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場可還有個陶英,他話音剛落下,陶英便接過話茬道:“我們玩的正開心呢,你要真想說什麼,就等我們結束吧,省的陸漫因爲你的話擾了興致,我們後面玩的也不高興。”
她不是故意嗆薄夜寒的,她也心疼。
可他的孫子面對陸漫的問題時,永遠是罵不醒的,她必須得爲陸漫出幾分氣。
陶英想,按照薄夜寒的脾氣,他應該會毫不猶豫的甩手離開。
可誰成想薄夜寒沉默了兩秒,見陸漫沒有反對,竟然點了下頭同意了。
全場震驚,徐風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天哪今晚究竟是他喝多了還是先生喝多了,若是他喝多了難道眼前這一切都是幻覺?
先生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好說話就算了,他面前的可是陸漫。
這麼多年他就沒看見過先生對陸漫這麼耐心,難道是突然任督二脈被打通,想通了?
徐風還在懵逼時,讓他懵逼的薄夜寒已經淡定的坐了下來。
他自然的坐到了徐風的身邊,懷裏還抱着兩個小孩。
徐風一個激靈便爬了起來,直接腿從凳子上跨了出去,耷拉着肩膀躲到了陶英的身後。
嚶嚶嚶求輔助,他要遠離戰場!
而他心中的戰場,現在其實風平浪靜。
徐風走了,薄夜寒便順勢坐到了陸漫的身邊。
他抱着兩個孩子,手上動作受阻,眼神還是好得很,看了眼前面凌亂的撲克牌。
魏俊彥自然也看到了他的目光,嘴角一勾,打着圓場道:“來,多了一個人能玩得更爽了,我們繼續來?”
陸漫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幸好冬瓜還隔在她和薄夜寒身邊。
小冬瓜拿起桌上的一把撲克牌,學着先前他們的樣子洗了起來。
“有天賦啊。”萬利順也笑着搭了一句,再接手了他的活。
於是,下一牌便正式開始了。
這一局,陸漫又抽到了地主。
地主是要承受所有人的圍攻的,贏了獎金翻好幾倍,輸了自然也得一人賠所有剩下的幾家。
她是地主,在她上位的便是規則中的‘守門人’。
按照規矩來說,守門人需要做的便是在自己過牌的同時,儘量往大的出,好不讓地主過牌。
但薄夜寒剛好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但往小了之,還無偏移的亂炸,逮到和他一邊的平民也是一通亂懟,懟到別人沒牌了,他在一本正經的出個小牌給地主過牌。
如今明目張膽的放水,在座的都是人精,誰能看不出來?
但偏偏對方是薄夜寒,敢怒不敢言。
原想着熬過這一局,這一局薄夜寒運氣好牌不錯,等着他牌垃圾的時候再好好玩他。
結果沒想到,薄夜寒差不多是‘任爾東西南北風,咬定青山不放鬆。’
不論別人怎麼針對他,他是巋然不動。
不僅如此就算了,偏偏他依舊光明正大的給陸漫喂牌。
陸漫是地主他就放水,陸漫是平民他就給陸漫喂她要的牌,就跟長了對火眼金睛,能看清她家的牌似的。
於是玩了兩個小時,陸漫差不多贏了兩個小時。
他們的‘賭資’是最普通的貼紙條,兩個小時下來,在座的衆人臉上都貼了大大小小數十張,最慘的是徐風,整整十二張。
最後一牌,陸漫出完手中的最後一隻牌,陶英視線逡巡了一週:“行了,到此爲止吧。”
她的臉上也貼了些紙條,不過對比除了陸漫的其他人來說算是少的了。
薄夜寒臉上也有孤零零的一張紙條隨風飄揚,而陸漫的臉上一張都沒有。
這兩個小時下來,衆人的心情也都各異。
薄夜寒的心思不言而喻,其中最糾結的怕是崔佑了。
他一直自認對陸漫有些好感,但還沒到上心的程度。
如今看到薄夜寒旁若無人的宣誓着主.權,他本來已經一笑處之,卻發現笑容背後是一團火在窩着,火噼裏啪啦的燃燒着,燒乾了他的不甘心,最後剩下滿腔的無奈。
他出現的太晚,陸漫的身邊早就沒有他的位子了。
陶英說完結束,自然沒有人反對。
而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響聲,原來是她吩咐好的讓人送了些夜宵來。
晚餐大部分喫的是燒烤,畢竟不衛生,並且也不飽腹。
晚上喝了酒,如今喫點清淡的剛好。
冬瓜似乎對牌很有興趣,見他們不打了,主動收拾了起來。
等他收拾好,桌子上擺上了一些精緻的湯盅和粥食麪條。
衆人再紛紛坐下喫,只是落位後,已經少了兩個人。
薄夜寒和陸漫已經消失在了視野,唯有該坐在陸漫身邊的崔佑,此時臉色有些不好看。
別墅裏,陸漫裹了下身上的衣服。
夜寒風重,離開了篝火,冷意逐漸襲身。
薄夜寒在她背後,在人進去之後,不動聲色的將門掩上了一些。
陸漫剛好在這時轉身,將他的動作捕捉的一清二楚,眸色閃過了幾分異色。
很快,她又掩去了表情,平淡的口吻道:“薄先生,你現在可以說了。”
她盯着薄夜寒,薄夜寒也看着她。
剛過來時受心情影響,他沒有注意其他的。
後來坐下打牌,那麼多人加上光線並不十分亮堂,他也沒有特意側目觀察。
如今進了大廳,澄亮的光線鋪灑着,他這才發現,今天的陸漫有很大不同。
這次回國,她身上的稚嫩早已退了個乾淨,豐富的是屬於成熟的女人韻味。
可是今天的陸漫,成熟之中又多了幾分從前的青澀,兩種氣質交疊在一起,竟然不顯得突兀,反而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糅雜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
不可否認,這一刻燈光下的陸漫美極了。
眼波中似是含着淡淡的流光,靈動極了,全數攫取了薄夜寒的全部視線。
陸漫等了半分鐘,沒等到回答,挑了下眉。
薄夜寒卻在這時開始了動作,緩慢的朝她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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