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阮月全傳 >第一百零九章 幕後黑手
    阮月瞬時察覺蘭兒異樣,她問何故慌張,蘭兒略有心虛,道:“我日日伺候夫人用藥,因着郡主曾吩咐奴婢,每每用完藥時都要清查藥渣,可自年前起,這藥渣總被人盜取一些,奴婢……”</p>

    她跪了下來,繼而說道:“奴婢始時也覺奇怪,可又想着這藥渣都已清煮了乾淨,未有什麼大的效用,也只是丟失了一些,便……便沒有放於心上。”</p>

    “既是如此,那便是家中出了內賊了!”阮月望向阿離,細聲吩咐於她:“去尋了桃雅來見我,命侍衛把這院子看牢,不準一人徘徊打聽,更不準一人出去!”</p>

    “是。”阿離領了命出去。</p>

    “韞兒!”白逸之呼喚了一聲,小聲問道:“這丹砂已被煮過多回,藥性皆盡,還可否提煉水銀?”</p>

    唐潯韞細細想來,應道:“這個我卻不知……”</p>

    阮月道:“燒製此毒費時耗力,又引人注目的,我想來不定是府中僕役,或是授命於人直接自外人手中得來也未可知……”</p>

    “既是如此,那偷盜藥材作甚……”惠昭夫人一語未了。</p>

    桃雅便近前行禮,阮月同她略略問了一些院子中有無異樣,隨後將內院僕役召集一處聽訓答話,能近得這蓮花池的定然不會是外頭的人,男丁也極爲稀少。</p>

    阮月恐惠昭夫人累着,便差蘭兒先扶了她歸去歇着,畢竟是這內院要事,白逸之身爲外男也不好置於一旁的,免了下人瞎嚼舌根的辱了二位姑娘的名聲,便一併退了下去。</p>

    最終這堂上,僅餘下阮月與唐潯韞二人,及這些個奴僕,桃雅取來了這些人的名錄及備案,遞給阮月。</p>

    唐潯韞見她們紛紛而來站定,便起身先行在其中轉了又轉,終認出了那日投毒的婢女,立時便揪了她出來丟在人羣前頭。</p>

    那婢女嚇得癱跪地上瑟瑟發抖,唐潯韞指着她:“姐姐,就是她!那日鬼鬼祟祟在池子旁徘徊!”</p>

    唐潯韞速速上前去翻看了她手掌上下,果然有水銀灼傷跡象。</p>

    阮月飲下一口茶水,望地上這姑娘,道:“現下既已知事兒主,連同與她住一屋的婢女婆子留下,餘下的便退去了罷!今日之事,不準有人胡言討論,若是叫我知曉你們有所打聽,私作妄言論述,定不饒恕!”</p>

    她命阿離俯耳過來,不知說了些什麼,便也退了下去。</p>

    那跪着的婢女有些發抖,顫顫巍巍問:“郡主饒恕,奴婢們實在不知身犯何罪……”</p>

    “實在不知?”阮月反問一句,倒是震住了下頭的人:“如此好的手段,想必你上頭的人未必不知吧!”</p>

    與她牽連留下的婆子倒是人精一般出來說話:“郡主娘娘息怒,倒是叫我們死了,也得做個明白鬼啊!”</p>

    “好本事,如今都敢駁我了,桃雅!”阮月喚了一句,吩咐道:“拿那冊子來我瞧!”</p>

    那婢女們面面相覷,瞧着她有些發怵,皆不敢做一絲聲響,只時不時的擡頭望向於阮月,而她只是細細瞧着冊子,不知等候着什麼。</p>

    “主子!”阿離終於速速奔走歸來,將包袱裏頭的瓶瓶罐罐傾倒在了地上,嚇得跪着之人一個激靈,抖得更加兇了。</p>

    阿離在她耳畔稟道:“只搜到了這許多小瓶,奴婢倒在地上瞧了,同帕子上一樣的。”</p>

    “你幾個可見過此物?”阮月指着方纔說話的婆子。</p>

    見她們紛紛搖頭,只一瑟瑟縮縮的丫頭,擡眼瞧了又瞧,才道:“奴婢曾在三兒的牀鋪下頭見過。”</p>

    阮月自然不願再同她們講了許多,既是都不願認,想必多少是有些不想沾染關係而說謊的,同一屋子住着這許多人,怎會只有一人見過。</p>

    “罷了,凡事我只問一遍,也乏了,桃雅,將這幾個扯謊搖頭的,打發去城南農莊,做些子雜活!永不回府伺候!”</p>

    阮月纔不顧那些個人低下臉面認錯求饒,再指了指說話之人:“這個好的,便留在府中,你方纔所見所聞,倘若我從旁人哪兒聽了來……”</p>

    “奴婢明白……奴婢絕不敢對外吐露半個字……”她弓着身子,始終不敢擡頭。</p>

    阮月笑了:“是個聰明的,下去吧!”</p>

    纔不到半盞茶功夫,人證物證皆已現身,唐潯韞心下佩服,辦案如此老利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之人,定然是厲害的。</p>

    見衆婢女們皆散了去,只餘下了三兒跪在堂下,唐潯韞問道婢女三兒:“說吧!爲何要在蓮池中投毒?”</p>

    “奴婢……奴婢冤枉……”</p>

    阿離怒吼:“倘若再不說實話,便將你打死了,拖出門去喂狗!”</p>

    “三兒姑娘可聽見沒有?我眼中是容不得半點沙的!究竟是誰指使了你來害人的?”阮月也隨着輕聲一問,這一趟下來,小丫頭年歲不大,卻早已被嚇破了膽。</p>

    那三兒丫頭泣不成聲,再也受不住這壓迫氣氛:“是……是皇后娘娘……”</p>

    她無奈之下,只得將計謀全盤託了出來:“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奴婢的親兄弟在皇后娘娘的羽匯閣中當差,本是個最不起眼的,卻被娘娘拿住,以他要挾逼迫奴婢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謀逆主上,如若不然,奴婢的兄弟便性命不保……郡主……郡主……”</p>

    她忽然爬上前來,揪住阮月衣裙,哽咽地有些喘不上氣:“奴婢寧肯自己死了,也不能不顧親弟弟死活!”</p>

    “皇后……”阮月咬着牙,又輕笑一聲:“皇后的手可真是長的很啊!我平日裏千防萬防,卻防不住自家這頭,買通我府中婢女在池中投毒,倘若叫人發現了,你倒認爲你們姐弟二人可逃脫罪責?”</p>

    桃雅上前將她攀着阮月的手脫了開來:“偏你是個糊塗的,在我眼皮底下也敢投毒害主子?”</p>

    阮月再問:“你說的都是實話?”</p>

    “郡主……奴婢雖是個蠢笨無知的,但也絕不敢攀污皇后娘娘,如今我弟弟的命都在她手中捏着,不得不背主,奴婢也是被迫無奈才闖死門的……”</p>

    “既是實話,那你隨我入宮,將此番話在陛下面前說上一說吧!”</p>

    那三兒癱倒在地,眼神迷亂,大哭道:“毒害郡主,是滿門死罪,可憐我弟弟才年僅十二……”</p>

    桃雅反而上前,小聲道:“主子萬不可衝動!皇后娘娘立足中宮已穩,這樁事雖人證物證俱在,可畢竟事發還未傷人性命!如此一來,皇后定然是拖她姐弟二人出頭頂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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