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拿本郡主當犯人來審嗎?”
綺蘿聲音冷淡,眸子無助而絕望望向那燒成灰燼的營帳。
“長歡不敢,只是想向郡主求證可曾親眼看見謝大人前來縱火燒屍?”
綺蘿扭頭目光落在謝錦程身上,看到他白衣染血時,眼裏迸發出一股瘋狂的報復後的快感,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不曾親眼看見,我與夫君感情不和,方纔吵了架便賭氣出去回來時這裏已經是熊熊大火,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裏爲什麼會起火。”
說着綺蘿便又哭了起來,一旁的侍女在安慰,郡主,身懷六甲不宜大喜大怒。
當着阿如汗的面說出與途安感情不和,阿如汗臉色有些難看。
他的兒子和王子妃的事兒他知道一點也不多插手,只是這當着東傾人的面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爲情。
雲長歡低低一笑,在這詭異過分安靜的環境裏,雲長歡的笑來的不合時宜,笑的人脊樑骨發毛。
“不曾親眼看見謝錦程來,那也是他另派了下人來,這能證明什麼?”烏默不甘心開口。
“證明外面看守的人是廢物,半夜三更有人肆無忌憚進出草原營地毫無察覺,一場大火將這兒燒做灰燼一無所知,這種人不是廢物是什麼?
謝大人爲什麼燒途安王子屍體,就爲了來一個死無對證?
還有途安王子的死因究竟是什麼?爲什麼這人剛死了謝大人就要急着毀屍滅跡?
還是想要彰顯謝大人心狠手辣,打死了途安王子還不夠還要讓人家死後不入輪迴?
途安王子死了,謝大人本就難辭其咎,怎還會傻到去燒了途安王子的屍體毀滅這唯一可證自己清白的證據?
那時候途安王子還沒被火葬吧,長歡曾親眼目睹過帝城中有一戶人家着火了,燒了整整一夜,也是燒成一具乾屍,途安王子這才燒了幾個時辰,就骨頭渣子就不剩了?
還是大君私藏了途安王子的屍首!不敢讓人驗屍?”
雲長歡擲地有聲的質問讓人喝彩,大君張了張嘴。
這小姑娘口齒伶俐且絲毫不給人留情面。
“烏默王子該不會要說謝大人偷走了途安王子的屍體吧。”烏默被將了一軍。
“自然不會。”
“那依雲小姐高明,這件案子該如何處理。”
阿如汗看着雲長歡的咄咄逼人,強行擠出一抹笑來。
心底也隱隱犯嘀咕猜測雲長歡話的真假。
“今日給途安王子診治的大夫可在?”
雲長歡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綺蘿郡主身上。
“綺蘿郡主今日照顧途安王子對途安王子的身體狀況想必是最清楚的。”
再次被雲長歡提起,綺蘿郡主擡頭看她並不言語,直到巫醫來了。
“回稟大君,今日在下給三王子療傷發現三王子的傷勢已經得到救愈,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那爲何途安會死!”
從巫醫上來那刻,阿如汗心底便有不好的預感。
謝錦程又叫了之前爲途安診治的御醫來,同草原的大夫話無二樣。
一個大夫這般說不可信,可三個,四個大夫統一證詞就不得不信了。
途安王子是活着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