還有五六七八標,想知道嗎?”
關江少撐着炕沿後退,“我警告你,把你的渣女行爲給我收一收,否則我讓嵐姨打的你嵐姨都認不出來!”
哈!不止會以牙還牙,還會曲線救國了。
下一刻,許釵再進一步,開啓了不要臉模式,“女生嘛,渣一點纔可愛,你就不覺得美人魚渣你的時候特別可愛嗎?”
與此同時,他戰術後仰過猛,從炕沿上‘砰’的一聲滾到地上,好結實的大屁墩。
許釵聽的屁股疼,“功夫是白學了,應變能力這麼差,下意識的保護動作都沒有,大師兄看了非得哭暈在廁所不可。”
大字型躺在地板上的關江少:......
我纔想哭暈在廁所好嗎?
這渣女有幾百幅面孔,隨便哪一副,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讓人躺平。
還說什麼她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她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狗屁!躺平了都想咣咣撞大牆!
究竟要怎樣做,才能把這渣女摁在地板上摩擦呢?
換做半年前,關江少早就惱羞成怒的跳起來發飆了。
眼下不僅沒有,還乾脆就地躺平,望着天花板苦思起應敵之策來。
許釵不緊不慢的收起錢,放進保險櫃,又按照小怪物的嚴苛習慣碼好了被褥,然後盤腿坐在炕沿上。
只見她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他,“在想怎麼對付我呢?”
“對付你還用想?”輸人不輸陣,關江少說:“你真沒什麼好得意的,如果我多夢上個二三十年,我也能輕而易舉的讓你躺平。”
“讓我躺平?”許釵臉色古怪,“躺平了幹啥?”
關江少:......
無恥之徒!豬狗不如!人神共憤!你就不怕遭雷劈嗎?
“在心裏罵我呢?”
“沒有。”關江少把手臂放到腦後枕着,“今天想罵人,所以不想罵你。”
言下之意,你就不是人!
許釵笑容愈盛。
進步是真大啊......
本來他各方面條件就不錯,只是欠缺了閱歷和生活的毒打,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任性又自大。
能夠感受到,某些東西是關鎮和元潤不想給他的,偏偏是她想給他的。
學無止境本身沒有錯,可不等於說學了一大堆東西就一定會變得很叼。
三商之中,智商和情商固然重要,然,她最看重的,是逆商。
想要走出她想要的大行情,小怪物需要經歷的事物還有太多,必須得結實抗造,經得起摔打。
比起可能面對的風吹雨打,她這點折騰又算得了什麼?連情趣都算不上。
“小師弟!快看......”推門而入的樓美正要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呃......”他有些尷尬了,“怎麼躺地上了?”
不會是小師妹踢下來的吧?小師妹是越來越彪悍了。
關江少手撐地板,從容不迫的坐起,“天太熱了,地上涼快。”
樓美:......
誰信啊?當你大師兄是傻子?
“誰讓你進來的?”關江少很不滿,“我不是說過閒人免進嗎?”
“啊!”樓美想起了重點,挪了挪龐大的身軀,“你快看看誰回——”
“那又怎樣?”關江少小臉冰冷,“誰回來了跟你不敲門有關係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