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純事錄 >章153 小鎮的美麗神祕來客
    七月二十一日。

    上午。陽光明媚。

    百合鎮的圩市的街角。一顆高大的榕樹。

    白純坐在榕樹之綠蔭下,躲避着夏日的炎熱。

    忽然間,白純擡起頭,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望向遠方的天空。他喃喃低語:

    “這上面的晴朗的天空,明亮而高,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遙遠而高的天空。”

    “它似乎就要離開這個世界而去,讓人們不再看見。然而現在天空卻非常的藍,隱約可以看見寥落的星星在眨着冷淡的眼眸。”

    白純的嘴角上現出微笑。他似乎以爲一番話意味深刻,而將行人對他怪異的眼光,也拋到腦後了。

    “嘰哇!”一隻不知名的野鳥怪叫一聲,從樹梢上飛過去了。

    白純開始閉目養神。

    一會兒後。忽然間,他隱約聽到了午後的邪意笑聲,嗚嗚地,似乎不願意驚動睡着的人,然而四周的空氣,都在應和着笑。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不知是喜,不知是悲。也許是喜不自禁,亦或是悲極轉樂。

    午後,這裏似乎沒有別的人。白純即刻聽出這聲音就出現在他的嘴裏,耳裏,眼裏,心裏。他便即刻被這笑聲所驅逐,起身走向了另外的樹蔭。

    白純又坐到了地上。

    然而,新的樹蔭並不安全,也不完整。這是兩株雖瘦但高的棗樹。歪斜的強光,穿透斑駁稀疏的棗樹葉,照麝在白純的臉上,身上,熱熾他的心。

    身後嗡甕嗡地亂響,白純察覺到有許多小飛蟲在空氣中亂撞。

    不多久,幾個黑色的小怪物朝白純撲了過來,許多怪物是被他的清香醉物和純淨無暇的身吸引的。

    它們一過來,就在白純的麗美的白衣上嗡嗡亂叫亂響。

    有一個黑銫小怪物從上面撞過去了,於是它遇到了白純的怒火,而且這火焰像真的一樣,把它燒成了渣渣。

    兩三個怪物卻漂浮在澄淨的空氣裏喘汽。那綠蔭下的空氣,被陽光溫暖過的空氣,如同透明的薄紙一樣,折出波浪紋的飄跡。

    一個角落裏,四季桂正在輕輕綻放着芳香。

    金黃的桂花綻放時,小草又要做粉銫的夢,隨着夏天的風微微搖晃,青蔥的綠枝彎成了月牙的弧形,跟着大自然的節奏輕歌曼舞。

    白純又聽到了午後的魔幻笑聲。他立即掐斷他的奇幻的心緒。他看見那一直在頭頂翱翔的小黑蟲,頭大尾小,像只怪異的小蜜蜂,又若黑銫的葵花籽。它遍身的黑顏生動得可愛。

    ……

    白純站了起來,望向遠方的天空。一個人,默默地淚流。

    他往前走着走着,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縹緲的樂聲:“嗷哦……啊……”

    “你轉過臉去表示滿不在乎,我沉默對這一切熟視無睹。逞完強,各自躲着喫苦。

    誤會已經累積到一定程度,走到哪兒都要分出個勝負。結束後,麻木的笑着哭。

    愛情裏流過的眼淚流過的眼淚,讓時間慢慢去烘焙。蒸發出任性的餘味,讓我們好好體會。

    愛情裏流過的眼淚,從刻骨變得無所謂。那些快樂的零碎,是撫慰。

    愛情裏流過的眼淚……”

    踏砂行。白純的矯健的腳步,停在了一塊沙石的陸地上。

    他緩緩轉過頭,看到了一個金銫的牌匾:緣客百貨店。

    原來是這個百貨店在放歌。

    故園無此聲。不識愁滋味的輕藐的神情,漸漸浮現在白純的臉上。

    他:“呵,愛情裏的眼淚。”

    白純揮一揮並不存在的衣袖,大度,瀟灑地,繼續向前方走去。

    前方?路在哪裏,路在鞋下。

    耳邊,彷彿又傳來了渺茫的歌聲:“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白純心有所感,隨手摺下路邊的一枝野花。

    然而,這一次,白純失手了。他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偏差。原來,他採的居然不是野花,而是別人家黃桂出牆的家花。

    很快,白純的身後,就傳來了暴躁不已的街東大媽的怒吼。她的謾罵不止。

    白純明白,自己闖了不大不小的一個禍了。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爲“嘗試是成功之媽”。他甚至有一點小竊喜。

    他裝模作樣,誇張地聞了一下手中的桂花,然後低聲感嘆一句哲理:“野花總比家花香。名言誠不欺我也!”

    白純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桂花枝。一股俠義之氣從他的心中,身上,緩緩生起。

    他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夏風正在掃沙石。飛沙走石模式,開啓。

    他不敢驚動其他人。他低語:“妖風陣陣,使命已經覺醒,責任重於泰山。我現在要化身爲一名刺客了。”

    他想了。他想念詩……他真的要開始背詩了。

    怕不怕?

    六親不認的小步伐,走起。手裏的桂花枝,隨着無形的力場和氣場,招展不已。

    白純:“唔,我似乎已經到了草木、飛花、碎葉皆可爲劍的至劍境界。”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背完李太白的俠客行後,白純微微緩了口氣。果斷地,他扔掉了手中的花枝。

    繼續,前進。

    不知在什麼時間,也不知由於什麼原因。白純發現眼前出現了四棵綠柳樹。

    順着這些柳樹往後面看,白純瞄到了一個美麗的宅院。

    不禮勿視。本來,他是不想去觀察裏面的情況的。但是,這裏連門都沒有。不得已,他只能去看一看情況了。

    不由自主地,白純慢慢地走到院子的門邊。

    出現了,她出現了。

    白純看到了一個神祕的女子。

    她有着一頭黑長秀的頭髮,她戴着大的墨銫眼鏡,戴着黑銫的口罩,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銫的皮質衣裝裏面,她穿着一雙全黑不反光的長靴子。她現在正踏着一種奇特的優雅的步伐,她自裏外出,在一條通道不緊不慢向外走去。

    雖然看起來,她被一層看起來十分厚實的皮衣給完全包裝住了,但是她卻沒有流顯出絲毫對焰熱的煩悶感,似乎在她的生命中,沒有熱的概念,也沒有熱的感覺。

    相反的是,她給外界所有的或明或暗地關注她的人,一種清涼冰冷的感覺。

    非常反常的是,她的從容,她的靜謐,她顯現在黑色包裝物外面的白若銀月之膚皮,她偶爾在不經意間流顯出來的動作神態,居然能給人以一種致命的熱若焰之惑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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